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从沉寂到复兴
1989年10月7日,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建国40周年。80多个由国家元首、党的主席或总书记率领的外国代表团参加了庆祝活动。但在民主德国首都(东)柏林,人民警察与年轻的示威者发生了冲突。由于自1971年以来一直任民主德国最高领导人的昂纳克[2]处置不当,从而进一步激化了社会政治矛盾。10月17日,德国统一社会党(SED)[3]中央政治局会议一致同意免除昂纳克总书记职务,并建议人民议院免除其国务委员会主席和国防委员会主席职务。10月18日,在德国统一社会党十一届九中全会上,昂纳克被迫以健康原因辞去党和国家的一切领导职务;原德国统一社会党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委员会书记、国务委员会副主席克伦茨[4]当选为德国统一社会党中央总书记。10月24日,克伦茨又接任了民主德国国务委员会主席和国防委员会主席。11月9日,克伦茨下令凿开(1961年8月15日修筑的)“柏林墙”。这样,就使得横亘在两德之间长达28年之久的“柏林墙”轰然倒塌,从而拉开了“后89时代”的序幕。12月1日,原民主德国人民议院第13次会议决定,删除宪法第一条关于德国统一社会党领导地位的规定。这样,德国统一社会党的“领导地位”就失去了宪法保障。
1989年12月6日,德国统一社会党失去了执政党地位,并更名为“德国统一社会党—民主社会主义党”(SED/PDS),G.居西(Gregor Florian Gysi,1948— )任主席。1990年2月4日,SED/PDS又更名为德国民主社会主义党,简称德国民社党(PDS)。1990年以前,德国统一社会党党员人数达220万;经过1989年和1990年两次更名后,党员人数锐减为7万—8万人。其中,原民主德国区域党员人数占95%,60岁以上占70%,女性占40%。同时,党员数量也在逐渐减少。1990年3月18日,德国民社党在大选中败于基督教民主联盟(CDU)和德国社会民主党(SPD),不过此时仍然是德国第三大党。4月12日,基督教民主联盟与德国社会民主党(原联邦德国执政党)联合组阁,德国民社党第一次成为在野党。1990年10月3日,民主德国并入联邦德国。这样,分裂达40年之久的德国又重新实现了统一。[5]
1993年,德国民社党制订了新党纲,将自身定位于“进步的、左翼社会主义政党”,但右翼在党内占据主导地位。1996年,德国民社党重新修订了党纲。经过励精图治,2002年,德国民社党与德国社会民主党联合执政。2005年,“红—绿”(社会民主党与绿党)联盟覆灭;社会民主党与基督教民主联盟、基督教社会主义联盟(CSU)联合执政。这样,德国民社党再次成为在野党。此时,左翼党是德国第四大党。2007年,第11届工会政策大会决定,德国左翼民社党(Linkspartei.PDS)、劳动与社会正义选举联盟(Wahlalternative Arbeit und Soziale Gerechtigkeit,缩略名:WASG)合并为德国“左翼党”(DIE LINKE),G.居西与拉方丹(Oskar Lafontaine,1943— )任主席。2011年,德国左翼党通过了新党纲,将自己定位于“为了美好未来而进行替代性选择的社会主义政党”。2017年,德国左翼党人数不足6万,其中,女性占比约37%,平均年龄为58岁。G.吕茨施(Gesine Lötzsch,1961— )和K.恩斯特(Klaus Ernst,1954— )任主席。但当时作为德国第四大党的左翼党,仍受到联邦宪法保护局监控,从而要求与其他政党“完全平等”地位。这足以说明,当年的执政党今天的地位多么尴尬!目前,德国左翼党人数为6.2万。现任主席是K.基平(Katja Kipping,女,1978— )和B.利辛格尔(Bernd Riexinger,1955— )。
