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志得意满

在给刘项家里选配家电和活动家具的时候，我叫他们到重庆来选购，他们却以太忙为由让我自己定夺。我就赶到县城去，陪着钱雅雯在当地的商场转转，想了解一下他们心目中的理想样式。在选看电视的时候我和雅雯就来到了段雪的商场里，才走进商场大门段雪就看到了我，热情地招呼道：“哥，你怎么来了？”

我还没回答，就听钱雅雯叫道：“哇，这就是妹妹呀！长得这么可爱！”她上下端详着段雪。段雪很高兴地笑了。

“嗯，她就是段雪。”我说。

“怎么不叫江雪？哦——”雅雯又突然醒悟过来，“姓什么也一样！都是我们最漂亮的妹妹！”我不知道雅雯为什么会说成“我们”，或许她真的很喜欢段雪吧。段雪也很高兴地带着我们到处看。

段雪介绍几款大尺寸的电视和双开门的冰箱，不过区县的商场里也只能看到一两款尺寸接近的电器，可选择性确实不多。在一个电视的体验区，我在感受电视机的最佳观看距离与效果，钱雅雯却对这电器商场提供的沙发感了兴趣，她叫我：“江冰，这沙发太舒服了，你也来感受一下！”

我不以为然地说：“那只是体验的地方，他们只卖电器！”

雅雯却过来挽住我手臂，拉着我来到沙发边，让我坐到沙发的半躺位，然后推倒我，一边乐呵呵地问我：“怎么样？你觉得躺在这样的沙发上看电视是不是特舒服？”一边为我捶起了双腿。我却觉得她对我这样的亲密行为有些难为情。

“我觉得这沙发和电视就是专门为哥哥、姐姐你们两个人配的！看起来特别温馨、幸福！”段雪笑着说。这却让我和雅雯都感到了尴尬。

我站起来对段雪说：“我只是带着雅雯同学来看一看电器，今天不会买你们的东西的，你可别高兴太早。”

“买不买没关系。你和姐姐只要愿意，天天一起来这里坐都可以！”段雪嬉皮笑脸道。我真想拧一下她那调皮的小脸蛋。

才过一会儿，钱雅雯又过来跟我耳语：“我的堂弟钱程还没有女朋友，年纪比妹妹大两岁，问要不要让他们俩接触一下，看有没有发展可能。”

“好呀，只要这男人靠谱就行。”我说。钱雅雯见我同意，就去问段雪的手机号码。走的时候段雪又要留我们，我忙说有事情，后面再电话联系。

我才坐到回重庆，段雪就打来电话，追问我跟那个漂亮姐姐的关系，我说就是关系好一点的同学呀，她说不可能，还说她看到我们俩那样亲密，她都有些吃醋了。我架不住她的攻势，只能承认是以前的女友。

我还给小雪说我的同学要给她介绍男朋友，问她有没有什么硬性的要求，她却说跟我差不多就行。小雪还抱怨我为什么这么早想把她推销出去，她说如果她真的和别人谈恋爱了，就可能会减少跟我打电话和聊天的时间，问我会不会想她。我说我永远会把她当作最亲的人，只希望她身边有个时时刻刻保护着她的人，我也更放心些。

钱雅雯却并没有马上把她的堂弟介绍给段雪，而是问段雪可不可以到他们强项地产公司去上班，职务是办公室前台。段雪当时就同意了。钱雅雯后面才告诉我这事情。我问段雪干嘛不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呢，她说以为雅雯姐姐就能代表哥哥了。我又好气又好笑。钱雅雯当然是不会亏待段雪的，但会不会在我和钱雅雯以及各自的妹妹、弟弟之间产生一些微妙的影响，我就不清楚了。

