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韩国成功迈向高收入国家的经验案例
韩国的经济起飞比日本要晚一个时期。在20世纪50年代它还是一个贫穷国家,1953年人均GDP仅为67美元。后来,由于经济结构和社会结构转型顺利,韩国实现了30 多年的高速增长,很快从中等收入迈向高收入国家,创造了令世人瞩目的“汉江奇迹”。按照2010年美元不变价格计算,从 1960—1993年,韩国经济年平均增长9.4%,其中1980—1990年间年平均增长9.9%。经济高速增长使得韩国国民人均收入水平不断提高。1961年韩国人均国民收入100 美元,1970年280美元,1975年650美元,1980年1860美元,1990年6360美元,1993年8860美元,2000年10740美元,2005年17790美元,2010年21260美元,2016年进一步上升到27600美元。[24] 按照世界银行标准,韩国在1993年就从中等收入国家跨入高收入国家行列(见图2—3)。[25]
图2—3 韩国人均国民收入GNI变化情况
资料来源:根据世界银行网站World Bank Open Data数据整理。
一 选择优势起步推进产业结构合理化
韩国之所以能一举成为发达国家,首先得益于能抓住历史机遇,发展有比较优势的产业,从劳动密集产业发展入手,进而适时过渡到重化工发展阶段,然后进一步向高加工度和产业精细化阶段迈进,最后将韩国产业发展推向知识技术密集化和高附加值化。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韩国40%的加工工业和90%的采掘工业企业倒闭,全国失业人口占总就业人口的40%,当时农林渔业附加值占整个产业的45%以上,矿业及制造业占10%左右。这一时期主要依靠美国援助物资,发展内向型经济,恢复经济增长。进入20世纪60年代,韩国经济开始起飞时,韩国抓住美、日等发达国家将劳动密集型产业转移到发展中国家的机会,利用本国劳动力资源优势,发展以出口为导向的劳动密集型产业。政府提出了贸易立国、出口第一主义,制定税收减免政策、金融优惠政策、出口补贴及汇率政策,积极引进外资和技术,把轻纺工业、农业、矿产采掘业等作为发展重点,这一时期,产业结构变动主要是实现了工业对农业的替代。
进入20世纪70年代,韩国开始出现劳动力短缺和工资上涨,西方发达国家也出现了经济衰退,后起的发展中国家在劳动密集型产业发展方面开始与韩国竞争。韩国利用发达国家重化工业向新兴发展中国家转移的机遇,大力发展钢铁、非铁金属、机械、造船、汽车、电子、石油化工、水泥、陶瓷等具有资本密集性质的重化工业,到1980年重化工业在制造业中的比重达到50%以上。到了80年代,韩国农业占GDP中的比重下降到个位数,工业占GDP比重达到最高,服务业比重一直是上升趋势。这一阶段,随着国际市场竞争日趋激烈,韩国提出“产业结构高级化”政策目标,对传统重化工业进行技术升级改造,并大力发展精细化工、精密仪器、计算机、电子机械等。值得关注的是,这一时期韩国发展最快的是半导体、电子产业和汽车产业,政府修订了《电子工业振兴法》,制订了产业高速化计划,三星、现代、LG等大企业对彩色电视、录像机(VTR)、微波炉、电脑、半导体、电子交换器开始大规模投资。汽车产业也在这一时期确立了具有国际竞争力的生产体系,现代汽车开始研发自己的发动机。到20世纪80年代后半期,随着国内居民收入水平的快速增长,汽车大众化需求直接拉动汽车产业高速发展,使韩国成为世界十大汽车生产国[26]。
20世纪90年代,是韩国从中高收入国家向高收入国家迈进的关键时期。1993年,韩国人均GNI达到8860美元,超过世界银行所界定的高收入国家人均GNI最低门槛值8626 美元。这一时期,由于产业投资过度、企业收入恶化,最终于1997年爆发金融危机。当时面对国内经济衰退、失业增加、阶层收入分化,韩国开始大力推进金融体系、劳动市场、公共部门的改革,并调整企业结构,转向重点发展知识密集型产业和服务业,如计算机、半导体、生物技术、新材料、精细化工、航天航空等产业,最终使这一时期经济增长仍保持了年均6.9%的速度。进入21 世纪之后,韩国提出发展“十大引擎产业”,大力促进数字电视、液晶显示器、智能机器人、新能源汽车、新一代半导体、新一代互联网、智能型家庭网络系统、数字内容软件、新一代电池、生物新药以及人工脏器等产业的发展,使经济发展保持了年均3.88%的增长速度。
