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能相信你吗
邋遢青年徐正浩被打跑后。
周相与白山一家再次坐在石桌上吃饭，像是暴风雨过后的平静。
“周先生与刚刚那个疯子乞丐是…同一类人，但不是一伙的是吗？”白山问道。
虽然左胸被捅了一刀，但是这一刀对白山似乎没造成什么严重的伤害，现在血也没流了，白山也没有了丝毫痛苦的神色。
许书灵亦是如此。
这惊人的恢复力，倒是让周相大为震惊。
“那是当然，不然你们还能有命吗？”周相说道。
若是他与徐正浩一样，走杀戮途径，那白山一家的尸体早就凉透了。
事已至此，周相放弃了原本的计划，准备来一场坦白局。
当然这个坦白局，是专门为白山所设的，周相需要知道白山知道的一切，包括他的密谋。
邋遢青年徐正浩的到来，搅乱了周相原本以静制动的计划，让周相不得不提前且主动的探寻关于白山一家的故事。
“你们是什么人，来自哪儿？到白灵镇的目的是什么？”白山又问道。
周相看了他一眼，说道：“这些你没必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我能救下你们一家，自然也能杀死你们一家。”
这是周相抛出的第一个筹码，白山一家的命。
白山脸色变了变，说道：“柔儿刚刚还亲切的叫你叔叔，你舍得杀，温儿还亲自给你泡茶，倒茶，你忍心杀？我白山好心邀请你来家中住宿，还让媳妇炒菜给你吃，你能昧着良心做这种忘恩负义的事吗？”
周相端起白温泡的茶，他不懂茶，但喝着挺好喝的，喝了一口之后，说道：“杀与不杀，取决于你，而不在我，如果我得到了我想要的，那我们就还是‘朋友’。”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知道白灵镇的祭祀是怎么一回事，神灵宴又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你的秘密。”
“我的什么秘密？”
“准确的说是你的密谋。”
周相这话一出，白山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密谋一事，一直都是他一人谋划，根本没有第二个人知晓，所以周相是如何知道他白山有密谋的。
这让白山很是惊恐，他无法确定周相是什么人，也无法确定周相是否和族老处有什么关联。
“你是族老处的人？”白山沉声说道。
“看来你的密谋和族老处有关啊，虽然不知道这个所谓的‘族老处’是干什么的，但是看起来他们在白灵镇具有很高的地位。”周相说道。
这个，从那一纸告示就能看出来。
这个族老处似乎负责着白灵镇的‘祭祀’。
“族老处是整个白灵镇的实际掌权者，他们拥有着比镇长还要大的权利，白灵镇的‘祭祀’与‘神灵宴’都是由他们一手操办的。”白山说道：“他们自称为神的信使，代神管理白灵镇，可是神却从来没有垂怜过白灵镇，真是可笑。”
不屑的语气，嘲讽的神情，都说明了白山很厌恶与鄙视这个自称为神的信使的族老处。
“我想我知道你的密谋了。”周相说道：“你的密谋就是推翻‘神的信使’吧？”
“不是。”白山突然看着周相，问道：“我可以相信你吗？”
周相说道：“你不信也得信，因为你没得选择。”
白山：“不，我还有的选。”
周相：“不，你没得选。”
白山：“我可以选择死亡，什么都不告诉你。”
周相笑道：“那你现在就可以做你的选择了，我绝不会拦着。”
“我收回我刚才的话，你与刚刚那个疯子乞丐就是一伙的。”白山握紧拳头道。
“诚如你所说，如果你还不赶紧说出一切，那么下一次刀就会插进你的右胸里了。”
现在的情形之下，白山必须得坦白，周相才会有理由放过他。
否则，周相不介意做屠龙的少年。
绝境之中，一切以自身利益为重。
“白山，你就都告诉他吧，我相信他。”这时，许书灵却说道。
白山看了看自己的妻子，然后点点头，对周相说道：“现在我相信你了，我可以和你说说我密谋了什么。”
对于白山态度的突然转变，周相觉得有些奇怪，为何许书灵相信，白山就相信呢？
不过，周相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说道：“你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接下来就告诉我一切吧。”
白山说道：“我密谋之事，与你猜测的相差不大，不过不是推翻神的信使，而是弑神，白灵镇的人都相信神，我不信，我要在神灵宴上弑神，我要让他们知道，就算世上真有神，那也不会在白灵镇，白灵镇是恶魔才会降临的地方。”
“弑神？这真是一个惊世骇俗的想法啊。”在白灵镇这个人人信奉神灵的地方，突然有一个人说他要弑神？在其他人看来，这是一个多么丧心病狂的想法。
这也是对神灵的不敬与亵渎。
到时候，白灵镇的人会视白山为敌人，把他五马分尸，以熄灭神灵的怒火。
“你的这个想法会给你以及你的家人带来灾难。”周相说道：“好了，接下来你就说说‘祭祀’与神灵宴是怎么一回事吧。”
“祭祀是白灵镇的一个传统，到现在，已经是第一百年整了，‘祭祀’的对象是一个叫做‘有应’的神灵，传说这个神灵能够满足‘祭祀’者的一切愿望，但是需要付出很大代价的‘祭品’，一个蛇年生的‘女童’，年龄不可超过十岁。”白山冷冷说道。
这是一种愚昧且残忍的‘祭祀’，白山自幼就这么认为。
曾经他的姐姐就是‘祭品’。
周相问：“具体是怎样‘祭祀’的？”
白山说道：“白灵镇百里处，有一座山，山中修建有一座‘有应’神灵祀，祀中有一祭祀台，只需把‘祭品’绑在上面即可……
那山中，野兽成群，我想‘祭品’没有被‘有应’神灵拿去，而是被野兽朵颐了吧。”
周相静静的听着，然后说道：“接下来，你可以说说神灵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