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心中积存一年的话
怀着忐忑的心情,劫一郎走进了血液净化室,习惯性地看一眼进入时间。比平时都晚,去扎针得要说话,说他从去年想说得话。
去年,他已经感受到脱水多带来的影响,昏迷、无力、营养大量流失。四个小时一次脱出四公斤水,对于血管影响,劫一郎即使不做调查也能体会得到。
当时,他想要医生按照每次最多脱出两公斤水,以此来对自己更好一点。孤独者一郎心情不好时有发生,他平时不敢让自己难受,因为没人能安抚他的心情,最终也只能是自我调节。安抚他的心情需要真正关心劫一郎的安危,能主动行动起来解决实际问题的人。那样的人,在劫一郎的生活中不存在。
今天,他的想法更进一步。脱出体内水份最大量在两公斤,通过运动蒸发剩余的水,以应对人类情感波动时造成的后续问题。理智下,他知道该控制饮水量,可即便心情好自己仍与现代医疗规定下的干体重相差三四公斤。最好是一点水别喝,缺的时候再喝,透析的肾病患者都知道。
过去,因为胆怯,他很少抒发己见,也由于别人会冒用他的话来使自己受益,冷落发言者的心情。从不想主动提出要求,似乎对于地位在人们心中是低下的劫一郎来讲,提出要求,是找茬儿,是错误,是阶级背叛。
扎针了,他看着护士扎完针才敢说。
“护士,我想以后每次不管长多少水,只脱出两公斤。”
“为什么?你是不是涨了两公斤?”
“不。透析治疗不能引导患者走向健康被治愈的结果。其中必然存在错误。脱出四公斤血液中的液体和两公斤对于我来说区别在于,是否会过得舒服。脱两公斤,对心脏的伤害小。”
“你听我说,你不要说话。”护士的话打断了他,劫一郎还有用运动蒸发多余水份的后续未讲。
“体内有多余的水,你也知道会不舒服。我得根据干体重和你现有体重完成机器设置。大家都这样。”说得对,一种能够摆脱责任的做法,护士根据规定做事。出了事,全是患者自己不好,要怪只怪规定,护士只是个扎针的按规矩办事不承担任何相关责任。
责任,是找不到人承担可怕魔物,人们害怕承担责任。听了护士的话,劫一郎也知道,老早就察觉到了,听了他们的话用他们的方法治疗,出了事全是你患者承担,而且他们觉得理应由你一人承担后果,病在你身上。既然这样,生命是我自己的,想要对自己的生命负责做出尝试又有什么不可以。就算是劫一郎想死,那也不该阻拦,生命是他自己的要掌握在他手里。
跟护士再解释了一下,理解不了,跟并不关心的人和气讲了一遍。劫一郎以为护士给自己设定了能够承受,伤害小的脱水量。不料,护士只是表现出某种感觉,是劫一郎自己误会他们是能够听懂人类诉求的家伙。护士并未理会他,按照原来四公斤二的水量开启了机器。
活人是剩下我一个人吗?
待在这里,我一个,少女一,是有心的,带有人性控制不了情绪上的弱点。他们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进化成单单按照理智行动的机械生命了吗?从不出错,执行任务,理会情感什么鬼?
快乐是大家的,痛苦是自己的,从透析室出来劫一郎这么想。心情不好,他讨厌的事情发生了,屈服于力量。势单力薄的劫一郎的话未得到重视和分析。脱了个多的水量,劫一郎,一年前想到了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有个患者要按照自己的感受来控制脱水量多少,其他人模仿,出了事怎么办,医生得想。每次只脱出两公斤,那长多了超过两公斤数值的水只会累积,医生想。累积在身体内的水造成的伤害怎么算,医生想。根据现有的医疗规章办事最妥当。劫一郎知道医生得这么想,让自己过得幸福美满是困难事,在他开始极力追求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