韩国在向高收入国家迈进过程中,产业结构的变化有几个转折点。一个是1973年,此前产业结构转换主要是工业对农业的替代,到1973年工业增加值占GDP比重开始超过农业,此后便继续保持了工业的高速增长,工业增加值占GDP比重于1990年达到最高。这一时期韩国的产业结构转换主要发生在工业内部,特点是制造业结构不断高度化,先是从劳动密集型向资本密集产业转型,进而又向技术密集性方向转化,同期内服务业也加快发展,到1990年服务业增加值比重开始超过农业和工业比重总和。另一个重要转折点是1993年,即实现向高收入国家门槛跨越时,韩国服务业增加值占GDP比重为54.4%,工业为39.11%(表2—5)。在跨越时点上,同日本相比,韩国的工业比重较高,服务业比重较低。显然,这种特点与韩国对外出口结构有着密切关系。
表2—5 韩国产业结构演变情况
资料来源:根据世界银行World Bank Open Data数据整理。
在韩国的产业结构转换中,技术进步起到了主要作用。进入20世纪80年代后,韩国的R&D投入开始急剧增长。1980年之前在GDP当中 R&D 比例一直停留在 0.3%—0.5%,但在 1980—1995年从0.5%上升到2.5%,增长了5 倍。需要强调的是,R&D支出的增加大部分是由民间企业创造的[27]。在向发达的高收入国家冲刺的最后十多年里,韩国成功避免“中等收入陷阱”的一个原因就是鼓励增加R&D,积极引进国外技术,支持企业技术创新。在技术开发方面,韩国实行了技术开发准备金制度,从1972年起企业可按销售收入总额的3%(技术密集型企业4%,生产资料企业5%),在税前提取研发基金,用于技术开发。韩国还设立了自由贸易区,对区内高技术投资者给予减免税政策。对于企业研发机构开发新技术或新产品需要从国外进口的,免予特别消费税,并减免关税。法人购置的土地、建筑物等如果用于技术研发,4年内免征财产税和综合土地税。对于先导性技术产品或有助于技术开发的新产品,在进入市场初期实行较低的特别消费税暂定税率。对于技术密集型中小企业和风险投资企业,在创业期的前五年减半征收企业所得税并给予50%财产税和综合土地税减免。在韩国拥有尖端技术的外国高科技企业给予7年免税政策和免税期满后享受5年减半征收所得税。对于企业购置用于技术研发或实现产业化所需的实验设备、产业化设备,享受一定比例的税收扣除和特别折旧政策。对于在韩国工作的外国科技人员5年内免征个人所得税,企业研发人员的人员经费、研发费、教育培训费实行所得税税前扣除政策[28]。
二 需求结构变动促进了产业结构转型
从需求侧分析,在经济高速增长过程中,韩国是实行出口主导和高额投资拉动经济增长的国家。
1960年,韩国经济对外依赖度还只有11.98%,其中出口占GDP比重仅有2.62%。随着出口主导战略的实施,韩国经济发展对外贸易依赖度越来越高,1970年韩国进出口占 GDP 比重上升到32.59%,1975年又上升到54.07%,1980年高达65.59%,1998年为69.99%,2005年又升至71.19%。从出口占GDP比重看,20世纪70年代中期后,韩国出口比例呈现出不断上升的趋势,1975年出口比例由1970年的11.45%提高到22.69%,1995年为25.93%,2000年提高到35.01%,2010年高达49.42%。在经济发展的不同时期,韩国的出口结构是不同的。20世纪60年代,韩国的出口产品主要是农产品及加工品和矿产品。排序前十的出口产品依次是铁矿石、钨矿石、生丝、无烟炭、鱿鱼、活鲜鱼、黑铅、胶合板、大米和琥珀。到了90年代,前十大出口产品变为服装、半导体、鞋、影像设备、船舶、电脑、音响机器、钢铁板、人造纤维织物、汽车等。再到21世纪,韩国的出口结构已经完全由劳动密集型产品转变为高技术、高附加值产品出口为主。比如2009年,占韩国出口总值62.2%比重的前十大产品依次是海洋传播救援物、半导体、无线通讯仪器、平板显示器、汽车、石油产品、合成塑料、钢铁板、汽车附属品和电脑(见表2—6)。[29]
表2—6 韩国不同年代出口前十大产品排序 单位:%
资料来源:朴馥水:《中等收入陷阱与经济转型:韩国的经验》,马晓河主编《中韩可持续均衡发展战略》,中国计划出版社2012年版,第38—39页。
从投资和消费之间变化看,韩国在迈入发达的高收入国家行列之前,投资率一直上升,在1991年达到最高,此后开始下降。这种变化有利于韩国产业结构从劳动密集型向资本密集型、进而向技术密集型演变。1960年韩国的投资率只有10.52%,1970年26.33%,1980年34.03%,1991年达到最高点41.23%,之后连续下降,到2016年韩国投资率已经降到30.14%。与之相反的是消费率,韩国的消费率从高比例连续下降,1988年降到最低,此后开始回复呈持续上升态势。比如,韩国的消费率1960年是99.37%,1970年80.191%,1980年74.63%,1988年58.79%,2000年65.4%,2005年65.18%。从图2—4可以看出,韩国需求结构变化的转折点出现在进入高收入国家行列的前夕,即1991年前后,这期间人均国民收入7440美元,按照2010年美元价格折合9232美元。
