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第一宗买卖
胖男子咧着嘴，十分嫌弃地接了过来：“你怎么也不弄个水桶？这都死啦！”
玉锦兮瞪眼：“水桶多贵啊？我得卖了鱼之后才有钱买。”
胖男子眼珠子一转：“你也别到别处去买了，我家有闲着不用的，暂且借你使着。你明天再送几桶来吧，要活的，给你个好价钱。”
玉锦兮装着不太情愿的样子：“还要啊？那俩官爷说最近不让捕鱼的。我说了无数好话，才让我走的。”
胖男子急忙打包票：“官爷们忙着呢，哪里会天天在江边看着？你只管放心捕鱼去，若是有事自有我香飘楼兜着。”
玉锦兮借机道：“那你可不能亏了我，若是价钱低了，我就卖到别家去了。”
胖男子笑道：“这个你放心，我也不亏你，今天这鱼就按活的算。明天你再来，你捕多少我家收多少。”
玉锦兮勉强地点点头：“那成吧，我明天再来，只要鱼吗？虾要不要？螺要不要？”
“你还能挖到螺？自然是要的，虾也要！”
玉锦兮应了，接过那人递来的两个大钱，两百文，也不算少了。
胖男子往里吆喝了一声，就有人搬出一个大水桶来，一米宽、半人高，还散发着鱼腥味。
胖男子道：“你怎么搬啊？一个够不够？”
玉锦兮道：“就这一个吧，多了我也搬不走。”
约好了明日的时辰，试了试那水桶，还是决定滚着带走了。
胖男子见她把水桶侧放，一路推着走远了，转头对着搬水桶的杂役道：“瞧见没？这是个机灵的！”
杂役点头：“真是个好法子。”
下回他也这么干，定然省力许多。
他们哪里知道，玉锦兮有更省力的法子呢。等转过一个拐角，前后见无人，她立刻把水桶往空间里一收，自己溜溜达达地去了早就看好的一家衣铺。两百文买不了多少东西，她捡了铺子里最便宜的衣服买了两身，就所剩无几了。
又去杂货铺买了火刀火镰，街边买了两个素包子果腹，身上就一个子儿也不剩了。
身无分文的日子她以前也过过，如今又重新体验了一把，倒是有些新鲜。如今的衣服都是手工缝制的纯天然棉布，不用清洗就可以上身。她在衣铺的隔间里就换上了，虽然还是粗布的，可总比身上那一身皱巴巴的强很多。
肚子是饱的，身上衣服是新的，玉锦兮感受到了一种满足感。漫步在峰杰县的大街上，她一边听着周围人的议论，一边扫视着两边的店铺，遇到有人买东西的货摊就停一停，看看东西的价格。从街头到街尾走了一趟，就把这个时空的物价摸得差不多了。
挺好，跟她在大夏朝的时候差不多，就是蔬菜水果的种类少了许多，也不知道是这个时空没有，还是这个小地方没有。
出城的时候，她还特地观察了一番，见行人进城不必掏钱，那些挑着担子的却是要交的，赶着一车货物的交的更多。
嗯，看来她明天可以大摇大摆地走进城了。
城门外面的人不多，等过了一个岔路口，路上就见不到人影了。路不宽，两边是丛生的杂草和灌木，再稍远些便是杂树，却不见农田。
看来这个方向算是个偏僻的，和她以往对于人们依江而居的认知不符。看来那条江不但无法发展交通，就连脾气也是个不好的。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若不是那条江时不时地闹些脾气，也不至于如此荒凉。
怪不得她今天卖的鱼明明都是死的，香飘楼还是给了她一个不错的价格。此地离江边几十里，能运到这里还保持着新鲜，就已经十分不易了。
那她如果弄来的是活鱼，这价格定然会更好。
玉锦兮立刻有了动力，闪身进入空间，直奔江边。别人囿于各种不便无法借捕鱼发财，可她没有啊。
原本捕鱼是副业，给空间补充水分肥料才是主业，如今却要颠倒过来。在空间种植农作物需要一个比较长的周期，她现在也没有作物种子，可以暂时搁置一二。空间目前能发挥的最大作用，还是仓储和交通。
她今天早上顺流而下，在江底走了几里路，也不过将空间的肥力水分补充了一小部分。离天黑还有半天时间，她这回可以试着逆流而上，趁着白天江底光线充足，要多多地干活儿才成。
这一次她换了策略，直接站在了空间的小河边，先吸水，再挖泥。只要有了充分的水，沙子地里也能种些作物的。
她把水桶放小河边一放，稍微向着河道倾斜，这样就能保证把那些鱼虾留在水桶里了，免得她再去河里捞。
一切准备就绪，开工！
双手相对，两股水流从各自的手心里涌出，在水桶上方交汇，齐齐落入桶中，很快就将水桶装满，沿着倾斜的水桶流了下去，在河沿下冲出一道长长的沟壑来。
