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定约启行
此时，赤桐回过神来。
“啊？你们刚才在讨论什么啊？我刚刚走神了。”
“姐姐，他……”
“这个啊，我是觉得你们两个都那么漂亮可爱，天真善良，就想问问你们俩是不是姐妹。”
看到林寐开口，余夕立即夸赞了她们一番，一双大眼睛直瞪瞪地盯着林寐，示意她不要说。
毕竟，之前余夕虽然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可是依旧可以听到外界的声音，他知道自己的过往都在无意中被林寐知晓。
一开始，他又恼又怒，觉得自己的隐私暴露是件很难受的事情，但是在听到林寐和鹿爷爷的对话后，也知晓了林寐的品性。
加之，赤桐与之亲近，她也帮余夕破除了心魔，此时，余夕已经没有什么不适感了，反而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他曾见过母亲与镇上的猎户之妻彻夜长谈，也在学院里见过几个小女孩聚在一起说了好久的悄悄话。
知道女性之间基本上都是无话不谈，这是一个让赤桐更了解他的机会，也是让他们关系更进一步的机会。
“喂喂喂!余夕，你在想什么呢？该不会……”
林寐来回拉扯着余夕的红衣领，尔后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林妹，别闹了，公子，认识那么久，还没跟你介绍过我呢，我叫赤桐，赤胆忠心的赤，梧桐的桐，对了，我和林妹并不是亲姐妹，只是关系颇好，互称姐妹。”
赤桐拉过林寐，向余夕介绍自己，说到林寐时，还不禁莞尔一笑，美艳不可方物。
“对呀对呀！我和姐姐的关系可好了。”
林寐不忘补充道。
“赤桐——赤桐～好呀，好一个赤桐。”
余夕喃喃自语。
“赤桐，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不会是来看望林寐的吧？”
这可把赤桐难倒了，不知该如何回答，却不曾想余夕下一句话就给出了提示，赤桐也就顺理成章地接下去。
“是啊！之前一直在你家居住，很久没有回来了，正巧这段时间有空闲，便顺路来看看我的好妹妹。”
赤桐松了一口气，可余夕的下一个提问却又把她难住了。
“可是，我在天禄宗的那段时间也曾感受到过你的气息啊！”
余夕虽然猜到了什么，但是还不想直接点破。
“哦！不好意思，我并没有恶意，只是——只是……”
怎么回事，爷爷不是说我的隐匿之法上乘，旁人难以窥破吗？
赤桐满目惆怅，有些进退两难。
“没关系，相处那么久，我当然不会怀疑你，更何况我孤家寡人一个，也没什么你看得上的东西。”
“只是——赤桐姑娘你也有自己的生活，如果为了陪我而放弃了其他，那我可不答应。”
余夕展颜一笑，打趣道。
“可是，可是，爷爷要——我守护你!”
赤桐语气愈发急促，突然细若蚊吟，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余夕的眸子一下就被她可爱的模样引得出神，不过，余夕化灵境时的淬炼可不是摆设，他灵敏的听觉依旧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声音，只是，赤桐自己不好说，余夕知道也不会主动去提。
“赤桐姑娘，人各有志，你也应该去寻找自己的生活，我也不是小孩子，能照顾好自己，要不这样？我们用六年时间去成长，如果那时你依旧希望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带你一起修行，如何？”
余夕整理思绪，慎重考虑了一番，才将想法一一道来。
“嗯～我试试。”
赤桐也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临走之前，留下了一支赤翎，说是留作纪念，也让余夕不要忘了六年之约。
看着赤桐化作红雀，渐行渐远，余夕也准备离开这里。临走之前，向林寐和绿鹿道谢一番，才振翅远去。
“没事，姐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少年郎，勿忘初心!”
绿鹿也是好心出言提醒。
“是，前辈。”
……
林寐看着渐行渐远的余夕有些出神，绿鹿一眼就看出来了，笑吟吟地看着林寐。
“傻丫头，怎么样？现在准备和我去见见他们了吗？”
林寐听闻此言，回过神来，看见绿鹿正笑眯眯地看着她，像是心中的想法被看穿了，一抹嫣红跃入脸颊，甚是可爱。
“哼～爷爷，你又不正经，我爸妈怎么敢把我托付给你的啊？不过，那地方有了必要，当然要去啦！”
林寐小脸一鼓，故作生气的模样，让绿鹿看了不禁笑意更浓了。
“哈哈哈～我们走吧，不能落于人后。”
“好呀，不过，爷爷你别说话。”
“……”
……
走出神隐森林边缘，余夕凭着记忆，找到一些标志性地点，判断出回天禄城的路线，路上，经过了一座江边小镇。
此时已是夏末，天气无常，余夕刚刚走入小镇便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滴答声不绝于耳。
细雨朦胧中，青瓦白墙，草长蔓绕，古街小道，人影稀疏，远远传来卖烛人空灵的吆喝声，忽隐忽现，一片静谧。
走在苔藓散落的石道上，感受着风中淡淡的秋意之寒，余夕竟不禁打了个寒颤，灵气御体才有所好转。
“老婆子，天天寒潮，这日子没法过了。”
“唉！没办法，那家小子又在江边……”
哒哒哒～余夕轻步慢踱却依旧传出清脆的响声，惊扰了四周庭院中窸窸窣窣的谈论声。
好奇心起，余夕沿着古桥水道，穿过柳荫拱洞，来到了大江畔，江流岔口出有一座石像——蛟龙绕碑，上刻有“裂冰”二字，鲜红如血。
石像旁，正有一少年在哭泣。
“滁渚，是你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杀你，为什么啊！你走了，我该怎么活啊！没有你的日子，每天都是彻夜难眠，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我还曾到过那不杀生的佛门去祷告，可——为何他们还是把你给杀害了，我恨啊！恨我无能为力，那些畜生，他们才是真正的畜生，他们该当万死，死后必定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轮回。”
少年脸上泪光闪烁，最为奇怪的是，泪水未落地就会凝结成冰，落地时，传出清脆的碎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