需求结构变化与收入分配是相联系的。在经济快速增长的头十年,韩国收入分配状况有些恶化,反映收入分配均衡程度的基尼系数从1970年的0.362上升到1980年的0.39。由于从70年代开始推行“新农村运动”和80年代末期出台《最低工资法》,韩国居民收入增长加快,城乡和阶层收入差距明显缩小,基尼系数由0.39 下降到1991年的0.263。影响韩国需求结构转变的重要因素还有社会保障制度,1980年全斗焕政府宣布“建设福利社会”,建立国民医疗保险和退休金制度。1981年实验性地实行农村地区和百人以上企业的医疗制度,1989在全国范围得以普遍实行。1988年国民退休金制度强制扩大到小规模公司、农民、个体劳动者,到1999年全体国民都加入了国民退休金制度。20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正是韩国经济增长最快时期,恰在此时韩国政府用于国民社会福利支出也进入加快时期。韩国一般政府的福利支出占GDP比例,从20世纪70年代后期开始迅速上升,于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后加快上升。[30] 社会保障制度的建立与完善为韩国中低收入阶层托了底,使得大众消费潜力得到释放,让消费在需求结构转换中发挥了应有作用。
图2—4 韩国1960—2016年投资率和消费率变化曲线
资料来源:根据世界银行World Bank Open Data。
三 社会结构及时转型支持了韩国向发达经济体迈进
工业化带来的人口空间集聚需要城市化,它能降低经济增长成本,提高发展效率。当一个经济体从中高收入阶段向高收入阶段跨越时,大规模公共投资阶段基本结束,产业投资也基本饱和,此时由城市化带来的经济增长就显得尤为重要。韩国的城市化进程最快时期恰恰是在中等收入阶段。在1960—1975年间,韩国城市人口从693.09万增长到1694.64 万人,每年城市净增人口66.8 万人,城市化率由27.71%提高到48.03%,平均每年上升1.35个百分点。从1975年到1993年,韩国城市人口由1694.12 万人增加到3387.3 万人,每年净增94万人,城市化率从48.03%提升到76.65%,平均每年上升1.59个百分点,为城市人口增长最快的阶段。此后,从1993年到2016年间,韩国城市人口从3387.3 万人增长到4232.49 万人,每年城市净增人口36.7万人,城市化率由76.65%提高到82.59%,平均每年上升0.26个百分点。由图2—5可以看出这种趋势,韩国城市化加快期与工业化高度吻合,拐点出现在1993年,经济增长最快时期也是城市化最快时期,当韩国快要进入高收入阶段之时,恰好城市化基本完成,市民化社会结构业已形成。1993年以后,城市化转入了缓慢上升阶段。
如前所述,城市化给中产阶层成长提供了充分空间,同时产业结构升级,政府鼓励和支持发展教育,建立社会保障制度,劳动工资较快提升等,都使韩国在劳动力供给能力下降时人力资本明显提高,由此韩国的中产阶层迅速成长壮大起来。到20世纪90年代初期,中产阶层认同度以及占全社会人口的比重都超过了70%,1992年在全社会中的比重高达75.2%。这就是说,在韩国将要跨入高收入门槛时,中产阶层占主体的“橄榄型”社会结构业已形成。可以看出,韩国投资率从升到降、消费率由降到升的拐点发生在20 世纪90年代初期,此时中产阶层社会已经形成,城市化也已经完成,工业比重开始下降、服务业持续上升。这时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达到8860 美元(相当于2010年的9232美元)。[31] 韩国向高收入国家转型的条件已经完全具备了。
图2—5 韩国1960—2016年城市化变化情况
资料来源:根据世界银行网站World Bank Open Data数据整理。
四 制度结构转型支撑韩国跨越“中等收入陷阱”
