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第一桶金

这回送货倒是极顺利，那人已经在家等了许久，见他果真送货上门，十分欢喜，等见她的橙子个个新鲜，也很痛快地过了秤付了钱。玉锦兮这驴车是按天雇的，早还晚还都是三十文，想着除了那位大客户要的一千斤橙子之外，还有两千斤没有着落。看看时辰也到了吃午饭的点儿，就去外头摊子上吃了碗热腾腾的大馅儿馄饨，热出一身汗来，十分痛快。

离送货还有一下午的功夫，她找人问清楚了哪里有卖秤的铺子，去买了轻重各一杆秤。这种东西她上一世虽然常见，可多年没摸了，拿了些橙子出来称了称积累了些经验。等熟练了，找了个热闹的阴凉之处把驴车一停，空间里有她编的两口柳条筐，借着车棚子做掩饰，搬了两筐橙子下来叫卖。

京城人多，又都爱凑个新鲜，她这么一吆喝，又有剥开的橙子给人免费品尝，倒是很快就吸引了顾客来。做生意只要开了头就好说了，尤其是摊子前头有好几个人挑的时候，就更是吸引人。她刚开始还需要吆喝几声，后来就根本顾不上了，只顾着称橙子收钱，两筐卖完了，就到后头车棚子里取。大都是零散着买的，买了就走，谁能知道她后头的驴车里到底存了多少货？

三斤五斤地卖出去，等到了该去给人家送货的时辰，她盘点了一下，居然也卖出了几百斤出去。

这样也挺好，虽说辛苦一些，可是能多卖些钱。

玉锦兮安慰着自己，赶了驴车去送货。那位客商早就派人在家门口等着了，见她来送货，便吆喝了人来，也不用她动手，直接从车里把橙子一袋一袋地搬下来，称完了付钱，利落得很。

玉锦兮继续算，这位客商消耗了一千零四十斤，剩下的一千多斤橙子，明天一天差不多就能卖光了。

她把驴车还回去，拿回了押金，把剩下的十几个口袋都称了一百斤橙子装好，再把剩下的橙子尽数放在两口柳条筐里，总算是把所有的橙子都归置整齐了。

不成，等再去进货的时候，定要再买上些口袋，装的时候就按一百斤一袋装好了，这样可就方便多了。

她数了数手边的铜钱，一文半一斤进的橙子，最便宜的也被她卖到了三十文，刨去微不足道的损耗，也能达到二十倍的利润，收入十分惊人了。

没想到这夏橙这么受欢迎，等这一批卖完了，还是要再去进一批才成。她一来一往消耗的时间太短，怕是等她把安汉的橙子买光了，别的地方的橙子还没能进京呢。

又是不等天亮就出摊儿，这回她长了个心眼儿，把自己的柳编床搬了出来，床上头铺了自己睡觉的半匹布，长长地落下来，把床底下围成个封闭的空间，恰好可以将成袋的橙子横着塞进去。

她只塞了一袋在下头，剩下的自然是放在了空间里。把那两筐橙子也摆在外面，自己在床上坐了，等街上人稍微多了些，这才把橙子一个一个仔细码放在床上，吆喝着售卖。

居然还真有昨天没买到的拿了秤来买，一见她备了秤就笑了。

“小哥，你这不是有秤吗？”

玉锦兮笑道：“让您看笑话了，这是昨儿刚买的。您来多少？剩下的也不多了，今天只要买够了一百斤，就按三十文算。”

那人遗憾地摇头：“我就是自家买来吃的，要不了许多，你给我称五斤便是。”

玉锦兮便利落地给他称了五斤，称完了还又搭上一个，那人满意地走了。

今天的生意也十分顺利，有路过的买两斤带回家给家里人尝尝鲜，有昨天就知道的没买到，特意来看看今天她有没有出摊儿，还有昨天买了今天又来的，一张嘴就是十斤二十斤的买，还有人拉了车过来要一口气买上百斤的。

玉锦兮吃惊地看了看，不像个小贩啊，小贩可拉不起这么好的车。

那人笑道：“昨儿我家亲戚送了一筐来，家里人多，随便分一分就没有了。听说是在这里买的，我这才来碰个运气。”

玉锦兮明白了，看来这是昨天那位丫头的主人家送的，亲戚家吃着好，特地问了来找的。

她从床底下拖出一口袋来：“不多不少，恰好一百斤。您要是不放心，只管称。”

