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海外出差
周日，白蔷陪囡囡在商场里玩儿泥塑，白薇则在旁边的服装店选衣服，原木青打来电话。
原木青语调明显很高很兴奋，说：“白薇，不好意思周末打扰你。汪总收到邀请，下周DWO在德国庆祝成立30年，这是全球最高级别的学术会议，光威作被这么正式的邀请，说明我们这些年在DLPT上的技术积累被最高学术平台关注并认可了。汪总要在庆祝活动上开场发言，齐总修作为副主席，要做闭门技术报告。”
白薇兴奋地说：“太好了！需要我做什么您吩咐。
原木青又爽朗一笑说：“我暂时还不想打扰你周末太多时间，只是来同步喜讯的，明天早上周会上细说。”原木青挂断电话，白薇纳闷她为什么今天这么高兴，居然还卖关子了。
第二天一大早，白薇进公司看见冯英在原木青办公室，抱着胳膊在发表着什么观点。原木青还是一脸严肃地听着。
周会前，原木青神秘兮兮把白薇叫去办公室，一脸为难地说：“公司出席DWO是好事，可是我也有不好的消息，刚刚……总裁办只给品牌部一个出差名额，明年肯定我们要去参展了，需要派一个去学习在海外如何展览，你看是不是马帅去比较合适？”
要不然刚才原木青办公室会上演那样的一幕呢，原来是冯英在控制出国参会名额。从出国这件事上，白薇不觉得有吸引力，但是能去DWO那么高规格的会议才是她梦寐以求的，去不上有遗憾，但是对个人来说一点关系没有，于是她强烈同意马帅去，原总也没了顾虑，提醒白薇做好DWO筹备工作。
周会上，白薇和团队开始筹划汪明远在DWO活动上的主旨演讲报告，齐易修的报告太学术，他自己搞定。怎么能让全球业界专家记住光威，记住中国品牌文化的博大精深？汪明远是学术范儿，不擅长讲和技术不相干的内容，旁征博引太夸张也不行，两三天过去了，白薇还是没有特别的想法。
这天她看见网上一些中学遵循传统文化，搞成人礼，脑海里不禁泛起火花。20岁弱冠的光威，30而立的DWO跃然而出，孔子老人家早已经界定好了什么年龄成什么事儿，如果汪明远借用孔子老人家开场，想必非同凡响，而光威携20年来的产业贡献庆祝DWO30年，这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事了。想到这里，不禁眉头紧锁，轻松的心情又回来了。
正坐下准备开工，原木青来微信：“下午汪总想过一遍演讲报告，还没想法吧？我再往后推推？白薇兴奋地回复：不用不用，马上有！”她放下手机，很快就把报告框架排了出来。
和汪明远开报告讨论会，白薇着实有点紧张，这些老板的脑细胞都灵着呢，自己的转数要跟上啊。她故作镇定地把报告的框架分享完。
汪明远直接让她把页码调到孔子那页，问道：“这是谁的想法啊？”
原木青看着白薇回答：“小丫头认真构思了很久，中午刚刚出炉。”
汪总赞许地点点头：“嗯，加分项啊！不过用英文阐述孔子的思想，我想象不出来什么样，有点难！”白薇从来没听过汪总说英文，他曾是博士后导师，英文肯定没问题吧？白薇只当他谦虚吧，跟着回答：“英文的表情达意也不弱于汉语，这个需要翻译简单顺口一些，最好能用一些地道的俚语，老外就更容易理解了。”
汪总点头道：“好，好，就这样办，我给你介绍个翻译大家，后面你跟她对接！”
白薇本来觉得刚才自己一席话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没想到汪总居然有王牌资源，于是一脸兴奋地感谢汪明远。
原木青在旁边又询问汪明远签证有效期的问题，顺便告诉白薇提醒马帅也抓紧办签证.
