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离开

最终的解答简直让人无语。这也是个荒谬绝伦，让绝大多数生存在这个世界的人类无从接受的结论。

苏秦停止继续往下研究这个问题的打算，母体病毒与鬼化病毒的情报自己知道就行了，他暂时不打算继续探究下去。因为从现有的情报来看，这个世界存在很深的“人工”介入的痕迹。

“《鬼灭》原作里还对死后的灵魂、天堂和地狱进行过描述，假如这个世界真的如同我通过分析研究得出的结论是一致的，那么所谓的天堂、地狱，灵魂什么的……呵呵，就有些不好说了。”

无惨和自己手下的鬼可以建立一个共享五感的咒缚网络，换成是与全世界上亿人类共生的母体病毒，创造一个更大的网络，很困难吗？

另一方面，鬼化者的诞生、通过共鸣出现的斑纹剑士、自带通透世界和斑纹降世的继国缘一、产屋敷一族千年的诅咒，还有每一代产屋敷当主都能够获得的预知未来的能力，一切都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控制、在推动着……

就连鳞泷左近次也发出感概，声称主角灶门炭治郎的出现，使得停滞的时光得到了推动——那么原作中的这位主角灶门炭治郎的表现了，他为什么能够通过昏迷恰到好处的看到祖先的记忆学会遗失的十三型日呼；

炭治郎的妹妹祢豆子，只是睡了一觉就摆脱了无惨的束缚，觉醒成为唯一不受太阳影响的鬼。

“与其说是离谱，不如说是钦定，假设这一切是基于母体病毒的设计，那么就不会令人觉得原作的设计刻意和突兀。”

苏秦心生寒意。这种微观上建立的智能集群，如果真的能够操控一切，那么这个世界的构成也太过让人感到绝望了。

“等一下，我这种想法太过于钻牛角尖了，母体是微观上的智能集群，想要以微观干涉整个宏观世界这太过困难，而且，它与人类共生了这么久，未必是一种充满恶意，对世界有害的存在。”

从他上一世的医学知识可以看出，内源性逆转录病毒在几百万年前就感染人类并整合到了人类基因组中，有些病毒对于人类胎盘发育有极大的促进作用。

“母体对人类并不是什么敌人，而且，就算母体构筑了人类智慧的火花，是意志的源泉，这也没什么好在意的，用病毒来思考或是用脑细胞来思考，区别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一瞬间，苏秦释然了。

微观的存在与宏观世界有着天堑鸿沟的差距，母体促成了智慧，也不至于扭曲整个世界的构成。

以这个世界的角度来看，母体与这个世界的人物处于一种和谐状态，反而是鬼化病毒，对母体与人类的共生模式产生的威胁。

“鬼化病毒促成了鬼的诞生，鬼那种由病毒构成的网络，本身是基于母体网络而存在的，鬼吞噬人类，就会吸收和占据更多的网络资源，鬼的异常再生能力、非人的体能，还有血鬼术，都是通过寄生母体网络来兑换的，这除了会摧毁母体的宿主，也会对母体这个微观智能群体产生打击，双方的争斗也由此展开……”

大蜈蚣心底微微一动。

“因为我的关系，鬼化病毒的主体权限已经落入了我这只妖怪手中，母体与人类的危机也解除了。”

因为自己是妖怪，这种病毒对自身没什么影响，至于为什么能够吸收鬼之因子，应当是自己有个“备注框”，功能相当神奇。

要是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妖怪，恐怕未必能够做到吸收鬼化病毒，更不用说转化成鬼血千毒蜈蚣这种形态。

“好了，接下来看一下这场战斗的战利品，爆装备时总是激动人心……卧槽，无惨这货是从哪里搞来这些东西的——”

苏秦第一眼也没有看到自己干掉无惨后获得的三件……装备，第一件是柄古剑，还有一把铁矛以及一张面具。

“要不是有备注提示，我还真认不出来……”

在备注框的提醒下，他知道这三件物品的来历。

古剑是《犬夜叉》中的丛云牙，这柄剑过去由犬夜叉的父亲斗牙王所有，这是一柄强大的妖刀，与西国大妖怪斗牙王另外持有的铁碎牙和天生牙不同，丛云牙是以前就存在的魔剑。

——白嫖百科的说辞是：过去有很多人类为了成为这世界的霸主，寻找、争夺丛云牙，互相残杀，后来终结这场永无止境战争的就是犬大将，也唯有妖力强大、意志坚定的犬大将能够控制这把魔剑。

“至于这把铁矛，貌似是兽矛，为什么会是兽矛呢？”