通向高收入国家的条件有很多,产业结构、需求结构、社会结构和制度结构共同构成了经济增长的“动能组合”,其中制度体系结构在动能组合中是不可忽视的重要一极。韩国的制度结构经过了一波三折才实现了转型,恰恰转型完成时期与向发达经济体迈进高度吻合。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韩国不仅贫穷、落后,而且还经历了朝鲜战争。在建国伊始,韩国受美国干预,仿照西方民主架构,构建了本国政治制度。韩国实行的是民主立宪,起初总统由国会以间接选举形式选出,而后经历了实质上的“威权主义”制度,于1987年开始执行总统直选制度。1948年李承晚以间接选举方式当选为韩国第一任总统,此后连任三届。在李承晚任期里,包括宪法、选举制度、政党与政党制度、国会和总统的产生、政府的选举等“民主框架”基本建立。由于当时经济发展落后,低收入人口众多,中产阶层群体较小,韩国社会缺乏民主政治的“土壤”,民主操控在少数人手中。李承晚利用这种天然机会,将建国初期的民主政治很快转变为个人独裁的政治体制。他在任期内违规修改宪法,搞大选舞弊,操纵选举,企图终身执政,阻碍民主进程。最终反对党和韩国民众于1960年4月19日发动了“4·19”革命,结束了李承晚长达12年的统治。接任的张勉第二共和国政府,无力处理诸多的经济、政治、社会问题,致使社会秩序混乱,经济动荡不堪,结果很快被军人政权取代。此段时期的政治体制未能实现民主化推进,与本国文化传统也没有进行有效对接,制度转型没有带来经济增长。
1961年,朴正熙发动军事政变,之后建立起威权体制。朴正熙政府推行“经济第一主义”,解散政党及社会团体,设立“重建国民运动本部”,开展生活节约化、家族计划、扫除文盲等社会活动;同时着手实施经济发展计划,主导开展“新村运动”,兴建高速公路,建设工业园区等。所有这些都刺激了韩国经济飞速发展,因而创造了“汉江奇迹”。20世纪60年代至70年代初期,随着贫富差距问题凸显,社会矛盾加深,反对党异军突起,朴正熙通过《国家保卫法》,宣布解散国会,终止所有未经政府允许的政治活动。1972年又通过《维新宪法》,扩大总统权力。在历时18年的总统任期中,朴正熙中后期的一些独裁专行引起反对党、知识分子的强烈反抗,直到1979年被杀身亡。紧接着,全斗焕发动“肃军政变”自任总统,继续延续威权体制。他在任期内也采取了一系列促进经济增长的措施,经济发展取得不小成就,韩国经济发展进入中高收入阶段。但通过军事政变建立的威权政府,越来越难以适应经济结构和社会结构的转化。在全斗焕任期内,韩国城市人口急速增加,中产阶层迅速成长,中产阶层逐渐成为社会阶层中的多数,他们纷纷要求民主,结束独裁统治。迫于政治压力,全斗焕最终主动放弃了总统权力。作为全斗焕助手的卢泰愚,在1987年提出《6·29宣言》,接受包括修改宪法、实行总统直选制等八项民主化宣言,韩国再次开启了民主化进程。1988年卢泰愚当选大韩民国总统。
20世纪80年代后期,当韩国进入中等收入阶段后,韩国中产阶层不断成长壮大,建立民主社会的呼声不断高涨,卢泰愚出任总统后在社会压力下开始大力推进民主化,直到1987年任期届满。1993年金泳三上台执政,彻底结束了韩国长期以来军人执政的时代。1998年金大中以在野党候选人身份当选总统,首次实现了政权的和平轮替。可以看出,卢泰愚、金泳三、金大中的先后执政,恰是韩国临近或刚刚迈过高收入国家门槛值时期,此时韩国能顺应经济结构转型,开启了政治结构转型的关键时期。1987年总统选举改为全民选举,20世纪90年代初实行地方议会选举,90年代中期实行地方行政长官选举,都是非常重大的改革事项。需要强调的是,金大中在任期间,大力呼吁全民建设民主主义,完善市场经济,培养知识国家,创造新劳资文化;以市场经济和市民社会为基础,重组政党,重组内阁。这些关键举措,推动了韩国政党竞争、三权分立的民主体系和政治制度渐趋成熟。
与日本相比,韩国实现由威权体制向民主体制转型是有波折的,其政治体制结构转换经历了“先民主后威权再民主”的起伏过程。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源于西方的民主政治在韩国遭遇的是“水土不服”,初期构建的“民主框架”基本沦为形式,而且这种泊来的“民主政治”并没有促进经济增长。相反,朴正熙建立的威权政治体制,恰恰对经济发展起到了强有力的推动作用。为什么?因为在经济发展的早期阶段,韩国实行政府主导型的市场经济,威权体制可以有效地动员社会资源,政府能够集中公权力支持劳动密集型产业发展,比如举办产业园区、开展新村运动、集中建设基础设施等,全面实行税收减免政策、金融优惠政策和出口补贴及汇率政策,支持经济增长。同时,政府还利用威权迅速扶持大财团、大企业,并以他们为依托发展政府需要的产业领域。但是到了20世纪80年代后期,韩国经济发展进入中高收入阶段,中产阶层已经成长为一个庞大的社会群体。他们要求自由、民主,希望参与政治,要求自我发展的权利,而威权政府难以满足这些需求。此时,便发生执政者及政府行为与公民社会冲突不断的局面,并借政权更替表现出来。事实上,韩国的威权政府后期也日益官僚化,行政效率下降,甚至频繁出现政府失效,这同社会上要求减少政府介入、经济政策民营化、减弱产业保护、扩大对外开放,都产生了无法缓解的矛盾。对此,以中产阶层为中坚的韩国充分利用自己的智慧,通过理性方式实现了政治结构转型,成功地化解了这些冲突和矛盾,避免了大的动乱和战争。