刘项还在别墅的装修过程中就给我谈起过他们今后有可能会把公司迁到重庆主城来的计划，虽然目前还不具备条件，但公司已经决定尽快把装饰工程业务纳入公司主营业务上来，并在重庆主城先行发展。他说公司计划准备在重庆建一个办公室，希望我能加入到他们新办公室的筹建中来。我对他的邀请表示了极大的兴趣，表示愿意迎接新的挑战。

这段时间我对刘项也有了更多的认识，他在众多的成绩、荣誉和财富的收获下居然不骄不躁、目标清晰、格局远大，我真心地佩服起他来。

我跟王强同学打电话，说没想到几年不见，刘项这人很有成功人士的特质。我问他为什么刘项的公司会发展如此迅速？他告诉我说原来他们强项公司受到兄弟俩的当官的父亲幕后的支持，由哥哥刘强打理，并经营得也有声有色，刘项那时还只是他们公司的小马仔。但刘项和钱雅雯的关系确立以后，因为钱雅雯的父亲是副县长，主管城市的开发建设，现在又遇到撤县设区的契机，为了借鉴其它城市准备大力培育商业地产项目，钱区长就把有利商业地产开发的各方面的有利条件都让给刘项，包括拿地、贷款等，强项公司的业务量一下大增。刘项在他们公司的地位一下得到了提升，并很快在公司占据了一把手的位置。

原来还有如此的一种关系，我感叹不已。怪不得刘项表面上已经很成功，但对钱雅雯依然毕恭毕敬。

强项地产在重庆这边的办公室很快租好，我负责整个办公室的设计和装修。三个月后崭新的办公室就呈现在我们面前。刘项说这边办公室就是强项公司的装饰部，由我担任部门经理。我欣然领命，就正式成为了强项公司的一员。刘项派了一个财务人员，一个预算人员，其他的设计人员、资料员、施工员等都是我招聘来的。杨旭并没有留在我们公司，他已经习惯自己接一些设计方案的业务。而我们的设计主要是在服务于装饰工程的深化设计上。

公司接的几个装饰业务主要还依附于强项地产的项目中的装饰工程，主要集中在合州地区。重庆主城只有一处装修项目，是与强项地产有业务来往的公司的办公室装修。

没过多久，周迷的老公黄主任给我介绍了一个他们新修的办公楼的装修项目。经过招投标，我们公司顺利拿下了这个装修业务。这项目一下就成为了我们装饰部门最大的一个工程。

我经常往来于重庆与合州，对公司的内部情况也有了更多的了解。

我之所以能在强项地产立足，要说还得利于强项地产高层的权利争斗。有了钱雅雯父亲的支持，刘项在公司坐稳了第一把交椅，但他的哥哥刘强却不愿大权旁落，所以他们兄弟俩时有纷争。刘项想摆脱他哥哥的束缚，就致力于把公司的地产业务开展到重庆去，所以要拓展起装饰业务来。所以刘项很看重我在重庆这边的发展情况。

有一次我回到区县的公司办事，中午钱雅雯就请我和段雪、雅雯的堂弟钱程一起吃饭。我第一次见着钱程，他人长得很帅气，说话也很讨喜，左一声哥哥右一声哥哥地叫我。听说他在公司做点材料采购的工作。看得出段雪对他的印象也比较好，只是在我面前显得羞答答的，除了跟我说话，就是左一声“雅雯姐”右一声“雅雯姐”和钱雅雯热乎。

我对段雪说：“你在公司得叫她‘钱总’才对，怎么叫上‘姐’了？”

“是我让妹妹这样叫的！”钱雅雯说。钱雅雯甚至直接叫妹妹，更加不成体统，我对她们没有了任何办法。钱程在旁边却偷着乐。他可能还以为是因为他的关系才让她们俩好成姐妹的吧，他哪里知道我和钱雅雯之前的故事。

这顿饭我吃得太撑了，因为左边一个段雪要跟我夹菜，右边一个雅雯也帮我夹菜，不吃还真过不去。然后钱程一个劲是给我敬“酒”，因为下午还有工作，我们只能以水代酒。可是这水却比酒更撑肚子。

