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90.伍二辉的回馈
行舟接过铲子来，一边看着锅，一边回忆着刚才的步骤。
玉锦兮拿了个空篮子出去，回书房看了看珍姐儿还在酣睡，四乖五乖也挺尽责职守，便放心地又去了厨房，篮子里却多了几样蔬菜。
黄瓜拍块，生菜掰小片，西红柿切块，尖椒和香菜切碎，放在一起加盐、酱油和醋拌匀，便是一道爽口的大拌菜。
等青山把两只公鸡收拾出来，玉锦兮这回却不动手，直接指挥绿水把内脏、鸡头、鸡脖子、鸡爪子这些用清水煮了半熟，锅里只略略加了几粒盐，盛在两个大碗里，嫩内脏是给小狗小猫的，别的是给四乖五乖的。
双泉院里的人都喜欢吃加了干辣椒小火慢炖出来的鸡肉，这个行舟和绿水都是学会了的，就用不着她了。
最后再来个葱花炒鸡蛋，配上香米饭，还没吃就让人垂涎三尺了。
少爷今天好高兴，这是客路四人得出的结论，要不也不会亲自下厨教他们做新菜了。
玉锦兮自然高兴，她只示范了一回，珍姐儿就知道拎个小篮子，把田地里成熟的草莓全都摘了。
珍姐儿判断草莓是否成熟的方式比较简单直接，她是靠尝的。
等她把一垄草莓摘过去之后，地里就多了十几个被咬了一半的草莓，还挂在那儿呢，也不知道能不能继续成长。
更多被她咬了一半的在她的小篮子里。这也是她为什么回家之后就要闹着睡觉的原因，吃饱了，可不就犯困么。
只有养了女儿之后，才知道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儿，能给人带来多少快乐。
玉锦兮十分庆幸，因为她是只对着红色的草莓下嘴的。想来只记住了草莓的颜色，忽略了要根部也红了才是全部成熟的草莓。
她让珍姐儿带着一群小狗小猫在空间里跑着玩儿，自己却饶有兴致地把这幅场景画了下来，准备等女儿长大了给她看，也让她知道自己曾经有多傻。
珍姐儿只睡了半个时辰，就被行舟叫起来吃晚饭，免得晚上走了困睡不着觉。可是醒是醒了，她的小肚子还饱饱的呢，很认真地和行舟讲理说自己不是挑食不想吃饭，而是肚子里塞不下了。是肚子不想吃，不是她不想吃。
珍姐儿越来越活泼，原本隐藏的天真和小性子也慢慢地恢复如初，玉锦兮宠孩子，珍姐儿便免不了又增加了被宠坏小孩的一些通病。这番认真的对答让行舟哭笑不得地找玉锦兮求救去了，得到的答案是先放着吧。
好吧，就知道找少爷也白找。
玉锦兮把珍姐儿的饭菜放到保鲜区里，轻轻地刮了一下这个小淘气的鼻子尖儿，珍姐儿就冲着她嘻嘻地笑，特别开心快活。
谁会对一个可爱小姑娘淘气中带着讨好的笑容有免疫力呢？
玉锦兮只好由着她去，到了第二天继续带着她出去，第三天也是，顺便看了一下第一场的录取结果，玉锦诚和玉锦智都没能中，但好在都没被淘汰，还可以继续进行下一场的考试。
于是玉锦兮又送了一回考，自然还是带着珍姐儿的。进场的时间太早，珍姐儿在空间一直睡着呢，丝毫不受影响。只是需要提前跟行舟绿水说一声，免得两个人醒了之后看不到孩子吓坏了。
和第一场一样，兄弟俩头一天晚上睡在了双泉院，这样就不必叫醒守二门的婆子起来开门了，自然闹的动静就不会太大。
四个人打着呵欠送走了兄弟三人，回去睡了一个回笼觉，很默契地没对珍姐儿莫名其妙的消失发表意见。
天天住在一起，少爷身上有大秘密，他们怎么可能没发现？
不过那又怎么样？
像世人都知道的张天师，家里不也照旧有下人伺候着？
下人们对玉锦兮的忠心，这种神秘感功不可没。只有五岁的珍姐儿却不懂这些，只是从此赖上了玉锦兮，彻底成了爹爹的小尾巴，就算玉锦兮在家里不出门，她也得和爹爹在一起才成。
玉锦兮给她做了许多识字卡片，上面还画了画。每天逗着她认字，若是认出来了，就奖励一颗桑葚。
