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看热闹
玉锦兮自己一个人苦哈哈地往车上搬丝绸，只能偶尔趁没人关注她的时候才能弄几匹丝绸进空间。
搬到最后，腰都要断了……
好在码头上人来人往，也没人会闲极无聊坐在一边给她数着搬了多少，那车里是否能装得下，否则定会露馅儿不可。
或者也有人看到了她在不断地装运，可那又如何？反正他们也不认识她。
玉锦兮赶着车专门往偏僻的地方走，只有这样才能找到机会进空间不是？
不过这倒是给了她一个主意，到了第二天收橙子的时候，她就让人把橙子放进了车里，满了一车她就赶走，说是船停在别处。她原先找的借口十分合适，这几回吴公等人也的确没见有人来，偏偏她很快就把橙子运走了，便丝毫没起疑心。
玉锦兮昨日让吴家人放出风去，这一回是最后一次收了，又加上她提前了好几天就说还来，这一天收到的橙子居然十分多，达到了七万多斤。从天刚蒙蒙亮开始收，到了天色将黑才收完。玉锦兮见前来帮忙的人都已经筋疲力尽，觉得甚是不好意思，干脆就每人多给了一百文的工钱。
不是她吝啬不肯多给，而是这里的人们在农闲的时候出去打零工，一个月也不过就是挣个一两百文而已。她若是一下子给太多，怕会激起他们心中的贪婪来，以后就不好合作了。她看中了这块市场，还想着以后有机会继续干的。
多给的一百文工钱，让前来帮工的那些人感激不尽，把最后一批橙子搬上车，目送着玉锦兮离开，这才回了家，一路上倒是说了她不少好话。
天黑有天黑的好处，玉锦兮连车带橙子往空间里一放，直接在江边找了棵大树。睡觉，这两天可把她累惨了。
在空间里的睡眠质量好，一觉醒来的时候，外头的天还没亮呢。
玉锦兮也不管外面天色如何，直接赶路。只在路上找了个没人之处降落下来，让骡子出来吃草，她也顺便捋了些草籽洒进空间里，又淋了水，盼着空间里的野草野菜赶紧成长起来，好满足骡子的饮食需要。
想着自己这回去京城还不知要待几天，为了避免空间里刚冒头的牧草和柳叶再次被饥饿的骡子啃秃了，她还拿镰刀出来，割了些青草扔进空间里。
玉锦兮提醒自己，等到了京城一定要买些黑豆，在空间里种上给骡子当饲料。嗯，小麦也该到了收割的时候了。可以跟农人直接买些，也可以种一种。
对了，功德点也积攒了许多，可以给空间再次升级了。
玉锦兮上一世学的是农业种植专业，又是出身农村，农活干得多，一边割草一边思考下一步的计划。虽然说六月海船才出发，但她还是决定提前去看一看。她以前的身份是随行的商人，那么总要办些手续才能上船的吧？有了光明正大的身份，她就可以在船上自由行动了。
嗯，等这批橙子卖出去，就往海边去瞧瞧。对了，那海船是从哪里出发的啊？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傻死了，光顾着挣钱了，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唉，还是没习惯一个人过日子，以前这种事情，席牧也好，儿子也好，都会提醒她的。
她尝试着问石碑，石碑这回没跟她要功德点，直接作答：江南高仓。
好了，记下了。
骡子吃饱了，她割的草也够它再吃两天的了。进入空间，把功德点全都消耗在了提升新增加的那三十亩地的品质提升上，从此之后她就不用再额外给这些地块补充水分肥料了，它们如今和原有的地一样，都已经具备了自动吸取水肥的功能，她只要保证空间里的水肥充足就可以了。
新开发出来的土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变化，土壤的颜色逐渐变暗，可惜她积攒的河泥肥力有限，尚不能达到上一世的顶峰。要想达到黑土地的效果，她还得继续收集肥料。
等牧草长好了，一定要养些牲畜在空间的草地上，牲畜的粪便也是上佳的肥料呢。
若是有时间，她还可以去收集松针和腐殖土。等到了秋天，还有落叶。
哎呀，居然还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干，不行，快走。
玉锦兮又着急起来，将空间提升到最高速度，直奔京城，先去了大运河码头自己的家。
几天没回来，院子里的草又有些冒头。她懒得管，准备等它们长高了，把骡子牵出来吃一顿。
她溜溜达达地出了门，在胡同口的摊子上吃了碗炸酱面。盛老哥的手艺果然不错，吃完之后还意犹未尽，决定下回还要来吃。
