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我从四十岁开始写日记,三十岁之前主要是受家庭的保护,并在学校的教育环境中成长。到了三十岁,开始逐渐想要形成独立的人格和自我。而从四十岁开始直到现在,则想要遵循自己生存的意义和社会的价值活着。
我希望把一名自由的知识分子的信念贯穿始终,当一名像模像样的教授。在大学的时候,辞去职务就是这个原因,在社会上活动也只参与符合教授言行的事情。社会上通常说“身份(identity)”,希望我的整个生涯可以遵从一种身份,不会发生异化或者变质。我接受宗教信仰是为了精神的自由,所以满足于普通信徒的身份。我想要努力远离社会上的显达和名誉。如果这种创造性的“知性”能够被接纳,那么于我而言,就没有比这更大的荣耀了。
如果说我还有另外一个信念,那就是活在世上,我希望能够获得精神层面和人性层面的成长。因为在幼年时期,我曾从病入膏肓重回健康。虽然身体会衰老,但是精神的成长会持续很久,所以人的素养和德行在有生之年应该得到延续。我不想放弃学习和面对新生事物,因为这些会给我带来精神上的提升。我觉得这种提升不仅是在著作和思想方面,在生活上的改善也是长期可能的。正是这种提升,人无论何时都会抱着可以重生的信念去生活。
四十岁之后,我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事情具有社会意义。学校教育自然不必说,我逐渐发现社会教育也可以结出硕果。我做了很多事情,而且到现在也没有停下来。
我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呢?答案很简单,是为了帮助更多的人能够像人一样地活着。就算我做的事情像是一百个人在做的一百种事情那样纷杂,但目的也都是一样的,是致力于让更多的人可以因为我做的事情,获得幸福和自由,提高生命的价值。所以我为了能够一直工作而学习,通过学习去做更有价值的工作,我想继续这样的人生。
为此,我需要进行自我审视和反省。为了看清自己的样子,我经常照镜子。为了自己的人生和人格,人就不能不经常审视自我。我为了成就而自我提升、革新,为了寻求生命的意义而写日记。写日记成为我迎接新起点的课题。我读着过去两年间的日记,写着今天的日记,期待着新的明天。
日记是我爱自己的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