之所以选择这么小的东西，是因为行舟和绿水已经多次向她提出郑重抗议，珍姐儿越来越不好好吃饭了。
玉锦兮知道是自己做错了事情，可又舍不得，便拿桑葚这种不起眼的水果来做奖励，反正她一天最多让孩子认十个字，十粒桑葚对珍姐儿来说实在不算多。
等把珍姐儿不按时吃饭的坏毛病纠正过来了，也到了县试最终发案的时候。
玉锦诚和玉锦智兄弟俩纷纷落榜，把这俩郁闷坏了。
玉锦兮安慰他们：“你们看看和你们一起下场的人，有几个比你们小的？倒是有不少比你们还大的。头一回下场，没在第一场就被黜落，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是安慰人吗？兄弟俩一点儿都没觉得被安慰到。
玉鑫多虽然失望，可也知道功名难考：“咱们铜庆城里满打满算，能有秀才功名的也不过几十个。若是功名好取，咱们家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也没有个出头的了。”
还是人家这种土著更会安慰人，兄弟俩想到考了许多年也没中举的大老爷，心里平衡了。在他们眼里，大老爷的学问是非常好的了，虽然是捐的监生，可这满身的学问，比一般的秀才可要强太多了。这么好的学问都中不了举，可见他们这种考不上秀才也不是很丢人的事情。
玉锦兮拍拍兄弟俩的肩膀：“你们还年轻着呢，县试这种东西年年都有，大不了苦读一年，明年再来就是。干嘛做这种沮丧之状？都是当爹的人了，给孩子做个好榜样。难不成让他们说自己的爹是个输不起的？”
兄弟俩惭愧极了，尤其是大哥说这些话的时候，珍姐儿正在一旁逗良哥儿玩呢。
“哥，我一定好好读书，明年一定能过。”玉锦诚握紧了拳头道。
玉锦智也重重地点头，表示自己也一样。
玉鑫多欣慰：“这样才是。你们这几天闷闷不乐，你们浑家也都跟着担忧，连着孩子都不敢大声笑了。”
玉锦诚歉意地看了一眼儿子，可不，良哥儿只有珍姐儿来的时候，才会露出如此开心的笑容来。
他便搓了搓脸，长出了一口气，微笑着走过去：“珍姐儿和良哥儿在玩什么呢？”
隔壁屋子里时刻注意着这边动静的七少奶奶就舒了口气，和十少奶奶、三太太讨论起该给家里几个孩子做什么布料的春装来。
外头的男人们开始商议起家里的生意来，还没说几句，就见行舟急匆匆地赶来，说是前院有人找六少爷。
玉锦兮便对珍姐儿说了一声：“珍姐儿，爹爹要去外头见一个客人，你在祖母这里和弟弟玩可好？”
珍姐儿头也不抬地回答：“好。”
她正忙着给小乖扎小辫儿呢，良哥儿还在旁边给她递头绳。
玉锦兮摸摸她的头，见小乖生无可恋地趴在榻上随便珍姐儿折腾它一身毛，便喂了它一块鸡肝表示奖励。
小乖嘴里嚼着鸡肝，趴得更踏实了。
玉锦兮便去前头见了客人，原来是伍二辉。
“伍捕头，可是又有什么案子？”玉锦兮问道。
伍二辉急忙摆手：“没有，没有，莫说这个，一说没准儿就有了。”
玉锦兮失笑，转移了话题：“那是伍捕头要升官发财了？”
伍二辉哈哈大笑：“多谢六少爷吉言，还得请六少爷多多提携才是。”
真是要升官发财了？玉锦兮有些担忧地扫了一眼石碑，还好没蹦出什么支线任务来。
伍二辉直接道：“在下是个粗人，直来直去惯了，六少爷莫恼。是这样，前一阵子六少爷不是卖给在下两条狗吗？被别人看上了！”
玉锦兮点头，这不奇怪。只是——
“才半个多月，就训练出来了？”
伍捕头得意地道：“虽然没有像六少爷的狗那么聪明，可有些命令已经听得懂了。”
玉锦兮竖起大拇指：“伍捕头威武，定是耗了不少心力吧？”
伍二辉感叹道：“可不是？这些日子吃住都跟我一起，倒是亲近了不少。六少爷说的没错，别人给的东西是一概不吃的，十分通人性。”