苏秦又看了最后一件物品“肉身面具”，这个能乐面具与丛云牙一样，也是来自犬夜叉的世界。

“兽矛，我记得是《潮与虎》世界里的武器，是古代中国，由双亲被大妖魔白面者所杀的兄妹——义龙与决眉，为诛灭白面者、赌上自身性命而制造出来的传说中的破魔灵矛……”

问题是《犬夜叉》以及《潮与虎》并不是同一个世界，而且这两件物品为什么会出现在鬼灭之刃的世界里。

“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苏秦在心底骂骂咧咧，他重新浏览屑老板的记忆，发现这三件东西，是古董收藏家、著名的陶艺爱好者上弦之伍玉壶先生找到的，有一段时间里，无惨希望能够找到与妖魔这类超凡存在的痕迹。

根据无惨委任玉壶调查后续的情报来看，这三件物品的来历竟然是源自名为“日暮神社”一座废墟附近的一口枯井。

——丛云牙、兽矛、肉身面具，都是从这口枯井下面挖掘出来。

无惨在得到这三件物品后，曾经大喜过望，因为鬼王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三件物品上蕴含着异常的能量。

起初，无惨以为自己能够透过这三件物品获得媲美大妖魔的超凡之力，可惜经过一番努力探究后，却一无所得。

“无惨倒是有将这三件东XZ在身上，结果还是便宜了我。”

大蜈蚣的触须碰了一下这三件物品，发现如同无惨记忆中阐述的一样，丛云牙、兽矛、肉身面具没有任何异常之处，都变成了平凡的物品。

“丛云牙好像被施加了封印，兽矛这玩意对妖怪是有反应，不可能一直沉寂，还有这个肉身面具，这玩意也就里面的四魂之玉碎片有用，碾碎了把那枚四魂之玉的碎片回收就行了。”

大蜈蚣弄碎了肉身面具，从碎散的面具中找出了紫色的晶体。

“这玩意也感应不到任何反应，本来四魂之玉的碎片可以大幅度提升妖气，对妖怪有各种作用，可是现在的我感受不到任何变化，这枚玉的碎片也同样没有用。”

看来，从这三件物品中是找不出什么答案。

“绕了一圈，没想到又回到了原点了。”

苏秦心中微微一动，知道那口枯井一定就是食骨之井。

“食骨之井，我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也是因为食骨之井的关系，原作里的食骨之井只是穿梭时间的通道，怎么可能通往鬼灭世界……这里面的缘由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他仔细想了想，觉得与其浪费时间思考，还不如前往自己食骨之井和御神木附近进行调查。

大蜈蚣也不浪费时间，三件物品被他吸收回了“胃囊空间”里，然后他就出了洞窟，开了“幻象迷彩”在空中飞行。

打倒无惨之后，鬼之因子吸收数值提升到了100%，他的等级也更进一步的提升到了LV14。

LV10时的升级时限是70年，步入LV11的时限就变更成了九十年，LV12是一百二十年，到了LV13则是一百五十年。

飞在空中的大蜈蚣体型变得更大了，帝都大战时，这只蜈蚣长到了二十米的长度，现在则是一口气突破到了二十五米。

“LV14，这个等级升到下个阶段需要两百年的时间。”

一边在空中飞行，苏秦一边通过备注框来检查自己的个人状态，他猎杀了大量的鬼，连十二鬼月也葬送在他手中，这段时间他的技能点积累了40万左右，技能方面能升级的全部升到满级。

“百瘟毒界”回来修整后，就重新花了时间改造成了紫晶色甲壳，毒瘴之气靠幻象迷彩技能是无法消除的，最多只是隐形时难以看见，效果还是存在。

与以前略有不同，新的紫晶壳形态增加了一层，构造变成了双层蜂窝型装甲的形态，这使得大蜈蚣体型变得更大或者说有些变胖，之前是比较彪悍，现在的造型看上去有点憨憨。

“要彻底消除‘百瘟毒界’的影响，估计需要我升到LV15，拿到毒龙的称号后才有办法。”

苏秦是这么估计的，这相当于一种直觉，他隐约能够知道自己变强的方向是什么，这并非是他的记忆，而是来自妖虫族群的种族记忆带来的影响。

在空中飞了大半天的时间，大蜈蚣通过“地形回忆”找到了日暮神社的方位。

神社依旧是荒废的，只是废弃神社周围一带出现了不少民居，大正时代，民间的各种土地开发已经开始了，附近地区已经出现了不少民众聚集的社区，还有新建的厂房。

“迟早这里也会被时代的浪潮波及，搞不好会被改建成居民社区或是商铺什么的……”

时代的变化有些迅速，苏秦一边感叹着，一边先来到了食骨之井边。

他现在已经没办法钻进井里了，因为经过这段时间的进化，苏秦变成了个长度为二十五米，体型巨大的蜈蚣妖怪，就算是《犬夜叉》世界里的百足妖妇，体型也要比他小上不少。

“用四次元壶试探一下吧！如果井底有什么变化，空间引力一定会发生微妙变动。”