[3]严立贤:《中国和日本的早期工业化与国内市场》,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128—146页。
[4]严立贤:《中国和日本的早期工业化与国内市场》,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140—142页。
[5]刘伟:《工业化进程中的产业结构研究》,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5年版,第265—266页。
[6]严立贤:《中国和日本的早期工业化与国内市场》,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158—159页。
[7][美]西蒙·库茨涅兹著:《各国的经济增长》,常勋等译,商务印书馆1985年版,第155、277页。
[8]转引自杨公朴、干春晖主编《产业经济学》,复旦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307页。
[9]郑毅著:《美国对日本的占领史》(1945—1952),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前言”第1—6页。
[10][美]约瑟夫·E.斯蒂格利茨、沙希德·优素福编:《东亚奇迹的反思》,王玉清、朱文晖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228页。
[11]转引自杨公朴、干春晖主编《产业经济学》,复旦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307页。
[12]王金照等著:《典型国家工业化历程比较与启示》,中国发展出版社2010年版,第43页。
[13]郭金龙:《经济增长方式转变的国际比较》,中国发展出版社2000年版,第130—134页。
[14]刘伟:《工业化进程中的产业结构研究》,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5年版,第142页。
[15]张季风著:《日本经济结构转型:经验、教训、与启示》,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0年版,第96—97页。该书第6页1971年日本外贸出口增长19.8%,1975年17%。
[16]马洪主编:《经济增长方式转变的国际比较》,中国发展出版社2000年版,第185页。
[17]通过测算,1970年1美元相当于2010年的5.38美元。
[18]申兵、欧阳慧、汪阳红等著:《我国农民工市民化问题研究》,中国计划出版社2013年版,第215页。
[19]王金照等著:《典型国家工业化历程比较与启示》,中国发展出版社2010年版,第77页。
[20]申兵、欧阳慧、汪阳红等著:《我国农民工市民化问题研究》,中国计划出版社2013年版,第218页。
[21]郑毅著:《美国对日占领史》(1945—1952),南京大学出版社2016年版,“前言”第1—6页。
[22]张季风著:《日本经济结构转型、教训与启示》,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6年版,第11页。
[23]胡澎:《从“中央集权”到“官民共治”日本社会治理的新走向”》,《国家治理》2014年第23期。
[24]2000年以前韩国人均收入是指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之后是指人均国民收入(GNI)。
[26]朴馥水:《中等收入陷阱与经济转型:韩国的经验》,马晓河主编《中韩可持续均衡发展战略》,中国计划出版社2012年版,第40页。
[27]朴馥水:《中等收入陷阱与经济转型:韩国的经验》,马晓河主编《中韩可持续均衡发展战略》,中国计划出版社2012年版,第42页。
[28]贾康、苏京春:《中国的坎:如何跨越“中等收入陷阱”》,中信出版社2016年版,第64—65页。
[29]朴馥水:《中等收入陷阱与经济转型:韩国的经验》,马晓河主编《中韩可持续均衡发展战略》,中国计划出版社2012年版,第38—39页。
[30]朴馥水:《中等收入陷阱与经济转型:韩国的经验》,马晓河主编《中韩可持续均衡发展战略》,中国计划出版社2012年版,第4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