滔滔不绝地说了许多大傲小傲的趣事，呃，这个大傲小傲，正是他养的那两条狗的名字。
“他们还笑话我呢，说是没听说还给狗起名字的。我便跟他们说，六少爷家的狗就起了名字，所以才那般厉害的，那些兄弟便不说什么了。前两日有一家丢了鸡，也是大傲小傲给找出来的，他们就服了，还说这名字起得好。”
玉锦兮十分理解伍二辉的心情，不但不烦，还跟着帮腔：“没错，这么好的狗，和其他狗自然不一样，必须有个名字。”
伍二辉一拍大腿，终于说到了正题：“说的就是呢，谁知道大傲小傲太厉害，就被人看上了。也怪我胡乱吹嘘，和兄弟们说等它们长大了，就是老虎豹子怕也能拿下。我就是随便吹个牛，谁知道就被人听了去，上门来讨要。”
玉锦兮奇怪地问道：“谁这么大胆子，敢去你那里要？”
伍二辉讪讪地道：“我们算什么台面上的人？自然有的是能管得了我们的。”
探过身子来，压低了声音，大拇指往西边一指：“从蓉城那边过来的，说是为蜀王找猎狗的。”
蜀王是当朝天子光熹帝的亲叔叔，在蜀地便是一方土皇帝。好在他不怎么爱出远门，大多时候都在蓉城待着吃喝玩乐，对于铜庆的大多数人来说，只是生活在传言中的人物罢了。
比如说蜀王的手下在为他找什么猎狗。
玉锦兮扬眉，也压低了声音道：“你给他了？”
伍二辉狡诈一笑：“怎么可能？那人也不是咱们铜庆的，我就说我这狗已经训熟了，换个人来喂都是不吃的，他要了去，只会活活饿死。怕他不信，我还让他亲自喂了一回。”
玉锦兮：“然后呢？”
伍二辉：“然后我便给六少爷来送信啦，你可要看好了自家的狗。我琢磨着他能找到我，就能找到你头上。”
玉锦兮感激道：“多谢伍捕头了，我定让人好好看着。”
伍二辉遗憾地道：“不过说实话，这倒是个好机会，只是我实在舍不得大傲小傲。”
玉锦兮微微一笑：“既然这样，我这里倒是有个主意。”
伍二辉眼睛一亮：“哦？”
玉锦兮：“实不相瞒，兄弟我这里还有些小狗的。”
伍二辉眼睛瞪大了：“果真？”
玉锦兮道：“只是总不能来个人说是蜀王的手下，我就信了吧？总得有个引荐的人，这狗是卖也好，送也好，才好说道说道不是？”
伍二辉立刻懂了，感激地道：“六少爷，不，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兄弟！”
玉锦兮倒没有被他冒犯的感觉，知道按照时下人们的观念，自己和人家谈兄论弟，还算是高攀了。
她拱手抱拳：“伍哥。”
伍二辉拱手抱拳：“六弟。”
两人相视一笑，顿时感觉关系亲近了许多。
剩下的事情就好说了，两个人商议了许多细节，到最后终于议出一个章程来。由伍二辉出面，去跟来人说玉锦兮这里有货源，而玉锦兮则负责让来人乖乖地掏出银子来。
傻子都知道，那人定然不会是蜀王的亲信，否则也不会摊上这么个差事，亲自跑到铜庆来。玉锦兮倾向于此人是个有求于蜀王的，因为消息灵通，知道蜀王想买几条狗去打猎，这才到处找狗的。没准儿此人根本不是从蓉城来的，家就是附近的也说不定。
伍二辉点头：“有道理，定然不是咱们铜庆的，口音不对。”
玉锦兮提醒：“既然如此，那他肯定是舍得下本钱的。不是说给蜀王打猎用的吗？那就让他看看狗子们的本事，也好让他心甘情愿地掏银子。兄弟我在城外有个庄子，地方开阔，也好施展，伍哥觉得如何？”
伍二辉点头：“成，你那庄子在哪里？”
玉锦兮想了想：“有些偏远，咱们还是一起过去好了。”
伍二辉点头：“好，等我那边约好了，给你送个信。”
等伍二辉离开，玉锦兮再次扫视了一眼石碑，还好，还是没冒出支线任务来。没想到上一个支线任务的奖励还有后续，看来石碑还不算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