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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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死神的呻吟》

我曾无数次在黑夜的深渊中沉沦,仿若被死亡的阴影紧紧裹挟,每一寸肌肤都沁透着冰冷,每一次呼吸都似是临终的叹息。可当晨曦划破天际,那缕暖光又似神奇的救赎,赋予我重生的力量,让我于破碎中拼凑起继续前行的勇气,周而复始,宛如在生死的狭缝间徘徊的苦旅者。

如今,黑夜再度如墨般浸染,无边无际地蔓延开来,将我孤身一人困于其中。风声恰似悲凉的挽歌,悠悠穿梭在寂静里,那点点寒星,高悬于穹顶之上,冷漠地俯瞰着人间,它们微弱的光芒,在这浓稠的黑夜里,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无法熨帖我满心疮痍的伤痛。

黑夜啊,我的心仿佛被一双无形且冰冷的手牢牢禁锢,困于这不见天日的囚牢。恰如哲人所言,此刻支撑我苟延残喘的,与其说是对生命热烈的挚爱,倒不如说是对死亡深深的恐惧。就在双眼即将阖上的刹那,心底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甘,仿若酸涩的潮水,瞬间漫溢。我不禁叩问自己,这一趟人间之行,究竟所为何事?难道仅仅是为了机械地延续呼吸,麻木地随着时间的洪流,漂过人生这段既定的旅程?生命难道这般脆弱、这般微不足道,面对命运的摆弄,连一丝反抗的余力都没有?一切,难道早已被那神秘莫测的上苍,在冥冥之中编排好了剧本?

忽然,一道声音仿若自灵魂深处幽幽响起,恰似洪钟般震耳,字字句句直击心扉:“你这怯懦之徒,眼下便想着放弃了么?是我安排你降临于世,可如今,这般微不足道的考验,你竟都承受不住?就打算终结这蝼蚁般的性命,沦为历史长河中最可悲的注脚么?”那声音,满是威严与斥责,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屈辱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蜿蜒而下,洇湿了面庞。我满心愤懑,满心不甘,在命运这尊庞然大物面前,自己竟渺小如尘埃,脆弱得不堪一击,毫无招架之力。

这孤独的日子,犹如钝刀割肉,每分每秒都煎熬难耐。周围是刺耳的嘲笑,那些声音像冰冷的利箭,一次次洞穿我的尊严,将我困于无形的牢笼。这般活着,没有希望,没有意义,只剩无尽的凄惨与悲凉。或许,一了百了,随着死亡解脱,灵魂便能挣脱枷锁,飞向永恒的自由之地。

正这般思忖,一阵冷笑声,恰似冬日寒风,裹挟着彻骨的寒意,又从心底幽幽传来:“呵呵,懦弱之人,当真是我看走了眼。原以为委以重任,盼着你能揭开这世界隐藏的神秘面纱,完成那非凡使命。可瞧瞧你如今这副窝囊模样,连惨淡现世都不敢直面,还妄图追寻崇高信仰,简直痴人说梦!”那冷笑,仿若带着某种诡异魔力,麻木感如细密的蛛丝,层层缠绕,让我连求死的勇气都被悄然抽离,只剩满心的颓然。

“死吧,死吧,一了百了,此后再无痛苦。身躯埋入泥土,任由蝼蚁啃噬,化作一具枯骨,而后在岁月侵蚀下,化为微末尘埃,彻底消逝于历史长卷,不留一丝痕迹。你的离去,于这世界而言,不过是沧海一粟,掀不起半点波澜。除了至亲会洒下几滴伤心泪,那些曾寄予厚望之人会黯然神伤,而其余人,只会将你的死,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肆意嘲笑。怯懦之人,还犹豫什么,快结束这可怜性命,消散于时光之中,沦为他人笑柄吧。”那声音,仿若滚滚惊雷,震得我身躯瑟瑟发抖,灵魂都似要被震碎。

我拼尽全力挣扎,声嘶力竭地呐喊:“不,我绝不甘心这般死去!即便死亡是宿命归途,也绝不能以如此悲哀、窝囊的方式谢幕!”

神凝视着我激愤的面庞,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笑意,悠悠开口:“既不想死,又为何一头扎进文学这‘无底棺材’,在深夜里独自徘徊,一次次与死神擦肩?本有康庄大道可选,为何偏要踏上这荆棘满途的绝路?”

