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做治疗

花四个小时在医院里，他们的做法不能治好病，劫一郎是知道的。

迫于无奈般接受那样一种实际的结果，今天是主任在场，她至少跟劫一郎聊聊。如果换成那个男医生，他几乎想不出话来和不善言谈的劫一郎，谈谈。

“三公斤？”

“三公斤。”

问一下透水量的多少，就是李医生与劫患者的对话。

情况不同了，主任坐镇血液净化中心，处理透析中遇到的情况。通常不会出现紧迫的糟糕情况。

“又是三公斤？”

“嗯。”劫一郎不想这么回答，他一直都想要少用机器过滤出一些水。回答是，让他有些难堪，曾经想要控制到两公斤以内的机器脱水量。

“没有感到气憋、胸闷或是其它难受的感觉吗？”

“没有。”

“那就奇怪了，你的数据上显示的与干体重有七公斤的数值差。”

“我想是因为，穿的变重了。”

“衣服重了几公斤？”

“不，我想是我的鞋子重了。我穿的衣服跟几天前一样没有变化。我的鞋子，可能让我称重时多了一公斤或者可能一公斤半。”劫一郎都有点想要说出多了两公斤，他想起自己的鞋。

那是双号称能够抗冷零下二十度的鞋子，鞋的帮子一直到脚踝，并且包裹住了它。他没有称过那双厚厚的鞋子，但估计有六公斤。

“这么说，可能是衣服造成了偏差。其实，你可以带睡衣过来。医院里不冷，你可以在更衣室换上睡衣再称体重。这样，比较好控制数据，每次不会因为衣服的增减而改变干体重的多少。变化不会那么明显。”

回想起来，第一次透析的当天，医生有问过自己，是要使用专门一套衣服的体重还是用穿上的衣服的体重，不管是冬天穿了厚衣服还是夏天减少了衣服。

想着要是自己老了以后，要是穿脱衣服，换上同一套衣服会麻烦，所以决定用身上穿着适用于季节温度的衣服来进行数值的测定。

“本来医院要给你，给透析治疗的人发衣服的。其他医院有发给他们病号服。我们没有这样做，但是你可以买一套睡衣。”

话说着说着护士给劫一郎扎针了，主任走过去要跟别人谈谈，谈一些不讲也没有关系的事。他们不像劫一郎，他是个孤独者，需要别人用正常思维下的言语说几句话，给他听听。好让他不再感受到冷冷的孤寂。

哦，刚才说话的那人走开了。

“扎下面还是上面？”

“上面。”

碘伏涂抹在了劫一郎定义为下的手臂的一段上，心里想着我刚才的话，他是没有听见吗？

扎针中，劫一郎不敢打断护士的注意力，虽然他们扎针从来不将注意力全放在扎针上，但凡附近有点声音，他们就像是草原上机警的獴，直立起来周围瞧瞧。

连上了机器，护士将血液净化的机械操作步骤完成后。劫一郎才敢质疑他的举动。

“你们是怎么定义上下的？”

手指放在靠近心脏的手臂位置，移到接近手掌的位置，护士平淡地说：“上、下。”

停留了短暂几秒，劫一郎的勇气用完了。穿过皮肤的痛，向别人询问，做这些事，用掉了大半的勇气。护士见他有话要讲，意犹未尽，自己先提问出来。

“怎么了？”

“我刚才说，要扎上面的。”

“那时，我问你，你说要扎下面。”

信心不足勇气不够的劫一郎产生了自我怀疑，觉得可能是自己说错了，实际上他说了上面。

“可能是我话说的不够清楚。有时候就会这样。”

“涂消毒液的时候，你可以跟我讲。”护士说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心里有话，劫一郎不打算说，勇气不够，仍旧怕麻烦不想解释。说自己一到扎针怕有个万一，只要一进行扎针步骤就不敢开口的理由，他说不出口。

待在护理台前的主任走过来，接上了刚才的话题继续给劫一郎讲。

之前，她有说到，别的医院给患者病号服，而这家医院没有。

“我们不是不给他们配病号服。要是给他们两套，冬夏两套。得要经常洗，他们需要注意，这给他们添麻烦了，太麻烦了。所以，你可以自己买一套，方便记录数值。对透析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