把那杆大秤也摆在了摊子上，一百斤太沉，称起来费劲，昨儿她是零散着称好了算的总数，一气儿是称不了的。若是想称，让他自己找人称好了。

那人也不称，自己弯下腰去拦腰一抱，将那袋橙子就抗在了肩上，稳妥妥地放在了车上，打开口袋检查了一番，这才把钱给了她。

玉锦兮冲着人家竖起大拇指：“好力气！”

那人笑着摇头：“这算什么？码头上的那些力巴，哪个不能抗上几百斤？”

口中轻叱，赶着车走了。

玉锦兮乐呵呵地在自己的床底下又偷偷地放了一袋子，然后拖出来补充货源，将那有点儿挤压的都搁在一边，剥开了给大家尝鲜。这样一来，就是不想买的，也都掏了钱出来买几斤，很快就把一袋子橙子又卖得差不多了。

等到了中午饭点儿，她也卖了差不多几百斤出去。想着自家床底下的空间有限，若是有人闲得无聊盯着她看怕就要露馅儿，干脆就收了摊子，把口袋往筐里一放，两口筐摞在一起，搬着去了油壶嘴胡同，大中午的胡同里人少，见没人的时候把东西往空间里一收，回去再搬床。

等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再去外头找个摊子吃饭，一边吃一边琢磨下一步的计划。

空间里还剩下五百斤橙子，有保鲜区在，也不着急去卖。现在手边上的钱已经有十三万九千多文，刨去成本，还有差不多十三万文，按照时下一两银子能兑换一千文的换算，那就是一百三十两银子。

若是剩下的五百斤橙子都用三十文一斤的价格卖出去，那就还能有十五两银子入账。

这可是纯赚的啊！玉锦兮十分满意，非常满意，特别满意！

决定了，等吃完了饭，她就折返回安汉去。趁着现在夏橙成熟，她要多多地进货。有保鲜区在，她连存储都不用担心，不管什么时候卖，都是新鲜的。若是这些橙子放到冬天卖，别说三十文一斤了，就是一百文也是有人买的。

不但橙子可以这样做，就连新鲜蔬菜都可以。她的大脑仿佛被人打开了一扇门，无数想法蜂拥而至。她干嘛非得自己种蔬菜瓜果啊？她那保鲜区有整整一亩地呢，再放上几个货架，什么东西不能贩卖？！如今可不是现代社会，土地里的出产可都是有机食品，虽然比不上空间出产，但也不会太差。

她那空间里，还是要种些生命力强的植物才好。生命力越强，给席牧的支持就会越大。

还有，她不是要出海么？那些出海的人贩卖的，无不是丝绸、茶叶、瓷器之类，肯定没有贩卖瓜果蔬菜的，她还不如弄些在空间里存着，到时候卖给那些乘客，肯定能挣大钱。

对了，还得有粮食，可以继续酿酒。茶叶也可以存着些，买绿茶，绿茶不耐久放，那些出海做生意的定然不会选绿茶。

丝绸倒也可以备些，这个时代，欧洲那边还是特别稀罕紫色吧？她可是记得在很长一段时间，紫色的衣物在欧洲，是非皇室不能享有的珍惜之物呢。

玉锦兮美滋滋地夹了口小菜，把最后一口馒头咽下。这家的小菜味道不错，馒头也喧软，她便又买了十几个馒头带着，外加几包小菜，准备路上吃。

至于回去的路，她也想好了，她要沿着大运河南下，这样就能开拓新的地图了。大运河沿岸经济发达，没准儿能让她再寻找到商机也说不定。而且，大运河可是人工开凿的河流，河底定然少不了河泥，也是她的所需。

她就真的这么干了，慢悠悠地出了朝阳门，城外的道路虽然不如城内一般铺了青石板，可也被来来往往的车辆压得十分坚实。朝阳门直通大运河，这条大约四十里长的路上，永远都少不了装运各种货物的大车，还有要走水路去往各地的人们。

玉锦兮单凭一条腿，走了没几步就决定离开这条大路，被车辆碾压和牲畜踩踏弄起来的尘土太吓人了，简直就是一场小型的人造沙尘暴。

她往旁边靠了靠，大路两边就是为了排水而修建的沟渠，足有两人深，沟沿上长满了青草，使得人就算是沿着陡峭的沟沿走下去，也能有个缓冲之地。

她就这么旁若无人地走下了沟壑，别人就算是看到了，也以为是这个男子要解决三急之事，这是常见的，也没人管她。

这给了她极大的便利，站在沟底四处望望无人，果断进入空间赶路。至于要看风景什么的，还是在等她有宽敞马车坐的时候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