此时,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汹涌的心绪,沉下心来。是啊,这一路行来,似有一双无形大手,暗中操控着一切,无论做出何种抉择,都仿若置身于一张无形大网,挣脱不得。可既不愿窝囊赴死,便只能直面这惨淡人生。我默默思忖,脑海中走马灯般浮现诸多画面,那些家庭不幸的孩子,因失败教育,心灵千疮百孔,眼中的光黯淡无光。人性善恶暂且不论,但若人人皆能有书可读,接受良好教育,这些悲剧或许便能减少几分。知识,虽未必能彻底改写命运轨迹,但恰似暗夜里的明灯,能在人面对是非抉择时,赋予一份理性光芒,开辟出别样出路。

思及此处,我心底豁然开朗,似有了笃定答案。我要用手中笔,凭借天马行空的想象,勾勒出一方独特小世界,将所思所想、所感所悟,借古老文字细细镌刻。我盼着能以此慰藉那些同我一般,心灵遭受重创、在迷茫中徘徊的灵魂,助他们寻得方向,挣脱困境。而我,必先自救,独自扛起生活的风雨,直面这坎坷人生。我渐渐发觉,笔下文字仿若蕴含神秘魔力,似与那冥冥中不可捉摸之力遥相呼应,能让时光流速放缓,延展生命厚度。即便肉身消逝于岁月长河,可只要这些思想熠熠生辉,被后人翻阅、汲取养分,那我便如同跨越世纪长河,在人类文明长河中,获得永生。

神听闻我的回应,却依旧嗤笑连连:“别再做这荒唐美梦了,人类。诚然,是我安排你入世,可绝非让你在这条布满荆棘之路苦苦挣扎。且看你当下处境,物质匮乏,孤立无援,身旁连个能倾诉之人都难寻。文学之路,可不单靠满腹才华便能畅行无阻,在你们人类世界,早已编织成一张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多少人怀揣梦想踏入,最终却被无声埋没。我本为你铺就安逸人生,让你安稳度日,你却偏要以仓颉所创文字,妄图窥探那神秘莫测之境。古往今来,踏上此途者数不胜数,可真正功成名就、超脱而出者,寥寥无几。有的被精神重压逼至分裂,有的不堪重负自行了断,他们看清了生活的无意义,厌倦了枯燥乏味生命,最终选择逃离。”

“就说你们中国,悠悠历史长河,也不过涌现四位半思想圣人。其中两位,以超凡脱俗思想,挣脱世俗枷锁,用玄之又玄笔触,解读天地奥秘,虽肉身仍羁留尘世,可灵魂早已遨游九霄,超脱物外;另有两位,为世人剖析道德仁义,筑起文明底线,让人别于禽兽,有了行事准则;至于那半个圣人,留下‘知行合一’四字箴言,看似简单易懂,实则践行艰难,古往今来,能真正领悟贯通、付诸实践之人,屈指可数。”

“再瞧瞧你们人类历史,于这狭小星球之上,纷争不断,明争暗斗,那些所谓智谋权谋,不过是在损耗天道,亲手破坏赖以生存家园。小小地球,承载万千物种,人类能走到今日,仰仗开发灵智、便捷语言,凭借繁衍优势称霸一方。在这片文明发源地,见证往昔辉煌,堪称奇迹。可如今,你们肆意挥霍资源,罔顾生态平衡,对生存之地毫不怜惜。放眼浩瀚宇宙,人类渺小如蝼蚁,莫说外星文明是否存在、是否会入侵,单是你们这般自毁行径,便足以让自身走向覆灭,地球若有朝一日毁灭,于宇宙而言,不过如同一细胞凋亡,微不足道。”

“言归正传,或许你此刻确有顿悟之感,似有几分慧根闪现。可文学之路,荆棘丛生,远超想象,孤独只是冰山一角。一旦你的思想、言论触及他人利益,忤逆世俗洪流,必将招来滔天怒火,甚至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聪明如你,还是趁早抽身,另寻他路,这方天地,你并不适配,莫要再深入了。哪怕那两位圣人,也不过是以文字为舟,在玄奥之海中艰难摆渡,能被后人略解一二,便已达成使命。道,本就玄之又玄,难以言明,若止步于此,不将其剖析太过直白,尚可保自身周全,无损那神秘力量威严。你又何必自讨苦吃,放着安稳日子不过,非要在这泥沼中挣扎,妄图以笔改变世界?不如顺应天命,享受余生,何苦自寻烦恼,还想以这般方式终结生命呢?”