钻不进去，对苏秦问题也不大，他也利用壶用进行试探，结果没啥用处。

“井底只是一层土罢了，跟我待的时候也没啥区别。”

试探无果后，苏秦脑子里念头转动，他意识到了，自己搞不好找错方向了。

“缘木求鱼啊！应该去找时代树，食骨之井无非是用时代树的树干做原木制成的！”

想通了这一点后，大蜈蚣就往时代树所在的方向飞去，全身包覆在六方体结晶的甲壳中的巨大妖魔，飞旋而起，绕着时代树转了一圈。

“噫？”

苏秦的目光被奇怪的东西吸引住了，他发现时代树上有一根伸展出的枝条，发出淡淡的光芒。

“这根树枝，貌似有些特别。”

飘在空中的蜈蚣妖怪用长长的触须碰了下这截发光的树枝。

就在这时，苏秦的眼前的光影当即变幻，如同几十倍速度快放的电影画面，各种迷幻的色彩在视界中拉伸，他的意识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拉入了宛若星空般的天地和混乱嘈杂的时空风暴。

“什么鬼？”

迷离梦幻的场景中，他看到了被迷雾笼罩的巨大岛屿、从湖面上升腾而起的梦幻城池、蛟龙一般，飞腾在城市废墟上遮天蔽日的九个银白色的尾巴。

下一秒，画面碎开，化作无数幻彩色的碎片。

大蜈蚣愣了一下，时代树上这一截发光的树枝，飘浮在半空之中，从树枝中散发出光芒，光芒自发的在大蜈蚣的身前汇聚，然后形成了一个缓缓旋转的彩色漩涡。

“空间通道？”

大蜈蚣隐约从这截发光的树枝中感应到一股意志。

“这是时代树打算对我表达什么吗……是要让我进入这个漩涡里，不过，这会通往什么地方？难不成是回归《犬夜叉》的世界里？”

苏秦感到疑惑。

他用头部的两根触须接触到发光树枝的瞬间，视野穿透了时空，接触到了其他的世界。

“其中一个应当是《犬夜叉》的世界，我有这种感觉，另外一个应当是《潮与虎》的世界，不可思议，时代树貌似能够连接其他不同的世界，这是什么原理。”

然而，树枝连接的并非只有这两个世界，在短暂接触之中，维度感知的能力发动了，苏秦发现时代树拥有着无穷无尽般的时间，维度也无法抑制时代树的伸长，无数繁茂的枝叶贯穿了不同的时空，从而将时代树的痕迹扎根在不同平行宇宙之中。

“多个世界，多个不同的宇宙。”

大蜈蚣一方面感到震惊，一方面也有些好奇。

“这么说来，我只要通过这个发光的漩涡，就能够离开这里，回到其中一个世界。”

也好！

苏秦心想，自己在这边世界继续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去其他的世界逛一逛。

“对面，应当就是《犬夜叉》的世界，我对原作也算了解，去的话也不能说是毫无准备，机会难得，现在就过去好了。”

他也懒得再做什么准备，谁知道这个空间通道什么时候消失，直接干脆的一头撞向了这个发光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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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搞什么鬼？”

时代树到底开的是什么破门啊？！

翻滚的海水之中，大蜈蚣再度在心底抱怨连连，海浪被分开，巨大的蜈蚣妖怪正缓缓活动着身形。

它的视线在周围巡视了一圈，却对于自己身处何方一无所知。

“为什么不把通道开在《犬夜叉》世界里的同一个地点上，我哪里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

进入那个漩涡之中，出现了仿佛弯曲的星空般的异空间，然后就突然下坠，从出口般的空间被“吐”了出来。

“有种被抽水马桶冲进下水道的感觉……”

苏秦离开时空通道后，发现自己从空中向下坠落，在稳住身形后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一片汪洋上。

他飞了三天时间，也没有发现陆地，穷极无聊下就钻进了海水中，在海面上游了起来。

“海洋实在太大了，要是搞不清楚方向，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够找到陆地。”

就算有适应大海的能力，苏秦还是下意识的喜欢陆地，而且这几天来海鱼也吃腻了。

“诶？”

大蜈蚣四只眼睛注意到了什么，瞬间亮了起来。

远处的海平面上，一艘海船正缓慢地行驶着，这是一艘大帆船，船身上竖立的三根主桅杆，上边拉扯着硕大的白色风帆。

“有船，三天了，终于发现有船了。”

苏秦万分庆幸了，他知道自己终于能够回到陆地上了。心底这么想的他，迅速往这艘海船的方向游去。

然而，很快他就再度陷入深深的绝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