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替罪羊
此话一出，捕快们惊若寒蝉。
纷纷看向许督。
不知道这位城府及深的县太爷会怎么办。
当场杖毙？
再或者亲自动手？
生怕沾上半分瓜葛。
恨不得立即原地消失。
雷龙此刻要哭了，把乔老三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不下数十遍。
心想：
像这种人，死一千遍也算便宜他。
上前，直接甩了乔老三两巴掌。
打的他头晕目眩。
说：
“带回衙门，严加看管。”
捕快们赶忙抬着乔老三离开药馆。
雷龙低声问许督：
“此人该怎么处理？”
“等我把那下毒之人查到，再料理他。”
雷龙听到下毒，再看向侍女环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真是无法无天了，要不要把药铺的掌柜的抓来，严加拷问。”
真要那么简单就好办了。
下毒之人肯定不是从药铺动的手，而是衙门内部的人。
侍女环儿首先排除，剩下的人也不少，不过不难调查。
摆摆手：
“不必了，你先回去。”
“是。”
雷龙离开后，立即派人把乔老三的事告诉了乔师爷。
乔师爷听后，带着大夫来到牢房，看到乔老三被打成那副凄惨的模样，不寒而栗。
大夫查看伤势之后，无奈的摇头：
“要想活命，只有砍断右臂。”
“动手吧！”
乔师爷有气无力的说完后，从牢房内出来，看到周管事后，说：
“没想到许督下手会如此狠辣，直接要了老三条胳膊。”
周管事痛心疾首的说：
“那许督也是运气好，毒药被侍女环儿喝了，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祭日。”
乔师爷也觉得可惜。
许督如果中毒，乔老三就不至于被打废条胳膊。
牢房内突然传出撕心裂肺的喊声，乔师爷紧紧的握着拳头：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周管事说：
“报仇之事可以慢慢来，我可看到很多百姓在衙门口那箱子前转来转去，如果真被许督抓到把柄，恐怕有麻烦。”
“此事简单，等我联系虎头山的土匪晚上进城打劫，介时看谁敢投状子，除非不要命。”
“万事就都靠乔师爷了。”
周管事兴高采烈的离开后，乔师爷走进牢房，看到乔老三已经醒了，刚要说几句安慰的话，便听：
“那许督听我是你的表弟，故意废掉我右臂。报仇，报仇；要把他碎尸万段。”
“你先在牢房内养伤，此事我自有打算。”
乔师爷深知与许督已是水火不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也许，自己是武者的事也会暴露在朔阴县众人眼中。
不过，是值得的。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像许督城府之深的年轻人。
倘若不是因为四大家族之一的白家刺杀彻底撕破脸皮，恐怕还要装下去。
另一边：
许督在医馆等到天黑，侍女环儿的毒才被解掉。
王大夫让伙计叫来马车，看着许督把她抱上马车后，说：
“只需要静养就没什么问题，还有此女好生养。”
许督诧异，王大夫是不是想劈叉了？
自己救她又不是因为屁股大。
身为地方父母官，无论是谁都不能见死不救。
尽管她是乔师爷送来身边监视自己的。
“什么毒？”
“腐肠散。”
“哪里有？”
“虎头山的土匪。”
许督没想到还会牵扯进土匪：
“欠你个人情。”
说完钻入缓缓驶入黑暗的马车中。
王大夫坐到门坎上，伙计想起件事：
“师傅啊！没给诊金。”
“给了。”
许大老爷的人情在朔阴县比天还高。
伙计疑惑。
许督回到衙门，见环儿住的地方阴暗潮湿，就索性把她放到自己房间修养。
看情况，没半载是好不利索。
厨娘把粥端进来说：
“环儿可真是好福气。”
“此事说来也怪我。”
“是怪那下毒的人。”
许督好奇的把目光投向厨娘，毒的来源知道是土匪，但下毒之人是谁？
“你可知今日谁进过厨房？”
“我与环儿，卖菜的老李，再别人，就没了。”
“老李在熬药时在吗？”
“不在。”
侍女环儿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缓缓睁开双眼，看到许督，慌张的要挣扎的坐起来。
“安心静养。”
“我在哪？”
“衙内。”
环儿环顾四周：
“是您的屋子。”
说完，便要挣扎着离开。
厨娘劝道：
“既然许大老爷让你在这里修养你还能不听？”
说完后，继续说：
“您有事可叫我。”
厨娘离开后，许督问侍女环儿：
“你看到谁还进过厨房？”
“除了我就只有厨娘，还有买菜的老李。”
和厨娘说的没有出入。
“那下毒的人你觉得是谁？”
“从熬药开始，就只有我看着，除了您叫我带着去药库那段间隙是厨娘看着的。”
许督不觉得是厨娘下毒。
尽管她有机会这么做。
但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不过不着急，等她放松警惕。
许督用汤勺准备给环儿喂点粥，这让小丫头吓的惶恐不安。
拒绝吗？
不敢。
幸好，雷龙莫名其妙的出现在门外，说：
“出事了。”
“什么？”
“厨娘死了。”
许督立即跟雷龙来到厨房，厨娘的尸体挂在房梁上左右晃动。
雷龙把遗书交给许督：
“承认毒是她下的。”
多么拙劣的嫁祸手法。
在这个世界，女人识字的没几个，更何况是个厨娘。
所以不会写字的人会留下遗书吗？
指使下毒的人想用无辜的女人当替罪羊吗？
做梦。
“有什么人进过厨房吗？”
“我发现时，没有任何人在厨房，看样子像是畏罪自杀。”
“那你怎么会来厨房？”
雷龙尴尬的笑笑：
“饿了，想找点吃的。”
许督倒是不会怀疑是雷龙动的手，拿着遗书，问：
“你觉得厨娘能写这么好看的字吗？”
雷龙被许督的话点醒，恍然大悟：
“是啊！厨娘好像不会写字。”
“当然也不能笃定，去问问厨娘的家人。”
雷龙把外面守着的捕快叫进来：
“厨娘的家人来了吗？”
“在路上。”
“来了带到堂上许大老爷要问话，还有先把尸体弄下来，吊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四个捕快走进来，合力把尸体弄下来抬往义庄。
雷龙跟着许督从厨房出来，说：
“到底是不是吊死的，仵作看后就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