在结账的时候，我居然看到拿着账本来收钱的是王刚！

我忙问王刚是什么时候开始做餐馆老板的，他说就是去年我回老家说他比较适合当老板，他就来县城盘下了这个餐馆开始经营了。

钱雅雯说这餐厅菜品有特色，今后会经常来照顾他生意。王刚高兴得连忙说要给我们打折扣。钱雅雯是王刚店里的老顾客，王刚当然认得她是大公司的老板娘。王刚看到我与雅雯的亲密关系，也非常开心地对我说道：“江冰，居然你今天发展得这么好了！”

下午回主城的路上，钱雅雯打电话来问我对钱程的印象怎么样。我知道这顿午餐是为了增加彼此的了解，但一顿饭工夫又能了解到什么？我说：“雅雯，你肯定比我更了解你的弟弟，我还是很相信你的。只是他们俩适不适合在一起，还是需要时间来了解和慢慢磨合吧。”

“我其实对钱程了解也不多，大多都只是儿时的印象。”钱雅雯说，“让他们俩自由恋爱是对的，我们就不要干涉太多吧。”

我和钱雅雯的电话才说完，段雪又打来电话，也是问我对钱程的印象。

我说还是你自己去了解他吧，表面上看钱程还是可以的，但这种表相上的认知有可能不准确，需要长时间的接触和了解。

段雪说她就是觉得钱程说话是很好听，人缘也挺好，就是比其他同事更少到公司，怕他依仗着与老板的亲戚关系，工作不踏实。

我说他是干采购工作，也许是工作性质决定的，可以从其他方面对他多进行一些了解。如果决定恋爱了，就可以忽略这些细枝末节，并且要义无反顾。但如果有拿不准的情况，那还是了解更多以后再做决定。

重庆的装饰工程部发展比预想的顺利，其中因为杨旭给我们介绍了两个会所的装饰项目来做，让我们装饰部的业务量维持到了一个较好的状态。

有一天我突然接到一个陌生人的电话，接听后才知道是有八九年没见了的同学赵文，他也是我们的班长。赵文原来的名字叫赵文阁，因出生的时代而取名。但名字才刚上户，国家方针政策有变，他的名字被要求变更，就把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抹掉了。

之前听说赵文在广东的万科地产上班。我问他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他说他抽空回了趟老家，碰到王强后听王强说的。他听说现在刘项的地产公司发展得很好，他又想回到老家这边来发展。他知道我也在刘项公司上班，我和刘项的关系非常好，想让我去给刘项讲讲，能不能在刘项的公司里找一个适合于他的位置，

我很高兴他能给我打电话，我也很理解他为什么要跟我联系却不直接去找刘项，因为读书的时候我和赵文的关系也很好，那时我们还一起办过学校的黑板报。而赵文只与成绩好的同学玩，与刘项的关系就比较疏远。而且赵文一定担心刘项是大老板会有架子，说不定会受到冷遇。我说我改天要回去到区县办事，不如到时见面聊。他问我是在重庆主城吗，他现在就在解放碑。于是我马上就约他到我的出租屋里来见面聊。

原来赵文从广东回来不为其它，而是回来相亲的。他说虽然在万科地产做到项目的质量总监，但长期往工地上跑，身边女性太少，还没找到女朋友。老家的亲戚就为他安排了一场相亲，让他老远从广东赶回来，但他还是没看上对方。他又碰到了同学王强，王强叫他回老家发展，说你看老家的这些同学大多数都已经结婚。赵文就有心要留下来。王强还告诉他一个QQ号码，说是重庆的一个聊得很好的女网友，让赵文替他去和这个女网友见面，所以他就跑到了解放碑来。但他是工科男不会聊天，一见面就把自己冒充别人的情况抖露了出来，女网友一生气就跑了。