除了曾经的执政党退居“二线”之外,其他领域中的“社会主义成分”也遭到了清洗。在政治审查过程中,由于对学界和科学研究机构的大清除,超过一百万拥有学位的个人失去了工作,这些人构成了失业群体总人数的约50%,这在原民主德国创造了世界上失业率最高的百分比;所有大学的校长和国有企业的董事以及大约7.5万名教师都失去了工作,数以百计的“马列”教师(包括教授)被赶出大学,并被污名化为“极权主义信使”,许多人都被列入了黑名单。
不过,由于社会民主党在新一轮欧洲议会选举(社会民主党仅获得15.8%的支持率,相比于2014年下降了11.5%)和不来梅地方选举中惨败(社会民主党以12%的支持率创造了历史最低纪录;绿党以27%的支持率取代默克尔的联盟党26%的支持率,成为德国人气最旺的政党),2019年6月2日,担任社会民主党主席仅13个月的安德烈娅·纳勒斯突然辞职,将会“动摇大联合政府!” 这意味着,本来将持续到2021年的“默克尔时代”有可能提前结束[6]。更为严重的是,2018年当选基民盟主席、被普遍视为德国现任总理默克尔继承者的“小默克尔”——克兰普-卡伦鲍尔(Annegret Kramp-Karrenbauer,缩略名:AKK)于2020年2月10日表示,她不会在明年参加德国总理的竞选,并将在今年内辞去基民盟党主席一职,这立即引发了“德国将被带向何方?”的讨论[7]。
在这种背景下,德国政党格局出现了“戏剧性”画面——左翼党与极右翼政党崛起,传统政党CDU和SPD再次受挫。例如,在2019年10月27日图林根州议会选举中,左翼党以超过30%的得票率成为图林根州第一大党;德国选择党(AFD)得票率为23.4%,比上届选举增加了一倍多,位居第二;基民盟得票率为21.8%,比上届选举大跌11%,排名第三;社会民主党得票率仅为8.2%,比上届选举减少4%。[8]
尽管德国政党格局出现了上述变化,但从总体上看,柏林墙倒塌和两德统一后,马克思主义在德国已经退居政治舞台和学术舞台的边缘,已是不争的事实:在德国东部区域(原民主德国区域),马克思主义失去了在意识形态领域和学术领域原有的支配地位;在德国西部区域(原联邦德国区域),德国社会民主党甚至转向了反马克思主义、反共产主义立场。
当然,德国马克思主义研究并未完全沉寂;相反,在经过短暂沉寂之后又迅速复兴,并逐渐活跃起来。[9]目前在德国,与马克思主义研究有关的组织机构、学术论坛、学术杂志和学术网站多达几十家。
1.柏林MEGA编辑出版资助协会(Berliner Verein zur Förderung der MEGA-Edition e.V.)前身是1990年4月9日成立的柏林MEGA基金会(MEGA-Stiftung Berlin e.V.)。1991年6月13日,被改组为柏林MEGA编辑出版资助协会。2007年9月4日,在柏林财政局资助下被确认为注册社团。2010年5月31日,由柏林税务局确认为非营利性的法人社团。该协会的目标是,参与作为欧洲人道主义文化遗产的马克思恩格斯遗稿的发掘和保护及其历史效果研究,尤其是资助MEGA2编辑出版研究,借此为马克思恩格斯遗稿的科学史研究与社会史研究,以及这个领域的教育做出贡献。该协会第一任主席为福尔格拉夫(Carl-Erich Vollgraf);第二任主席为延彻(Marianne Jentsch);现任主席为黑克尔(Rolf Hecker)。
2.柏林布兰登堡科学院MEGA编辑部(MEGA-Team an der Berlin-Brandenburgischen Akademie der Wissenschaften,缩略名:BBAW)原为德国统一社会党中央马克思列宁主义研究院,主要任务是与原苏共中央马克思列宁主义研究院共同编辑出版MEGA2,以及作为MEGA2辅助研究的《马克思恩格斯年鉴》。苏东剧变后,后者缩编、更名为俄罗斯社会史与政治史国家档案馆;前者缩编、更名为柏林布兰登堡科学院MEGA编辑部。作为国际马克思恩格斯基金会[10]的核心成员单位之一,BBAW的主要任务是对MEGA2编辑出版进行终审。编辑部负责人为布鲁姆(Harald Bluhm);编委会原主任为诺伊豪斯(Manfred Neuhaus)、现任主任为胡贝曼(Gerald Hubmann)。
