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装了，我摊牌了
“好，你留下来，其他人跟我走，快！”张大彪见掷弹筒兵说的这么信誓旦旦，也不怀疑。
他相信一个专业炮兵的水准。
身边少了一个能提供精准火力掩护的神枪手，张大彪没觉得损失了什么，一个神炮手的作用可比一个神枪手大得多。
像刚才向营地冲锋一样，小鬼子的轻机枪卡着角度，自己这边的步枪机枪火力毫无办法，还是掷弹筒解得围。
一连二连的战士跟着张大彪哗啦啦的跑了，留下了王恒和那名掷弹筒兵刘连成。
“刘连成，你干啥呢？”柱子以及他旁边的十几名炮兵疑惑的看着刘连成，都没搞懂他的意思。
他们和刘连成最初的想法一样，火炮哪里是一般人能玩得懂的。
刘连成这小子，虽然水平一般吗，但脑力机灵，悟性不错，不然也不可能和他一起参加师部的培训，平时直言直语的一个人，没见过他犯浑。
就是因为他平时的表现，才让柱子没有在张大彪面前质疑他的话。
“班长，我知道你不信，但我讲的千真万确，这人的炮术真的十分厉害，四发掷弹筒就打掉了两百多米外的三挺轻机枪，我当时是二炮手！”
刘连成拿出掷弹筒比划着。
王恒看见这些人不办正事，搁这费嘴皮，也懒得解释了，跑向一门迫击炮就开始拆解起来。
“王班长，我们别浪费时间了，赶紧转移阵地，给部队提供火力支援吧。”
双手烫伤，忍着剧痛的柱子见王恒拆解迫击炮炮管时的手法非常熟练，加上刘连成的话，算是半信半疑。
“快快快，转移阵地！”
炮班的十几人都动了起来，拆迫击炮的，搬弹药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
王恒单手扶着抗在肩上的炮管跟在柱子的后面，过热的炮管早已被战士们用着各种土办法降下了温度。
这根炮管二十多公斤重，加上他身上的步枪和其他装备，总负重已经超过三十五公斤，相当于背了半个成年人在身上，可他依旧却健步如飞。
“你真的会打炮？”柱子在前面带路，他看着后面的王恒，还是有点不放心。
如果是小打小闹的打几个小鬼子，他让王恒试一炮没问题，毕竟是人家打死了那么多鬼子，才让新一团有了第二门迫击炮。
但现在团长正处于危险之中，出不得一点差错。
“王班长，我手里的这门迫击炮是鬼子的九七式迫击炮对吧。”
“对。”
“有药包吧。”
“有，还不少。”
“鬼子的九七式迫击炮口径81.4毫米，炮管长1269毫米，最大射程2850米，零号装药炮弹初速196米每秒，王班长，我说的不错吧。”
“看来你对迫击炮有很深的研究啊。”柱子听着王恒蹦出这么多炮兵才懂的专业名词，开始有点相信刘连成的话了。
“兄弟，借你的望远镜给我用用。”
柱子使了一个眼色。
王恒从柱子旁边的一名战士手里接过了望远镜，这名战士是接替柱子操炮重任的炮班副班长。
“我们现在离小鬼子的迫击炮阵地两公里，我们准备推进到什么距离？”
王恒举着望远镜，他看到了小鬼子的迫击炮正在远处开着炮。
“再往前推个八百米，能用一号装药就行了。”
一千两百米，王恒心里默算着，这个距离适中，离得太近了容易被反制，离得远了打不太准。
迫击炮这种火炮结构简单到极致，把激发交给地心引力，把后坐力交给地面，因为炮弹初速低，炮弹飞行过程中受到风速等干扰因素的时间长，影响的程度和距离并不成正比，越远影响的程度就越大。
虽然现在这个位置用三号装药可以打到鬼子的那个距离，但精度很不理想。
想要有效的反制鬼子的火炮，必须推进到一个比较危险的距离。
三四分钟后，柱子跑到了他选好的一处地点，有一道天然形成的矮土堤，非常适合当做掩体。
拿着锄头铁锹的士兵连忙在地上开始刨地，将上面的虚土刨掉，快速的整理好后，扛着板锉的士兵用力的将板锉甩在坑里，两人合抱一起在板锉上跳着，将板锉下面的虚土压实。
王恒卸下肩膀上的炮管，熟练的组装了起来，然后他装模作样的举起大拇指，假装使用着跳眼法估算距离。
水平距离一千一百七十三，高差负三米。
王恒当然不可能直接报出这个数值，那太恐怖了，“王班长，小鬼子炮兵阵地离我们一千一百九十米。”
刚刚用跳眼法测量完的柱子心中一惊，他测算的距离是一千一百九十八米。
这么相近，他是瞎报的，还是真的测算出来的？
一旁的副班长也报出了自己测算的数值，一千一百八十五米。
三个人报出来的数值相近，相差十三米。
但柱子有点拿不准了，他的手严重烫伤，大拇指也不能完全竖起来，他对自己测算的数值很不自信。
“第一炮让我来瞄吧！”王恒也不管什么谦虚礼让了，特殊时期就要果断一点。
自己的枪法本来就变态了，再加一个变态的炮术，这本事藏也藏不住，不装了，我摊牌了，大家很快就会见怪不怪的。
柱子和副班长两人对视了一眼，王恒熟练的动作，和他报出的数值，让他们二人终于相信了这人是真的会打炮。
加上刘连成这小子说的，两百米外四炮干掉三挺轻机枪的战绩作为背书，二人点了点头，同意了王恒打第一炮。
在二人都对视的功夫里，王恒已经把鬼子的迫击炮调整完了，有迫击炮瞄准镜，调起来就是快。
二十秒后。
“全班注意，一号装药，一发装填，预备，放！”
随着“吨，吨”两声，两枚不同口径，不同重量的炮弹脱膛而出，向着鬼子的炮兵阵地飞去。
在空中飞了数秒的炮弹一前一后的落在了鬼子炮兵阵地上。
一枚炮弹正中迫击炮前方，另一枚则落在了侧方。
炮弹爆炸的破片将一个十一人的迫击炮分队当场炸死了一半。
另一半也好不到哪里去，重伤的，轻伤的，晕过去的。这个迫击炮分队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炮弹爆炸并没有引爆堆放在一旁的七八枚炮弹。
小鬼子的迫击炮弹战斗部用的是TNT，灵敏度极高的下濑火药早已淘汰不用。
技术成熟的TNT炸药非常安全稳定，不管受到撞击、微波、子弹射击等许多方式对待，它都不会爆炸。
有一枚炮弹的弹壳被几片弹片直接扎穿，里面的黄色TNT都露了出来，依旧没有引起殉爆。
王恒举着望远镜看到了战果，其他人也都看到了。
柱子最为震惊，这他妈的还是人吗，连修正都不用，一炮就中了，还是两门不一样炮都中了。
他第二次对自己的炮术产生了怀疑，第一次是在师部炮兵营的教官那。
王恒对自己的炮术非常有信心，在鬼子迫击炮刚刚出膛后，他微调完了下一炮。
在众人仍在惊讶第一炮的战果时，他大声喊道，“八二迫击炮注意，听我修，标尺减2，方向向右002，好...好，全班注意，一号装药一发填装，预备，放！”
鬼子的那门九二步兵炮见遭到炮击，正在拼了命的转移阵地，七八个人抬着九二步兵炮准备就要跑。
无用功啊，迫击炮的射速本就以快闻名，修正所需的调整又很小，第二轮炮弹很快就落在了九二步兵炮分队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