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还就那个人老心不老
“呜呜呜!”
没等待多久，克莱恩和华法琳就听到了滚滚回荡，如同雷声的汽笛音，看见一个巨大的蒸汽列车头带着磅礴的力量感冲破了两侧煤气灯的照耀，哐当哐当地停了下来。
它庞大的造型、蜿蜒的身躯、黑铁的色泽和繁复的机械混合在一起，有种独特的美感。
贝克兰德的地铁使用的依然是蒸汽列车，喷薄出的烟雾在独特的设计下，通过上方的管道，进入烟囱，奔向外界。
这也就是街心草坪和花园的“真正用处”。
金属摩擦的声音里，克莱恩先等待着前面的乘客下来，然后才提着手杖和皮箱，缓步走了上去，略带紧张地和华法琳一并接受了乘务员的验票。
与三等座不同，二等座是一人一座，不用担心被人抢了位置，克莱恩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将皮箱和手掌放好，旋即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不坐下吗？”
克莱恩微微侧头，对为难地看着车票，瞅一眼座位号又看一眼车票的华法琳问道。
人偶小姐仍旧是面无表情，但克莱恩轻松就能从她不知何处摆放的肢体看出，她现在有些不知所措。
“……”
略微思考了一下，华法琳心中一用劲，眼睛一闭，一屁股坐到了克莱恩旁边的座位上。
咣！
在她身下的座椅处，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传了出来，一下引来了车厢内不少乘客的侧目。
（华法琳体重为60千克。）
【华法琳对这个“意外”的在意程度是：】
【1d100=77】
“……”
人偶小姐埋着脑袋，一言不发，避开了所有人或惊奇或疑惑的目光。
克莱恩见状，为了缓解尴尬，轻松一笑道：
“不用紧张，华法琳小姐。”
见华法琳的脑袋微微抬起，克莱恩轻咳一声，为了改善自己在人偶小姐心中的形象，他主动问道：
“你似乎有些不适应？”
“与你无关。”华法琳瞥了克莱恩一眼，语气冰冷地说道。
克莱恩按住礼帽，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道：
“不，这与我有关。”
“一定程度上的互相了解，有利于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不是吗？哪怕我们之前因为一些事，闹得不愉快……”
见人偶小姐重新低下了头，似是默认了，克莱恩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你作为封印……嗯……你在教会那里‘工作’多久了？”
“……”
【华法琳作为封印物的时间为……】
【1d5=4！】
1：一年左右
2：十年左右
3：一个世纪左右
【4：黑铁纪元之初】
5：历史不可查
华法琳轻轻开口，语气中带上了一抹追忆的色彩：
“那大概是被名为‘黑铁’的纪元的开始……”
“咳咳！”
克莱恩一下张大嘴巴，随后猛地被口水呛到，夸张地瞪大了眼。
在华法琳注视死物般的目光中，克莱恩缓了好一会才直起身，讪讪地笑道：
“那……那您可真是个老员工了。”
这个时候，他仍不忘遵循“小丑”的浮夸扮演。
“……哼！”
似是被克莱恩的话语刺激到了什么，华法琳的面庞温度骤然一降。
她仰着脑袋，注视着克莱恩笑得愈发尴尬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便该清楚，你昨晚强吻的不是什么少女，而是一具上千岁的，连灵魂都快腐朽的没用木偶！”
没等克莱恩回答，人偶小姐的脑袋便唰地转了回去。
“这……似乎起到了反效果，看来华法琳小姐对那晚的事情还是很在意啊……”
克莱恩眨了眨眼，心中一阵苦恼，打算在找到住房后便去到灰雾之上，占卜一下昨晚自己不理智行动的原因，以及人偶小姐的一些信息。
紧接着，克莱恩又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下意识侧头望向门边，看见一个身材瘦削，面容青涩的男孩匆忙进入了车厢。
这男孩穿着不合年龄的老旧大衣，戴着圆顶帽子，背着一个破旧的挎包，脑袋埋得很低。
“对不起，我上错车厢了，我是三等座……”他亮了下车票，对乘务员道了声歉，然后快步向着三等车厢的位置行去。
克莱恩收回视线，再次确认起自己的目的地，并等待着车厢门的关闭。
就在这时，他又听到了一阵凌乱而急促的脚步声，随即看见几个身穿黑色外套、头戴半高礼帽的男子冲入车厢。
追刚才那个十五六岁男孩的?克莱恩直觉地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
他微微摇头，继续看起自己的报纸和地图，与车厢内其他乘客毫无区别。
【华法琳对于现代事物的兴趣：】
【1d100=86！】
刚一拿起报纸，克莱恩便感受到了来自身侧的视线：
(T_T)盯……
“一起看吗？”
他礼貌地侧过报纸，果不其然，人偶小姐唰地别开了脑袋。
“哈哈。”克莱恩忍不住笑了一声，随后翻了翻行李箱，取出了《女士审美》《老实人报》《鲁恩法典》《舌尖上的贝克兰德》等他为人偶小姐精心准备好，以免难以适应社会的杂志与书籍。
再次不出克莱恩的预料，华法琳小姐的目光像嗅到鱼香的猫一般，再一次偷偷移了回来。
“给。”为了照顾她的面子，克莱恩微笑着把不轻的杂志与书籍一并放到了华法琳的大腿上。
华法琳低下头，有些发愣地看着和自己体型相近的书堆，过了一会，她才小声道：
“……谢谢。”
【好感提升1d4=4！】
【当前华法琳对克莱恩好感为17！】
“没事！”
get到点上了！她没有拒绝！克莱恩心中振奋地一握拳，微笑回道。
【华法琳智力为……】
【2d6+6，结果×5=85！】
华法琳低头读起杂志，克莱恩也读起了报纸，与此同时，冲入车厢中的几个男人还在搜存着。
“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十几岁的男孩?穿着件老旧大衣!”冲入车厢的几名男子之一，恶狠狠地看着乘务员道。
克莱恩用眼角余光瞄见对方瘦削精悍，肤色像是长久接受日晒般地偏黑，眼窝比正常的鲁恩王国民众凹陷许多。
高原人?或者混血?他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
乘务员是个二十来岁的男子，闻言缩了缩身体，指着三等车厢的方向道:
“我看见了……他去了那里。”
穿黑外套戴半高礼帽的为首者微不可见点头，领着几个同伙，蹬蹬蹬冲向了三等车厢，丝毫没有顾忌周围乘客的目光。
如果我是那个男孩，这个时候肯定已经从三等车厢下车了……克莱恩一边看着报纸，一边思绪发散地想着。
又过了一分多钟，“呜”的汽笛声响起，车厢门缓缓合拢。
哐当哐当，蒸汽地铁由慢到快地开始奔驰，可就在这个时候，克莱恩忽有触动，抬头望向了通往其他二等车厢的门。
之前那个穿老旧大衣，戴圆顶帽子，背破旧挎包的十五六岁男孩缓步走进了这节车厢。
他面容青涩，五官秀气，鲜红的双眼沉凝而严肃。
“………厉害啊，这是从三等车厢下了车，绕个圈又在一等车厢位置上来了?怕追赶者还有同伙在地铁站内等待?”克莱恩略感诧异，只觉眼前大男孩处理事情的手段相当成熟相当谨慎，比许多二十来岁的人强不少。
“……我看完了。”
就在克莱恩靠住椅背，闭目养神的时候，一摞书砸进了克莱恩怀里。
（智力90为人类极限，华法琳智力为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