我听着他讲的这些事情就想发笑，但我还是很善良地告诉他，我也没有耍女朋友，也没觉得有什么。他说那还是不一样，毕竟我在高中的时候就已经耍过了。我不想让他继续往这方面聊就连忙打断他的话，问他回到重庆后可能收入上会有很大落差，问他是否能够接受。他说这不是问题，他已经有了一些积蓄，一年两年没收入也不会影响到他的生活，他愿意在离家近的地方来慢慢发展。

赵文又给我谈广东深圳的房价涨得很快，他这次回来还有一个计划是准备在重庆买一套新房。我对他的想法也有了浓厚的兴趣，我让他看到好的楼盘也告诉我一声。

后来我就把赵文的情况给刘项讲了一遍。刘项听到也很高兴，毕竟是原来的班长有求于他。刘项说那就把赵文安排在重庆的装饰部门当我的部下，我连忙摆手，我哪有本事驾驭赵文，并且人家曾经担任万科地产项目上的质量总监，不会屈从于这么小的职位。刘项却说那也不一定，他就觉得赵文早晚还会成为我的下属。我听到这话有些发蒙，不知道刘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不过刘项又说那就让赵文先到合州的办公室来做我们公司的质量监管也可以。

很快我就看到赵文到了强项地产上班。他工作挺卖力，但广东那边的管理模式可能与这边很不相同，他很长时间都还处在一个工作磨合阶段。

有一次我听刘项说他一个项目上差泥瓦工，而我才听到老家的幺爹江路打电话说，他今年在老家修起了一栋三个排面、两楼一底的新房，要我空了回老家看看，另外他说他现在准备找离家近的活干，问我有没有路子。我就替江路先揽下这项劳务活。江路真的就带了十几个人的泥瓦工团队过来，他自己做起了包工头。我有次抽空到工地上去看幺爹，他竟然亲自干墙面抹灰的工作。我劝他说可以把工作重心放在安排和管理上，他却说他自己就是劳碌命，闲不下来。

不过看得出来他的心情还是很好。他说他每周都要回家一趟，可以住着自己的新房，见着老婆、孩子和老母亲。他的母亲当然就是我的婆婆。我也有一年多没回老家，没有见着小豆和婆婆了，就只能让幺爹代我回家去向他们问好。幺爹问我找到了母亲和妹妹这事儿是真的吗，我答当然是真的，还让他到强项公司去与段雪相认。

我在工地上还碰到了陈师傅和他老婆，还有小陈和小郭，他们也是江路班组的工人。陈师傅老远见着就招呼我“江总”，他老婆见着我时对陈师傅说：“我早就说小江这人非同一般，有贵人之相！你说我看人是不是特别准？”

我呵呵笑。我猜想她这话就是临时编造的。他们能懂得人的一生并非都是一尘不变的也就不错了。我告诉他们说不管事情有多忙，该休息的时候还要休息，一定要注意身体的健康。

在新办公楼的装修过程中，我与周迷的老公黄主任的工作交涉非常频繁，他对我的工作也非常满意。他们的儿子出生一百天时，我又给他们送了一个大礼，我们的关系也进一步拉近。因为他知道我们公司也在承建土建工程，他就给我介绍了渝北工业园的一片厂房的承建项目。经过招投标上程序，强项地产下属的项雅建筑公司顺利签下了这项目。

这项目也成了公司打开重庆建筑市场的敲门砖，公司上下都特别看重。刘项任命我担任项雅建筑公司副总，直接对工业园区的项目总体负责，并让赵文担任这个项目的项目经理。重庆的办公室划分成地产公司装饰部和项雅建筑公司重庆办事处两个部门，我一人身兼两个部门的领导。

赵文名义上是我的下属，但同学之间我们都平等相处，工作中基本上能互助互信，合作很愉快。

这期间他还邀我一起在江北闹市区各自按揭买了一套一百平方米的商品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