3.隶属于弗里德里希-艾尔伯特基金会(Friedrich-Ebert-Stiftung)的特里尔马克思故居博物馆与研究中心(Karl-Marx-Haus Trier Museum und Studienzentrum)是德国唯一介绍马克思生平、著作和历史效果的博物馆(自莫斯科的马克思博物馆于1991年关闭后,它也是全世界唯一的纪念马克思的博物馆)。作为IMES的核心成员单位之一,它是弗里德里希-艾尔伯特基金会社会民主档案馆国际科学研究及其网络的科学合作与传媒合作伙伴,它以社会民主的基本价值为取向,并对社会政治问题进行超党派分析。
4.乌帕塔尔马克思恩格斯基金会(Marx-Engels-Stiftung in Wuppertal)成立于1970年11月29日恩格斯诞辰150周年之际。与德国所有具有政治背景的基金会不同,它不依靠政党和国家的资助,只服务于自己的目的,即通过收集和出版马克思恩格斯著作和遗稿,主办国际学术会议、专题讨论会和小型研讨会,以及其他学术活动,研究马克思恩格斯的科学著作及其历史效果。其名誉主席为施泰格瓦尔德(Robert Steigerwald);历任主席(按任职循序)是库姆普夫(Richard Kumpf)、泽普曼(Werner Seppmann)、蔡泽(Lucas Zeise);现任主席是考普(Hermann Kopp)。
5.马克思协会(Marx Gesellschaft e.V.)前身是1992年底由巴克豪斯(Hans-Georg Backhaus)、D.贝伦斯(Diethard Behrens)、布兰克(Hans-Joachim Blank)在美茵河畔法兰克福共同创办的“马克思讨论会”(Marx Kolloquium),1994年10月,更名为马克思协会。该协会从学院内外关于马克思与马克思理论的讨论和接受状况出发,强调应该激发超越具体学科和政治团体的争论。因而,该协会研究的侧重点是对马克思的基础性文本、马克思理论和方法,在当代社会科学和精神科学中的地位和作用进行批判性重构。H.莱希尔特(Helmut Reichelt)、V.奥伊特恁(Vesa Oittinen)先后任主席。
6.乌帕塔尔历史唯物主义中心,恩格斯故居和恩格斯博物馆(Das Historisches Zentrum Wuppertal mit Engels-Haus und dem Museum)成立于1995年。恩格斯故居位于德国鲁尔区乌帕塔尔市巴门恩格斯大街10号;恩格斯博物馆坐落在乌帕塔尔市Werth 91;历史唯物主义资助协会与历史唯物主义研究中心坐落在乌帕塔尔市Hofaue 51。作为学习教育基地,该馆已经得到当地人的承认。自从开馆以来,参观该馆的各个年级的学生超过13万人次。该馆在历史教育方面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历史唯物主义资助协会与历史唯物主义研究中心主席是格莱茨(Reinhard Grätz),董事会主席是布鲁马(Lars Bluma)。
7.卢森堡基金会(Rosa-Luxemburg-Stiftung)位于柏林梅林大街1号,前身是1990年成立的柏林社会分析与政治教育协会(Gesellschaftsanalyse und politische Bildung e.V.Berlin),后来发展成为全德范围内的政治教育组织、批判思想与替代性政治选择的论坛,以及进步的社会发展研究平台。1992年,被PDS视为全德范围内最接近左翼党的最有创造性的基金会,并与亲近左翼党的基金会、协会密切合作。目前,卢森堡基金会已经成为德国最大的政治教育机构和民主社会主义思潮的平台。基金会的目标是:组织政治教育,拓展在非正义、非和平的全球化世界中社会合作的知识;当代资本主义社会批判性分析;讨论当代民主社会主义、社会主义技术的、政治的替代性选择纲领;构建德国和国际左翼社会主义力量、左翼社会运动、左翼社会组织、左翼知识分子和非政府组织之间对话的论坛;为自决的社会政治行动提供动力,并成为支持世界和平与民族独立、社会正义与团结的舞台[11]。其董事会主席是恩克尔曼(Dagmar Enkelmann),副主席是汉德尔(Thomas Händel)、赖纳(Sabine Reiner)。
