第39章
等朱樉抵达应天府衙时，看到孟端正在陪z先生喝茶闲聊，而蔡茂却是可怜的站在堂下低着脑袋。
看到如此情形，朱樉心里暗松了一口气。
这说明这些人并没有绕开他就开始审案，一切都还有补救的余地。
“孟端拜见秦王殿下。”
应天府尹孟端看到朱樉走进来时，放下手中的茶盏，站起来给朱樉见礼。
“免了。”
朱樉面对三品大臣也是毫不客气，直接就一摆手算是回礼了。
不过孟端将这也没当回事，面色毫无变化，并且吩咐衙役给他搬来了一张椅子，放在了案首右边。
朱樉看了一眼椅子的摆放位置，又看了看孟端，最后视线落在还在悠悠喝茶的z先生身上。他嘴角咧了一下，可是最后还是没说出什么来。
虽然z先生的锐王封号是个虚衔，完全比不上他的秦王封号，但人家有王叔这个名义加成，现在也只能委屈他了。
“既然我已经到了，那就开堂审案吧。”
朱樉直接走到孟端让衙役准备的椅子上坐下后说。
“你确定要开堂审案？”
z先生听到朱樉的话，此时不急不缓的放下手中茶盏。
“本王......”
朱樉想到刚才z先生的反击，再看此时对方又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一下哑巴了。
开堂审案可是有吃瓜群众在场的，万一最后蔡茂招了，那他就要丢大人了，这和刚才在大街上与z先生对峙没什么区别了。
z先生看朱樉“本王”了一下，就哑巴在那里了，哪里不知道对方已经想通了。
“秦王朱樉。”
z先生手拿竹尺猛的站起来一声暴呵，吓得朱樉也站了起来，又摆出一副防御姿态。
“你想干嘛？”
朱樉此时也是被z先生的气势所震，说话的语气都弱了三分。
“你以为你干的这些事我看不出来？你唆使护卫假扮平民，不顾他人安危，在大街闹市动手打架，乘机碰瓷于我。
且不说我何时得罪于你，让你如此行事。就说你如此拿他人人命当儿戏，可对得起陛下对你的淳淳教诲？可对得起你的秦王封号？可对的起你的皇室身份？”
z先生厉声三问，震的朱樉也是抖了三抖。
朱樉见z先生说的如此直白，自己行事已然败露，就没再去想狡辩什么，而是直接把自己心里这段时间积攒的怒气发泄出来。
“你还好意思说你没得罪我？昔日本王被父皇送去凤阳体察民情，走的时候府内丫鬟仆役一大群，好不热闹。
而本王前几天回来时看到的是什么？是空荡荡的王府，一点生气也无，本王的王妃连个使唤丫鬟都人手短缺。你还说你没得罪我？
要不是你提议的新税法所害，本王王府哪里会落到如此惨境？再说你有何资格让本王称你为王叔？不知道从哪个旮旯角落跑出来的野种，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朱樉一口气把心里的怒气发泄出来，顿时觉得舒爽了好多。
“这些话是有人在你面前挑唆，还是你自己如此认为的？”
z先生并没有因为朱樉说他是野种生气，而是双手把竹尺握紧了后问了一句。
朱樉蔑视的看着z先生。
“此事还需何人挑唆？本王行事会听他人挑唆？笑话。”
他说完后还傲然的挺身抬头，一副牛逼轰轰的模样。
“好，既然如此，我身为你的锐王叔，现在就好好教育你一番再说。”
z先生右手握着竹尺就冲朱樉走了上去。
“你还敢打我不成？就你这样的弱鸡，本王一只手都能把你打趴下。”
朱樉虽然如此说，但是还是转身躲到了椅子后面。
“我虽然弱鸡，但是只要我手里拿着这根竹尺，么说是你，就是你大哥如此顽劣，我也打的。
告诉你，你要是敢反抗，损坏了这根竹尺，莫说你的秦王封号了，你二皇子的身份都保不住。”
z先生说完，抬手就向朱樉身上打去。
朱樉听到z先生的话，心里很是怀疑，但是他可不敢赌z先生说的是不是真的。
可是他也不想站着挨打呀，那怎么办？跑呗。
可是他现在的位置不好，虽然最后逃脱了，但是没有完全避开z先生的第一尺。
竹尺一米长，他能跑多快？
这一尺打的朱樉“嗷”的就是一嗓子。
“我告诉你，你打坏了竹尺可不管我的事。”
现在他可不是进来时那一口一个本王的样子了，双手在后背乱挠，双脚只跳，嘴里还不断倒吸凉气。
这模样好是狼狈。
“呦，二哥这是怎么了？”
朱棣朱桢这时也是珊珊到来，一进门就看到朱樉的跳脚模样，诧异的问到。
朱樉看到四弟五弟到了，立马像遇到救星。
“四弟六弟且为二哥拦一下，锐王叔发疯了，拿着御赐的竹尺打二哥，二哥不敢还手啊！你们看看那竹尺可是真的御赐。”
朱棣朱桢傻么？老二都打得，他们要是上去拦，难道他们比朱樉身份更贵重不成？打不得了？
于是二人立马规规矩矩的站好，对z先生行礼。
“朱棣（朱桢）见过锐王叔。”
z先生见他二人这么规矩，也不好太过，就放弃追赶朱樉。
“你二人怎么来了？”
“小侄和六弟正在家中喝茶，听闻二哥和锐王叔在大街上起了矛盾，闹到应天府衙裁决，所以就想过来看看具体怎么回事，好说和一下。”
朱棣出口解释说。
朱樉见此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立马叫嚷着：“我怀疑你那竹尺是假的，你可敢给我看看。”
z先生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朱樉，很爽快的把竹尺向他递去。
“你可不能乘机打我。”
朱樉后退几步疑神疑鬼。
“我绝不会乘机打你，你不是要看么？快来接着。”
z先生很诚恳的说。
朱樉这才放下心来，如果z先生出尔反尔，那他就有把柄在手了。
再说，一旦他拿到竹尺，验证了真伪，不管如何，先打回去再说别的。
我不敢挡，难道你就敢挡了？损坏了正好得偿所愿。
朱樉心里还在为自己的机智想法沾沾自喜。
他一把拽过z先生递到他面前的竹尺，然后在上面找御赐的证据。
很容易就找到了，就在刚才z先生手握的那一端。
“锐王专属，如朕亲临。”
朱樉读出这八个字的时候，心里的美好愿望顿时垮了。
麻痹，他用不了。
锐王专属这几个字就限定了使用者的身份，别人拿了就是一根普通竹尺而已。
不过肯定是真的了，他确信z先生不敢如此大胆伪造这种东西。
“贤侄，另一面还有八个字呢，你翻过来看看。”
z先生此时好心提醒道。
他递过去时可是刷了心眼，保证朱樉第一时间看到的一定会是这八个字。
朱樉疑惑的看了一眼z先生，然后把手中的竹尺翻了一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