既然到了码头，那就不妨去转转。码头上永远是人声鼎沸地热闹，只有到了冬天河里结了冰，才会暂时沉寂下去。不过那时候秋粮已经运进了京城，京西温泉庄子里，也有专门为皇室和达官贵人们种植的蔬菜，不管是穷人还是富人，生活都不会受太大的影响。
如今刚到麦收时节，夏粮还没有入仓，河面上更多的是来自南方的商船。玉锦兮找了个清净的地方看了看热闹，借以平复自己急躁的心情。每临大事有静气，这是当年儿子高考时，学校老师给他们提出的要求。她那时候乍闻此句，顿时觉得极有道理，去查了一番资料，方知是一位帝师的话，便常常拿来提醒自己戒骄戒躁，以免急中出错。
深呼吸，觉得自己的情绪平缓下来了，玉锦兮方才迈开步子，准备离开。
卸货的码头那边有两拨人好像在争执着什么，玉锦兮决定绕过去，以免被卷入不必要的纠纷。不过国人爱看热闹，那处很快就被人围得水泄不通，把道路堵得严严实实。
玉锦兮无奈地停下了脚步，准备往回走，找个没人的地方进空间离开算了。
身后传来一个嚣张的声音：“不管多少，我珩兴会今儿包圆儿了。”
玉锦兮决定不走了，珩兴会啊，得看看。
前方是密密麻麻的人群，还有不少是光着膀子的壮汉，她不想去挤，左右瞧了瞧，发现了一个绝妙之地。无他，地势高也。
那是一个土台，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垒的，更不知道原本是何作用，直上直下，极难攀爬，还有几个闲汉正在下头手脚并用地爬呢，可惜无论如何也爬不上去，上到一半就滑了下来。
玉锦兮绕到土台另一边，这个地方好，没人注意。进空间，急速上升，出空间。真是一个看戏的好高台啊！
底下有人高声叫了一声好，玉锦兮得意地冲着人家拱了拱手。在旁人看来，她是自己跳上去的，只是速度太多，让人没看清动作罢了。
站得高看得远，玉锦兮仗着别人看不到她在上面的动作，直接从空间里拿了一块布出来垫在地上，坐在上头一边吃橙子一边看戏。
气势汹汹的那拨人是珩兴会的，身上已经穿了统一的新衣服，背后还写着两个大大的字：珩兴，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家门一般。
对方那拨看着就不那么威风了，虽然穿的衣服都一样，可都是旧的，而且还没写字，从衣服上就看着低人一等。
人数嘛，玉锦兮好整以暇地数了数，珩兴会这边有十七个人，对方这拨呢，啧啧，才八个人，连人家的一半都不到，又逊人一筹。
再听听双方争吵的内容。
珩兴会这边：
“价高者得，我们出的价高，就该卖给我们。”
“你们德诚会把着京城的果品铺子都多少年了，合着我们老百姓吃个橙子葡萄还得看你们脸色？”
“也该有人治治你们了，要不是你们，那橙子杨梅能那么贵吗？”
“再说了，这船橙子可是我们先看上的，凭什么你们来了就得让给你们啊？”
“就是，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玉锦兮懂了，敢情另一拨是德诚会的，要不要帮忙呢？还有他们说的橙子，是什么橙子？
玉锦兮搜寻着目标，很快就在一旁看到了几个愁眉苦脸的人，后头是几个竹筐，橙色从覆盖在上头的稻草之间透出来，果然是橙子无疑。
看来是别处的橙子，终于运到京城里来了。
玉锦兮有些遗憾，有了竞争对手，这价格就不是她说了算了。
且看看德诚会的人怎么说。
“你们别装糊涂，到底是谁让京城的果品涨钱的？”
“这些年要不是我们德诚会，哪有那么多新鲜的果品运到京城来？”
“多少年的老规矩了，但凡是码头上运来的果品，都要进德诚会的货仓。谁想贩卖都成，我们明码实价，童叟无欺。”
玉锦兮摇头，这句话说错啦，德诚会的人太不会吵架了。
果然，底下的人喧闹起来，有的人开始开口站在珩兴会这边了。
珩兴会的人十分得意地高声嚷道：“大家听听，听听，他们说实话了吧？咱们要是想吃个啥果品，得去舔他们德诚会的脚丫子。”
这话说得真恶心，玉锦兮评价。
不过这话却得到了旁观者的共鸣，德诚会的人也觉得自己这边说的话不对，再想往回圆，人们却已经不想听他们讲话了。
更何况还有珩兴会的人一直在操纵着，局面更是朝着对德诚会十分不利的方向发展。
玉锦兮一看就知道，珩兴会这次是有备而来，在看热闹的人群中间，一定有他们的托儿，还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