汪明远诧异地问：“怎么，白薇不去吗？”
原木青无奈地回答：“总裁办只给我们一个人预算，我们只好安排明年布置展位的人去了。”
汪明远不假思索指示道：“加一个吧，也不差一个人的费用！我的报告白薇帮忙准备的，她去现场还要临时调整呢。”
汪明远已经不是第一次替原木青扫清来自冯英的障碍，但是在两个各有风格的女搭档之间，他也只能在极其有说服力的情况下，才能发表偏袒一方的意见。冯英很强势，但是她认同原木青的说法：此行是为汪明远和齐易修两个人服务，DWO明年将是光威拓展海外影响力的一个重要平台，马帅一个人确实不行。她只不过想压一下而已。
科技咖就是科技咖，白薇以为一个简单的报告，在其他公司也就改个几版就可以登台表演了，可是在光威，她改了足足上百版还没改完，其间涉及历史及技术资料的多方意见征询、开会讨论可行性可靠性，这哪里是写演讲报告，简直是在做一场场学术论证会，更精细人的还有表情达意，中文好了英文，句子的语意逻辑，句读、行间距，都要妥妥贴贴。
直到飞往德国的航班起飞，白薇终于发现，汪明远指示的修改越来越少了，她在飞机上，也终于可以基于演讲报告，把对外发布的新闻稿写好了，因为落地柏林，可能就更没时间了。
直到出登机口白薇发酸的脖子才得以抬起来，她发现同行汪明远来柏林的同事还有两个市场部的，据说前两天还有一部分研发同事提前出发，跟着齐易修去听分组学术报告了。
母凡千在接机口望着汪总一行，他是光威海外销售负责人，旁边还有两个老外，是光威在海外的合作供应商，基于第一代技术的产品销售网已经覆盖全球几十个国家。德国本地人安德里，是老板，旁边的印度人叫巴哒尔，是安德里的销售助理。
接下来的一天，咖们各自忙着主论坛和分论坛报告。白薇和马帅勘查着场地，并和代理公司预定明年的展会位置，也忙得不亦乐乎。
当天晚上，DWO成立30周年庆祝宴会如期开启，本来是小规模的邀请宴会，白薇和马帅没有邀请函，在门口张望，他们特别希望亲眼看到汪总的开场演讲。
“你们俩在这儿干嘛？怎么不进去？”齐易修走过来，好奇地向他们发问。
“哦……我们没有邀请函，应该不让进。”白薇觉得刚才自己有点儿像贼，被齐总撞见了略显尴尬。
齐易修示意白薇和马帅跟着他，并跟门口的酒店服务人员讲了几句，服务员面带微笑示意他们进去。
白薇听出齐易修讲的不是英语，那应该是德语，不禁又吃了一小惊。
汪明远的演讲很成功，尤其孔子那部分，老外掌声不断，就好像那些特别喜欢学中文的老外痴迷中国文化似的，汪总也特别兴奋，还临场发挥了几句金句，白薇像随行记者一样，把那些话补充在了第二天国内要发的新闻稿里。
宴会结束的时候，一个头发花白的华裔老爷爷被汪总他们簇拥着的合影，马帅举着相机拍呀拍，白薇认出了那个老爷爷就是DLPT之父“邹爱华”，她多么想和他也合个影啊。
这时老人家似乎看出了白薇期待的眼神，居然主动开口了：“你也是来自光威的吗？”
白薇半欠身问候老人家，回答道：“是呀，我刚刚加入四个月，很荣幸来见证DLPT三十年啊！”
老人家笑哈哈地说：“后生可畏啊！如果你愿意，我们合个影吧！”
白薇喜出望外，跳到了老人身边，一张她和DLPT发明人单独的合影，被马帅拍了下来，那一刻，白薇觉得自己就好像中了奖，激动和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当晚她把照片发到朋友圈，因为有时差，第二天她发现点赞数过百！评论也是五花八门，总之，非常荣耀的感觉啊！
而看着照片，白薇也不禁联想到下午她和马帅踩点儿学术报告厅的情景，第二天齐易修会在那里做报告，他们需要去采集素材。也是在那里，他们邂逅了邹爱华的弟子。
齐易修的技术论坛是闭门的，目前报告厅已准备就绪，屋内灯光昏暗，零星有几个人在前排走动，可能也是来踩点儿的。白薇和马帅带着摄影器材走进去。他们不知道齐易修此时也已经在第一排演讲人席位就坐了，他也是来熟悉一下明天演讲的场地。
“哎，你们是中国来的吗？”，白薇听见身后有人走过来和自己打招呼，有点奇怪，转头看见一个戴着眼镜，中等身材的男士站在他们面前。这两天白薇一直说英文，即便是看见亚洲面孔，也会先说英文，然后对方说“我也是中国人”，白薇再放松下来讲中文，这个会场全是老外啊，看见中国人真是稀罕呢。
“是啊，我们是G公司的，来拍一下齐博士的演讲素材。”白薇不紧不慢地回答，虽然她此时有点担心对方是工作人员，自己可能会被赶出去。
男生又说：“我也是啊，专门听齐博士报告来的，看见你们太亲切了，我很久没说国语了。”
此人叫程家川，德国留学生，DLPT之父的学生，他博士即将毕业，坦言想投奔齐易修加入光威。正在此时，白薇看见齐易修远远朝着他们走来，她迎过去，把程家川的情况低声说了一下。
“你好啊！”齐易修主动向程家川伸出手。
程家川很直接地说：“齐博士您好！我是邹老师的弟子，今年博士毕业，想回国发展，特别来这里见您。”
二人问候完就走出了报告厅去私聊了，白薇知道，这个人才不可多得，对于光威来说，此行的又一大收获也许就是他了！而从程家川嘴里，白薇也知道了光威早已成为海内外相关学科博士生向往的工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