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善变的男人
“我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见元十三心不在焉,李嘉眼里的滔天怒火快要燃烧起来了。
元十三仰头看她,不理会女人的恼怒,一本正经地道:“我是你永远也得不到的女人……”
她话还未说完,就见女人的表情在不断龟裂,她只觉有趣,刚想着再调侃几句,就见东陵长渊朝她大步走来。
轻轻拉起地上的人,他怜爱地拍了拍元十三的衣服,绷紧的俊脸这一刻极其柔和,俊脸压下来,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
“有没有受伤?”
男人温柔的声音不但没有让元十三感到温暖,反倒让她瞬间警铃大响,暗叫不好,眼睛下意识地看向对面的女人。
果然,女人的目光像把锋利的刀子直射过来。
元十三别开眼,求生欲极强的她想离东陵长渊远些。东陵长渊低笑一声,大手按住她的后腰,一把就将元十三拖进怀里,另一只手强行按住她的后脑勺,迫使元十三的半边脸贴在他裸露在外的胸膛上。
男人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的传进她的耳朵。
元十三从小到大性子就比较活泛,凡是她身边的异性同志们全被她发展成了自己的哥们儿,勾肩搭背那是常有的事儿。
只是,像这样脸蛋贴着异性的胸膛却还是第一回。
有些不自在是难免的。
李嘉气得双拳攥紧,骨节泛白,恨不得上去撕碎了元十三的脸。
一双被妒火燃烧的眼睛赤裸裸地将元十三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衣着粗鄙,蓬头垢面,一身的装扮比叫花子还要可怜几分。
她从未见过如此寒酸的女子。
李嘉轻笑:“墨杨,你就算不肯与我成亲,也不必随便找一个人来羞辱我吧?”
东陵长渊万年冰山脸,“殿下,奴哥儿是我的人,她是好是坏我心里自是有数,不劳烦殿下费心。”
李嘉皱眉,眼神受伤,“墨杨,我知道元姝妹妹的失踪对你的打击很大,可事情都已经过去三年了,你也寻了她三年,该放弃了,你为什么还不肯走出来?以后你总是要娶妻生子的,不能为了一个元姝妹妹就把自己的一生给搭进去了。”
说到后面,李嘉神色越来越幽怨。
这个被她放在心尖上的男人,心里爱的却是别人,可她却还是像个狗皮膏药似的贴上去,不肯放手,然而男人却一点都看不到她的真心。
如今更是在践踏她的尊严以及对他的爱。
想到这儿,李嘉冷笑着逼近,“墨杨,你堂堂五军大都督要什么女人没有,我不计较你有多少女人,可你为什么要找这般低贱女子?”
丫的!
太欺负人了。
竟然以貌取人。
元十三心里都是泪啊。
她忍不住腹诽,原主得长成啥磕碜模样才能让人看一眼就厌恶啊?
以后她在这个世界,不会就得用她的“丑貌”来征服人家吧?
她压制住内心翻涌的冲天悲痛,想着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占美男的便宜,小脑袋就使劲儿在男人怀里蹭啊蹭的。
把刚才的不愉快都暂时抛到脑后了。
可着劲儿的占东陵长渊的便宜。
她正拱得开心,腰间软肉突然一疼,元十三“嘶”一声,一抬眸就望见那厮坚毅的下巴弧线,看着那厮一本正经的模样,元十三手上不客气的拧着东陵长渊的手背,报复性很强。
人在突然感受到疼痛时,面部五官也会发生变化,当疼痛难以忍受时,再清俊的面貌也会扭曲狼狈。
可以说元十三刚才那一掐可是卯足了劲儿。
然而东陵长渊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东陵长渊抬手一挥,不耐地看向充当背景墙的白起。
“没听见本座刚才讲的话?送馆陶公主回宫。”
男人的无情、冷漠、无视,以及对她无一句解释,都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想她堂堂一国公主,连个下贱的女子都不如,李嘉羞愤欲绝,不甘心的骂了一句,拂袖而去。
……
世界又恢复了安静。
元十三想着馆陶公主离开时的怨毒眼神,眉头微蹙,看着东陵长渊。
她这倒霉催的。
刚来异世第一天,就得罪了大BOSS。
“你是谁?”东陵长渊松手,声音冷得能掉冰渣子,和刚才那个温柔怜爱的男人判若两人。
元十三“啧”了一声。
果然男人都是善变的生物。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看这男人身份地位似乎不低,以后兴许能在这个世界罩着她点。
出门办事,有个朋友相助比啥都重要。
所以现在不是拉仇恨的时候。
元十三一边揉着酸痛的腰,一边伸出另一只手跟他打招呼。
“你好,我叫宋阿元。”
这是原主的名字。
东陵长渊不动声色地看着那只伸出来的柔荑,目光掠过她的脸,转身坐到了那张铺着软垫的罗汉榻上,开始审问她。
“听到多少?”
元十三讪讪收回那只手,满脑门的问号:“?”
见东陵长渊不悦的蹙眉,她慌忙就道,“不多,就几句。”
“几句是多少?”
元十三挠了挠头发,神色有些纠结,慢慢的竖起四根手指,却见东陵长渊眉头蹙的更紧了,又竖起两根手指。
不料,东陵长渊紧蹙的眉头依然没有舒展。
难不成是她说少了?
元十三掰着手指头又算了一遍。
从那位公主开始问她话,到公主气哄哄的离开。
一共六句。
没错呀?
她嘻嘻一笑:“爷,我又算了一遍,小的一共就听见六句。”
“好狡猾的小儿。”东陵长渊狠眯眸子。
“小的不敢。”元十三忙作低眉顺目状,嘴角微微下抿,不去看东陵长渊冷气森森的俊脸。
“来人。”东陵长渊拧眉,冷冷的看着她,掌心放在膝盖上。
“把这个满嘴谎言的黄口小儿给本座关起来。”
元十三慌了,她不会是以为她听到了他们所有的谈话吧?
“不是,爷,小的说的都是实话啊,没骗您。小的在坠落屋顶之前什么都没有听到,小的发誓。”
东陵长渊冷哼一声。
“小子,你当本座是三岁小儿吗?你人从本座的屋顶上坠下来,却说没有听见本座的谈话,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可小的说的就是事实啊。”
元十三郁闷了。
她真的是刚爬上屋顶人就从上面掉了下来。
那还顾得了底下的人都说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