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张羽的魔力，恐怖如斯
随着嗨唱大转盘的播出，张羽的这首《2002年的第一场雪》同时在十六日零点，正式发售。
清晨，挂着两个大大黑眼圈的牛力走出房间，哈欠连天。
他顾不得许多，胡乱洗漱一把，抓着两个包子和瓶牛奶便急匆匆跑出门。
“别急，别呛着！”
屋里，牛妈妈既怪儿子大半夜不好好休息，又担心边跑边吃呛着。
替儿子操碎了心。
七点二十八分，牛力压着线跑进奉圣区三中的校门。
“牛大力，快点！”后面一道急速身影弯道超车，大手挥舞。
Go go go！
Fire in hole！
“马小龙，贼子休得猖狂。”
牛力不甘好友身后。
奋力加速。
“干什么（怎么干）
干什么（怎么干）
日行千里系沙袋
飞檐走壁莫奇怪
去去就来！”
两人齐头并进，最后压着铃声冲入教室。
赢了，真是场有趣的决斗。
哈哈哈！
两个人默契地击掌庆贺，然后落座，相视对望后哈哈大笑。
抬起头，却发现老班就微笑站在教室讲台边。
嗯？
不会吧。
惨了惨了。
两人得意的笑声戛然而止，仿佛被扼住了命运的咽喉。
大意了，被老板背后偷袭却不知。
“我用手刀防御，漂亮的回旋踢！”
老班周星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来，化《英语周报》为武器，左右开弓。
左边一记闷头敲，迅速回转后右边一桶。
“今天我要批评两位同学，一个牛力，一个马龙。”
咯咯！
教室里响起无数欢声笑语。
“摇头晃脑，嘻嘻哈哈，等于自杀。”
“整天压着铃声进教室，晚上就不能好好休息？”
“下次再这样，我用双截棍打断你们的狗腿！”周星强指指两人，心情很沉痛。
“哦哦，知道了。”
“下次再不敢了。”
牛力和马龙两位低着头，面对老班“恶狠狠”的教育，做出一副惭愧的表情。
就差忏悔了。
等老班离开教室，两个好同桌马上阴转晴，嘻嘻哈哈。
“大力啊，你能不能争口气，别连累我好伐。”马龙有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小龙，明明你比我还来得晚。”
牛力记着很清楚，他先进的大门。
说落后，你才是落后分子。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争拿三米两米的距离，有意思吗？”马龙搂住好友，苦苦劝说。
“滚蛋，小心我K你。”
“武林要以和为贵，要讲武德，不要搞窝里斗。”
马龙宝相庄严，仿似得道高人。
年轻人，还是过于心浮气躁。
这好吗？这不好！
“习武之人切记，仁者无敌！”
“嗯？你也觉得张羽的新歌有意思？”
牛力睁大眼，里面的兴奋之情就像两团跳动的火焰。
你要唠这个，我可不困了。
“岂止有意思，简直太有意思了！”马龙也是一种遇到知音的庆幸。
昨晚到现在，他憋了好久。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快使用双截棍，嗯呐咋滴！”
他边唱，边比划几招。
颇有大师风范。
以笔为棍，以教室为擂台，豪气冲云天！
只问一句。
还有谁？
“为人耿直不屈，一身正气，哼！”牛力跟着在哼唱，拿出一根水性笔和对方切磋。
铛铛！
铛铛！
打的不亦乐乎。
“诶，你耳音乐的账号密码呢，借我听听双截棍。”马龙想借个账号听听新歌。
“我靠，不是吧，你有钱买限量款的手办，特么还问我借账号。”
牛力指着同桌死党，真心要骂一句无耻。
你有钱买手办，没钱买歌？
一张EP才几个钱。
“这不是全把钱砸里面了嘛，口袋比脸还干净，江湖救急。”
“16块就一杯奶茶钱，你连一杯奶茶都舍不得，你个假粉丝，我作为习武之人，我鄙视你呀。”
牛力满脸嫌弃。
堂堂正正伸出中指，表达他内心毫无保留的一种“敬意”。
“我也鄙视你！”
“加我一个。”
“俺也一样。”
邻桌的几个男同学，纷纷转头过来，齐齐比出中指，表达他们对于马小龙同学的关心和爱护。
场面令人暖心。
我！
“我什么时候被人这样看轻，奇耻大辱啊！”
“不行，我不能在同学面前丢脸。”
马龙果断找到耳音乐平台，毫不犹豫购买了《2002年的第一场雪》这张EP。
不仅如此，他还喊话道：“谁想要的，我可以赠送！”
这口气，说什么也得找回来。
“不好意思，昨晚零点一过，我就买了。”
“呵呵，一样。”
“俺也一样。”
