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十一天：暴力
“攻城器械”，这东西绝大多数人都只是“有闻没有见”。
那也确实不是谁人都能轻易见到的东西……事实上，如果能“一辈子都没见过”……嗯，某种程度上，这似乎才是福气——而既然目标是“城墙”，那么这种东西却也是相当“厚重”、相当恐怖的，同样，为了“安全地操控这种东西”，所需要的准备却也是稍多——这导致所需要的时间自然是“不能算短”的……
……马车……并没有，在一开始就停在“最准确的方位”——无可奈何，就算是“神射手”射死的不是车夫而是马匹……要知道，“马”这种生物有时候就算死了也能奔跑上一小段时间，不同的马匹“死后奔跑”的距离也不一样，到时候万一将车牵扯至“撞入森林”、“脱离路面”……平常这确实是相当尴尬的情形，只可惜真有那么大威力的“弩炮”却是没办法在“上膛”了的情况下转动那么大幅度的……因此，就算射死了车夫，就算后续的“校准”已经相当紧迫，就算发觉那一位的……“嚎叫”，不似是纯粹的“恐惧”而是察觉到了什么才呼吁车队撤离……就算那时候，“射击”，的命令已经相当急迫哪怕明知道没完全对准依旧有可能偏移……
……
……记得自己刚看到这车的时候，还在盘算上面的雕纹敲下来能卖多少钱——空躺在地面，看着眼前纷飞的金属、木材碎片……就算清楚这时候自己不该想这些……可恶啊，如果真的完全失败，如果真的……又演变成“只有自己活下来”的情形……多多少少，就算会被说闲话……也要捡一些卖出去一些……
……虽然……奇怪了，那“木头碎片”里……为什么好像夹了几根“金发”在里面……
“崩！！！！”
并不算没听过这个声音，记得刚刚就听了不少，好像是……来自“弓弦”——他意识还没有恢复，“攻城弩炮”发射的石块击碎车身时实在是发出了过大的声音，可就算如此……实在是太响亮太清晰太……“有标志性”了——就跟车身上的雕刻工艺一样，这弓弦拉动的声音堪比“艺术品”般悠扬而秀美，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从“车身”正中心发出的……奇怪了那儿为什么没被击碎——好不容易撑起了身子，他才发觉被击碎的并不是“整一具车身”，虽然“后半段”确实已经完全消失，携带着两个车轮也化为了碎屑半点存在过的痕迹都看不见……与此同时，说起来那个是“全身铠”吗？为什么要站上已经严重倾斜了的车顶？明明那俩士兵都摔了下来、马匹受惊完全不知道该往哪里跑就连凯勒一时间都只能拉紧缰绳企图安抚坐骑……可为什么，那拉开了弓弦的身影……会显得那么“稳定”那么“健美”……
“崩！！！！”
这……可完全看不清那人到底射向了哪里——但目标是“神射手”，而且可以肯定就算是他们都没想到这车里竟然会蹿出来这么灵活一条身影，似是完全没受那“爆音”的影响轻描淡写便射出了这么两箭——是的，没看到，任何人都没看到，但既然那一位还站在车顶……长弓已经放了下来，她甩手便拎起了一把长剑一面重盾，直到这时一干人才发觉她竟还拎着“长剑”、“重盾”便跃上了的车顶，仔细看看还有“弯刀”、“长鞭”……说回来，又是怎样的人，会在携带着如此负重的情况下……还能拉开那么长的弓，射出……那么“有声势”的两箭……
……没有反击，完全没有……好一段时间——“神射手”，“战场适应能力”算是他们的必备素质，换言之他们……可真没多少可能“这时候还没反应过来”……直白点，那“轻描淡写”的两箭并不是纯粹“好看”、“好听”而已，而且还“射中”了……没听到“叫喊”，因此极有可能……“伤到要害”，甚至是“一击毙命”——那为什么她之后便放弃了“长弓”明明箭袋里还有箭？因为正从正左边树林里冲过来的那些人……披挂着的清一色是“重铠”、“板铠”——操纵“攻城弩”需要相当强的身体素质，换言之就算披挂着厚重铠甲他们也大概率不会感到不适应，面对这种夸张的铠甲……而且还是在这种“马车被毁”、“没有合适掩体”的环境里，用“弓箭”……好吧，确实不如“剑盾”方便……
……等等……明明盔甲并非明显的“女式”……为什么我会下意识地用“她”来称谓……
“凯勒！侧面冲过去！别管（穿）盔甲（的人）！”嗯……确实是女性——很“嘹亮”的声音，至于那一直低着头看人的高大骑兵，这时候却直接冲入了丛林，至始至终没有半句疑问半句怨言：“其他人，集结！两翼包裹，别挥剑（只要）盾在前！！”随后便是“震耳欲聋”的踏步声——很快，就算是他都仅从“坐姿”恢复成了“半蹲”而已，可就这么一点点时间，那些原本还维持着“自由阵型”的士兵们……已经收拢，相互间紧紧地靠在了一起，却不是通常的“盾阵”，他们身体微前倾一副“准备冲锋”的姿态，与此同时腿脚又大幅度弯曲着，举过头顶的盾牌都几乎能碰到地面——“冲撞”，这就在下一个瞬间，他们快敌人却也不慢，虽然大多是操作“攻城弩炮”的“技师”，就算穿着重甲也有一股子蛮力……很可能，对面是“士兵”，是不懂得“操作机械”、只懂得“如何冲破敌人”以及“如何不被敌人冲破”的纯粹的士兵——至于她？跃向队伍最中心，却也是最后方，只可惜那同时也是……第一个，“取敌首级”之位……
……仔细看看，她似乎并没有“硬砍”……毕竟是“技师”都能适应的简易铠甲，头盔跟胸甲间多多少少存在着空隙……虽然“抬起剑”，是的是“抬”那甚至称不得“挥舞”……便能插入那还没有小指头粗细的“空隙”……借对方前冲之力就能让他自己“撞”断了自己的脖颈……
“还有你！”很不幸……本想着是不是能稍微休息一小会儿的……看来又要麻烦了：“刚刚的药瓶，别跟我说没有了——往他们人群里别多（扔，只）扔两个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