偶尔有经过的大鱼被江底突然出现的漩涡卷中，晕头晕脑地掉进水桶之中，想顺着水流逃走，却被突如其来的水流阻住，只好潜入桶底，在方寸之间辗转。刚开始还有些地方，慢慢地越来越挤，就连桶底也铺满了螺蛳。
等水桶中的鱼虾放不下了，玉锦兮停下来，顺便歇一歇。检查了一番桶里的收获，小些的直接扔回江里，只留下大的。见也有几十条大鱼了，便将水桶放到了保鲜区，预备着明天去城里换钱。
又去岸边的树林里搜寻了些枯枝来，随便找了个角落存了，预备着万一肚子饿了，也有柴可以烧了烤鱼吃。
做好了这些，她便安心地往河边一躺，一只手垂到河沿下，继续吸水。一只手累了就换一只，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无意识的水管子。
她甚至还睡了一小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河底都已经有个小水洼了。
真不容易，那几亩良田可是不管水分在哪里，第一时间就会吸走的。能有个小水洼，说明良田处至少已经不用再补充水分了。
玉锦兮来了精神，看看外面已经是黄昏，借着残余的夕晖收了些河泥到田里。等天彻底黑下来，她又重新回到了河边，吸水。这事情好干，连睡觉都不耽误。
这是她上一世的积累，摄取功能升到最高级别的时候，就像是电源的开关一样，只要打开就可以进行了。这种半自动化的功能实在太方便了，这一世她得好好研究一下，看看还有什么功能可以开发出来。
她好好地睡了一觉，心里有了希望，就连身下的沙子也不觉得硌人了。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果然已经亮了，小河里的水洼变成了一个小池塘，还在不断地往两边蔓延。有些鱼虾在池塘里畅游，其中不乏有个头比较大的。
问题是，这些鱼虾要吃什么啊？
玉锦兮有些头疼，这时候的空间和上一世可不一样，还远远没有形成独立的生态系统呢。
她只好又弄了些水草进来，聊胜于无。若是养活不了，那就当鱼食好了。
又是全新的一天了，玉锦兮对着朝阳给自己打气：加油！
如约来到香飘楼的后门，玉锦兮只不过敲了两下门，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应答声。
还是昨天那位胖男子，见她来了，立刻往下看去，见那半人高的水桶之中挤挤挨挨地有不少大鱼，脸上立刻笑开了花，急忙吩咐杂役来过称。
玉锦兮也不进门，就在外头看着对方忙碌，鱼虾分开，见桶底还有不少螺蛳，也一股脑儿地捧了出来，放到水盆里养着。
胖男子啧啧称叹：“没想到你年纪不大，本事却不小，这么多鱼虾螺蛳，是怎么弄来的？”
还都是活着的，这样多，竟然还没有憋死，实属难得。
玉锦兮笑了笑：“祖上传下来的法子，勉强糊口罢了。”
事关人家糊口的本事，胖男子自然不好多问，过完称之后，付了她八个大钱，外加三个中钱，这就是八百三十文了。
玉锦兮接过钱来问：“明日还要不要？若是不要，这水桶便还与你了。”
胖男子道：“要，要，你只管来送。这水桶也不必还了，送与你便是。”
仅凭今日的江货，便能赚出十几个水桶来了。
玉锦兮便问：“要多少？”
胖男子奇怪地问：“你能打多少？”
玉锦兮挠挠发梢，挠下几粒沙子来：“这样的桶，三四桶是足有的。”
胖男子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
有些为难，他这酒楼一天最多用两桶，这还是看在别人家没有鱼虾的份儿上，若是平日，怕是一桶就够了的。
玉锦兮见他为难，便知道其中关窍，退一步道：“这样吧，你们酒楼能用几桶？”
胖男子竖起两根指头来：“也就是这个数了。”
玉锦兮痛快地道：“那我明日送两桶来，多的就不打了。”
胖男子极为高兴：“小哥果然是个能干的！”
玉锦兮笑了笑，照旧滚着水桶离开了。多打些鱼虽然能多卖钱，可做生意，讲究个物以稀为贵。鱼虾多了，也就不值钱了。她又不想把这个生意长久地做下去，等原本的渔夫发现可以捕鱼了，她的原始资本也差不多攒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