8.慕尼黑社会生态经济研究所(isw:Institut für sozial-ökologische Wirtschaftsforschung)由批判的经济学家、社会学家、工会工作者于1990年6月在慕尼黑成立,被视为替代新自由主义主流分析和论证的经济研究所,并为科学的、社会学的论争提供事实,尤其涉及工会、社会运动、生态运动和和平运动之需要。其现任主席是S.施密特(Sonja Schmid),副主席是L.迈尔(Leonhard Mayer)、尚贝格尔(Kerem Schamberger)。
9.马克思主义论坛(Marxismus-Forum.Marx und Marxismus bei der Initiative für Praxisphilosophie)由希克施(Uwe Hiksch)于1995年6月6日发起成立,目前已成为左翼党内不同马克思主义思潮在共产主义平台上联系的纽带,目标是对马克思所有构思、全部著作和文章,以及对其现实的或本质的讨论做出贡献,尤其是提升马克思主义研究水平。
10.马克思主义大会(Marxismus-konferenz)自1997年以来已经召开过两次:“处于21世纪门槛上的马克思主义——第一届马克思主义大会”(汉诺威,1997.3.14—16),“21世纪马克思主义——第二届马克思主义大会”(柏林,2007.4.20—22)。马克思主义大会试图为作为反资本主义的左翼政治活动基础的马克思主义系统的、有益的传播提供范例,并为当代资本主义分析做出贡献,目的是为工人阶级反对新自由主义、反对资本主义的斗争确定政治方向。从战略上说,是为使左翼马克思主义者成为德国政治生活的现实要素而迈出的重要一步,并努力成为被普遍承认的争论与团结的左翼论坛之一。
11.马克思—秋季学校(Die Marx-Herbstschule)作为“阅读《资本论》活动”的延伸,是由卢森堡基金会、马克思协会和柏林MEGA编辑出版资助协会联合主办的全德范围内研读马克思著作的松散组织,主要阅读和研讨《资本论》的理论问题及其现实性。2008年开始的“阅读《资本论》活动”是德国马克思主义研究发展过程中的象征性事件,可以视为马克思—秋季学校第一期。每年一期(每期三个晚上)的马克思—秋季学校,结合着MEGA2阅读和讨论了《资本论》(第1卷)第6章手稿,即“直接生产过程的结果”,以及“所谓原始积累”章;《资本论》第2卷,即“资本的循环过程”;《资本论》第3卷及其现实性;《资本论》第1—3卷中的“拜物教”“货币”问题;并涉及到马克思的核心概念,如“阶级”“革命”“霸权”“历史必然性”等问题。这不仅扩大了《资本论》在青年知识分子和整个社会中的影响,而且进一步拓展和深化了人们对《资本论》的理解。
12.梁赞诺夫奖(Rjazanov-Preises)酝酿于1930年梁赞诺夫诞辰60周年之际,当时苏共中央执委会曾经决定设立该奖,以鼓励对马克思恩格斯研究做出突出贡献者。然而,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此奖项并未设立。2002年,柏林MEGA编辑出版资助协会主席团决定设立梁赞诺夫奖,以奖励在马克思恩格斯著作编辑出版研究领域做出杰出贡献的35周岁以下青年学者。该奖项期待对马克思恩格斯著作的创新性研究、与马克思恩格斯理论进行批判性论争的理论,以及对MEGA2的编辑出版做出贡献。同时,对(苏联、原民主德国和世界范围内)马克思恩格斯编辑史与研究史的研究也希望能有所推进。[12]
此外,法兰克福大学社会研究所、《马克思恩格斯全集》历史考证版(第2版,即MEGA2)、《马克思恩格斯年鉴》《马克思恩格斯著作》(MEW再版)、《马克思恩格斯研究文献:新系列》《马克思主义历史批判辞典》《马克思主义创新杂志》《马克思主义杂志》《“社会主义”杂志》《阶级斗争问题:批判的社会科学杂志》《论据:哲学与社会科学杂志》《批判理论杂志》《WestEnd:社会研究新杂志》《我们的时代》(周刊)、《青年世界》(日报)、《社会主义报》(日报)等,都是目前德国对马克思主义进行研究的重要学术机构和学术杂志。