没能找回场子的马龙，有点气馁。
还能不能愉快地一起玩耍了。
好气啊！
郁闷的马小龙同学，只能埋头听歌。
“哎哟，这个不错哦，有激-情。”
“你是我的情人
像玫瑰花一样的女人
用你那火火的嘴唇
让我在午夜里无尽的消魂！”
他的眼睛，悄悄瞥向右前方，坐在第一组第三排的那个马尾辫女孩。
蓝白色的校服，稍显青涩的苗条身形，却有最灿烂的笑容。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叫人痴傻。
“真带劲，诶你们听了《情人》吗？”马龙难掩心中的火热，连忙问旁人。
是否有和他一样的悸动。
旁边牛力几个死党，相互你看我我看你。
都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好羞涩啊！
这歌在学校里，对着女生唱，的确需要勇气。
很-黄很暴力。
但偏偏又魔性。
因为大家心底都藏着一个她。
暗恋她，喜欢她，默默看着她。
想说不敢说，生怕恋人做不成，连朋友也难了。
却因为忍的辛苦，只能借着这样大胆直白的情歌，宣泄一下压抑的情思。
“说话啊，你们在笑什么？”见几人不好意思地笑，马龙懂了。
“不说话就是默认。”
“呵，其实《情人》蛮好的，我觉得第二好听。”
按照牛力的排序，这张《2002年的第一场雪》里，《双截棍》第一，那么《情人》稳稳第二。
年轻人嘛，图的就是个快意。
“不是，我觉得《走天涯》更好听。”另外一个人反驳道。
“你的脚步流浪在天涯
我的思恋随你到远方
谁的眼泪在月光中凝聚成了霜
是你让我想你想断肠。”
这个才是恋人的缠绵，
看得出，他应该属于婉约派。
对此，马龙颇为不屑，“走天涯，还特妈流浪，颇具浪漫主义气息啊。”
几人为哪首歌更好听吵的不可开交。
适才还有点冷场的气氛，当即又翻滚起来。
很焦灼。
课间操时，几人仍然没有分出高下。
谁也说服不了谁。
而且牛力发现，在起初的扭捏过后，同学们对于张羽这张EP里，西海风的曲风并未有多少不适应。
只不过开始不了解别人的想法，怕被误会说土。
可实际上粗略一问，班里40人差不多有一半人真正的想法都觉得OK。
下午，放学后。
牛力回到家，老妈便捧着平板过来了。
“宝宝，你知道这个怎么弄吗？为什么我用平板听不了啊？”
“什么，妈你也买了《2002年的第一场雪》。”牛力很意外。
“怎么，有什么问题？”
牛妈面带疑惑，不知儿子说的话什么意思。
难道她买东西，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没有，我只是觉得老妈你太有品味了，一眼就选中了这张EP。”少年赶紧换上笑脸，彩虹屁送上。
妈妈说的话，都对。
“是吧，你妈我的品味怎么会差呢，今天在店里，大家都让我放大声点呢。”
牛妈颇为得意。
今天在店里面，在同事们面前，她可露脸了。
还有好几个人，觉得不过瘾，自己也去网上买来听。
“平板上没有耳音乐这个app，即使你买了这些歌下载后，没有它的APP专用播发器也听不了。”
对于这种霸道的行为，牛力很不爽。
凭什么我买的歌非得用你的播发器播放。
“哎呀别理他，帮我弄好，我帮你做饭去。”
拿回平板，牛妈哼着歌，去厨房帮宝贝儿子做饭了。
心情大好。
“你的脚步流浪在天涯
我的思恋随你到远方
如果今生不能与你结呀结成双
来世化蝶依偎你身旁
来世化蝶依偎你身旁。”
“儿子，你也帮我一个忙。”
牛爸坐在沙发上，回头瞅了厨房一眼，冲少年招招手。
过来。
“爸。”
“好儿子，借我二十块钱呗。”牛爸贼兮兮地模样，还有点讨好。
“又没钱抽烟了。”
“你看我每个月六百块零花，中午吃饭三百，公交地铁两百，还有一百包括话费烟钱，你说够吗？”
“不够。”老爸的悲惨处境，牛力深感悲痛。
却无力回天。
只能悄悄接济点。
“别直接转，你帮我充值到耳音乐里面，我要买《2002年的第一场雪》。”
说着，牛爸忍不住唱了起来，“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
好家伙！
牛力差点没喊出来。
一家三口人，全被一网打尽，老少通吃。
无一幸免。
张羽的魔力，恐怖如斯。
“可是我妈已经买了啊。”
“是嘛，那我不用买了，你直接红包给我。”
省了两包烟钱，牛爸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