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初次试飞
吃晚饭的时候，陈东就坐在隔壁桌。沈林一边咬着面包一边盯着陈东看，他那面带笑意的表情，挑衅之意已经相当名目了。火药味穿梭在两桌的空气中，只需要一点点火花就能爆发。
最终，陈东率先忍不住了。他提起手上的铁饭盒，朝着沈林走来。重重的朝着沈林后脑勺砸了一记。
“啪”
一声闷声，沈林感受到后脑勺被坚硬的物体碰撞。耳膜紧接着传来碰撞产生的声音，声音来回在通透的头部打转。饭盒里的饭菜就像坏掉的水龙头，到处飞溅。
向子阳看了看自己衣襟上被沾的饭菜，让他感到恶心无比。接着他立刻跳了起来，骂了句脏话，反手就把自己的饭盒朝陈东脸上砸去。
陈东还有没有反应过来，就见的眼前一片漆黑。自己的鼻子感觉撞到了一块砖头，砖头里还夹着陈年老醋。连忙向后退了几步，稳住重心。
他摸了摸鼻子，看到了手上一抹红色，又是鼻血。此时，他也不在顾忌什么了。
直接吼道：“找死。”
不等他接下来的动作，向子阳一脚把他踹在了地上，嘴里淡淡说了句：“废物。”
陈东倒在地上，看着座位上一脸淡定的秋月白。咬了咬牙，权衡之下，最终还是决定放下一句狠话再走。
他满脸狰狞道：“行！我早晚有一天搞死你们！”
此刻倒也不全是假话，他确实动了杀心。
这件事，说大也不大。虽然学员在校动手了，但没有严重的斗殴群架事件。学校决定让两人写检讨处罚，也就没有关禁闭。
在这里除了必备的军事和体能课程，还有许多政治思想课。约莫占了所有课程的百分之十五，比军事理论课还多。也充分证明了，众人不过是政治的工具。
政治课程除三民主义、建国方略继续深入讲授外，还有政治学概论、经溶学概论、国际政治、帝国主义侵略中国史、中国革命史等。
对于向子阳来说，他对政治从来不感兴趣。他认为，所谓的政治不过是上层建筑的游戏而已。所以，他的政治课程的学分很低。
秋月白的政治课程分数也不高，向子阳总感觉秋月白有些排斥这些所谓的政治。
整个二中队，政治学的最好的就是陈东了。这家伙张口三民主义，闭口委座，实足的想混个一官半职。
约莫学了一周左右的航空课程，飞行科的学生得试飞了。训练官都是美国人，长得一副金毛狮子的样子，深邃的眼眶，大鼻子，个子高高大大的。他们嘴里还是嚼着口香糖，说着那副夹生的中文。
向子阳按照队伍，登上了弗利特式侦察机。第一次登机，他还是十分紧张，厚重的飞行夹克并没有给他实足的安全感。相反，还有一丝凉意。
他尽量克制此时的心情，指尖摸过飞机的座椅，一丝冰凉一丝顺滑。美国教官早就坐在后座，他带着一丝玩耍般的笑容看着向子阳。
“嘿，come on ”
向子阳懂一些英文，大概明白了意思，于是点了点头。按照之前上课说的步骤，系上安全带，带上飞行眼镜，拉动操作杆。
随着操作的进行，表盘上的各种指针开始晃动。向子阳核对了一下数据，发现无误后拉起无线电说道：“数据正常，1003请求起飞。”
接着里面发出金属合成的声音：“1003允许起飞”
飞机在地面上缓缓移动，前面半程跟坐汽车差不多。越来越快，直到某一个瞬间，飞机离开地面。向子阳感受到自己的高度在上升，地面的景色越来越小，而蓝天也比想象的要大的多。
美国教官看了看向子阳微微颤抖的手，他明白向子阳有点紧张，于是用着夹生的中文问道：“你来自哪里？”
“北平。”向子阳姿势不动，他双目盯着眼前的挡风玻璃。耳边的风声不断，让他险些听不到教官的话。
“哦，我去过。那里很漂亮！”教官大声道。
向子阳没有理会那个美国人，心中冷笑了一声，那是你没看到尸横遍野的码头和贫民窟，还有疾病缠身的难民。
不过那个美国人并没有放弃搭话的机会，他接着做了自我介绍：“我叫乔治，来自美国。希望我们以后能做朋友。”
向子阳点了点头：“好的，乔治教官”
首次飞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训练，只是单纯试飞。大约在空中飞行了十分多分钟的样子，就要求返航。
飞机在降落的时候，坚硬水泥地面就像湖水一样软弱。滑轮划过飞机道，就像一把刀划过豆腐。重重的下坠感让向子阳腰间一震，疼痛从腰间传来，险些扭伤。
因此向子阳下飞机时，有些不适，动作有些迟钝。他重重的呼吸了口空气，空气里夹杂着丝丝燃油产生的焦灼味。但比上层高压的空气要舒服的多，此时他腹部传来一丝恶心，不过影响较小还不至于呕吐的地步。他抬头望向那片天空，眼神中带着丝丝怀念，这就是哥哥每天要做的事情吗？
乔治一点事情都没有，整个人生龙活虎的。他笑着拿出一颗口香糖朝向子阳扔取，他拍了拍向子阳的肩膀：“向，你还需要多练习。”
向子阳接过口香糖点了点头，走回了队伍。
过了一分钟，秋月白也回来了。他看起来比向子阳好很多，从驾驶舱里一跃便下了飞机。他的美国教官没乔治这么建谈，他们两人没什么交流。
下飞机后只见他的美国教官对着乔治竖了一个大拇指。
“子阳你没事吧！”秋月白走来，看见向子阳脸色稍有些苍白。
向子阳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是上面风太大了。”
第一次试飞，大家都很小心，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事件。黄教官在训练结束后，夸奖了一下几个表现好的，秋月白自然还是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