在德国,既有“左翼马克思主义精神导师”阿本德罗特(Wolfgang Abendroth,1906—1985)、“无家可归的左翼马克思主义偷渡者”柯夫勒(Leo Kofler,1907—1995)、美茵河畔法兰克福马克思主义研究所首任所长施莱弗斯泰因(Josef Schleifstein,1915—1992)、正统马克思主义哲学家施蒂勒(Gottfried Stiehler,1924—2007)、德国“左翼马克思主义声音”容克(Heinz Jung,1935—1996)、绿党最重要的社会主义理论家巴罗(Rudolf Bahro,1935—1997)、左翼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胡弗施密特(Jörg Huffschmid,1940—2009)、批判的马克思主义法学家豪伊尔(Uwe-Jens Heuer,1927—2011)、“传统马克思主义堡垒”霍尔茨(Hans Heinz Holz,1927—2011)、作为民主社会主义者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费彻尔(Iring Fetscher,1922—2014)、乌帕塔尔马克思恩格斯基金会名誉主席施泰格瓦尔德(1925—2016)和“总体危机论”提出者阿尔特法特(Elmar Altvater,1938—2018)等人的思想遗产;又有老一代马克思主义理论家,例如,左翼马克思主义法学家克勒纳(Hermann Klenner)、风光不再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家哈恩(Erich Hahn)、一体化马克思主义设计师迈彻尔(Thomas Metscher)、“出身名门”的马克思主义社会学家特雅登(Karl Hermann Tjaden)、“马克思主义独行侠”W.F.豪克(Wolfgang Fritz Haug)、分析的马克思主义法学家P.罗默(Peter Römer)、左翼党萨克森马克思主义论坛主席利贝拉姆(Ekkehard Lieberam)等人的孜孜以求;还有“年轻一代”马克思主义学者、左翼学者,例如,马堡大学政治研究所欧洲研究中心主任德佩(Frank Deppe)、拉美裔德国马克思主义社会学家鲍里斯(Dieter Boris)、马克思主义巨擘比朔夫(Joachim Bischoff)、乌帕塔尔马克思恩格斯基金会现任主席蔡泽、乌帕塔尔马克思恩格斯基金会前主席泽普曼、左翼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莱比格尔(Jürgen Leibiger)等,同时,还有马克思学家,例如,国际马克思恩格斯基金会前秘书长诺伊豪斯、柏林布兰登堡科学院MEGA编辑部主任胡贝曼(Gerald Hubmann)、柏林MEGA编辑出版资助协会第一任主席福尔格拉夫、柏林MEGA编辑出版资助协会现任主席黑克尔等。正是有这些人的不懈努力,才可以说,作为马克思主义故乡的德国,今天仍然是马克思主义的研究重镇。[13]
总之,德国马克思主义学者对推进马克思主义学术化、大众化,推动重新恢复社会主义声誉方面做出了巨大贡献。据路透社报道,2008年针对原民主德国地区的德国人所作的一项调查显示,52%的人认为自由市场经济“不合适”,43%的人表示他们希望回归社会主义,而非马克思主义的学院派教授W.施特雷克甚至指出,“不管怎样,我相信,不使用一些可追溯到马克思的核心概念,人们便无法恰当地理解当下社会发展状况;并且在正在形成中的世界社会中,不断发展的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推动性作用越发显著,该情况就越加如此”[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