神的一番话,仿若一阵狂风,将我的思绪搅得凌乱不堪,千头万绪在脑海中纠缠,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可我心底总有个声音在呐喊,在回响:世间万物,山川星河,虽广袤无垠、神秘莫测,但若论及能超越天地、突破桎梏之物,唯有人类思想。它仿若璀璨星辰,能于黑暗中绽出夺目光芒,穿越时空限制。

这一切种种,难道不都是冥冥之中既定安排?难道不是借我之手,传达某种隐匿于世的思想?既已认定方向,那便问心无愧地走下去,哪怕未来得罪权贵、忤逆世俗,也绝不退缩。至于这方小世界能延展多广,后人能从中挖掘何种智慧宝藏,或许已非我所能见证,可那又何妨?

“不,这绝非我们期许传达之思想,你已然偏离正轨,快清醒过来!若你执迷不悟,继续深陷,往后必无人能拉你上岸。瞧瞧你身后,众人皆视你为疯子,对你避之不及,你如今连温饱都成难题,还奢谈创造世界、传承思想、助人脱困,简直荒谬至极!若你愿就此罢手,我可再给你一次机会,助你另择坦途,凭你的聪慧,未来定能风光无限,你且思量一番,如何?”

这话语,仿若裹着蜜糖的陷阱,充满诱惑。可我隐隐感知,在思想深处,似有神秘宝藏隐匿,正散发着微光,引得那至高无上之神都忌惮三分,生怕我将其挖掘现世。此刻,大脑仿若炸裂般疼痛,可我清楚,绝不能停下脚步,一旦停歇,定会错失良机。我苦笑着,深知自己渺小如蝼蚁,神只需轻抬手指,便能将我碾碎,或是随意设下困境,便能让我深陷泥沼,再难脱身。

这世间,友情与无情交织,人性复杂多变,世态炎凉,冷暖自知。我不能再被外界左右,被流言蜚语、冷眼旁观牵绊脚步。我要寻一偏僻角落,筑起孤独堡垒,以篱笆为界,将喧嚣纷扰隔绝在外,静心沉淀思想,雕琢文字,构建属于我的精神小世界。这般做,看似将自己囚禁于意识孤岛,实则是挣脱世俗牢笼,以超脱视角,俯瞰世间荒诞百态。

此刻,我孤立无援,于文学之途踽踽独行,黑夜中,心曾如死灰,面对生活这片汪洋,恐惧彷徨,不敢纵身一跃,沦为鱼虾食饵。白昼降临,却又凭借心底那缕微光,坚强复苏。我深知,本可融入世俗,过上简单无忧生活,被欢声笑语环绕,可那样一来,便如同行尸走肉,失了初心,丢了信仰。这世界仿若干涸荒原,亟待我用思想甘霖滋润;茫茫苦海,无数灵魂正声声呼唤,盼我携光而来。我愿倾尽所有,以微薄之力,为人类文明添砖加瓦,铺就前行之路,哪怕最终未能功成名就,可只要努力过、拼搏过,便已无悔。

身处黑暗,心向光明!我乃光明使者,肩负使命,要为深陷迷茫之人,带去永恒希望之光。他们在苦海中挣扎,我定挺身而出,以笔为剑,以心为墨,书写助力人类文明进步的壮丽诗篇。

世人沉醉于神所缔造世界,在既定规则里嬉笑玩闹,殊不知神亦有羞赧之时,当人们将一切归为神赐,神亦觉这盲崇可悲。瞭望浩瀚宇宙,神秘无尽,人类仿若沧海一粟,渺小得近乎于无。要么保持清醒,以超脱维度视角,洞察世间荒诞,坚守自我立场;要么随波逐流,融入世俗,成为茫茫人海中平庸一员。而我,愿选前者,于山巅独立,俯瞰人间,以思想为翼,划破黑暗天幕,为文明传承燃灯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