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师父，我们晚饭吃什么
“哦，原来是觉得贫道偏心了。”
玉鼎真人照着杨戬身后拍了一巴掌，“你是不想坐着了吧？”
“想。”
虽然隔着衣服，也还是很疼。
靠在玉鼎真人怀抱中的杨戬皱了皱眉头，“师父，您就别让徒儿受皮肉之苦了。”
玉鼎真人轻轻拍着杨戬的后背，“现在知道皮肉之苦难熬了，也不知是几时学的这般小家子气，贫道只是教过那猴子法术，并没有认他是我门下弟子，这么点小事也要让你耿耿于怀吗？”
杨戬虽然嘴上没说话，但是心里可没少念叨，也不知道是谁，陪了那死猴子五百多年，还一直躲着不见人。
玉鼎真人缓缓道：“戬儿，那猴子可怜，天地所生，无父无母，无依无靠，贫道去看他也是因为出去的时候路过而已。”
杨戬从玉鼎真人的怀抱中出来，“五百多年，也没见过您路过灌江口一次，五行山那种荒凉之地，您倒是常常路过了，师父只瞧见那猴子可怜，您徒儿就不可怜吗？”
玉鼎真人回给杨戬一记白眼，“既然你这么讨厌那只猴子，那贫道就把他杀了，用他的猴脑给你补补脑子，省得你犯蠢。”
杨戬低下了头，“师父息怒，徒儿不是这个意思，徒儿只是不喜欢那猴子牙尖嘴利，咄咄逼人。”
“你鼻子下面的嘴是摆设吗？你又不是哑巴，别人说你不会还嘴吗？”
“跟那种不可理喻之人争辩，有失君子风度。”
“总比你死要面子强吧？”
杨戬沉默着表示自己默认了。
玉鼎真人转身出去给杨戬准备晚饭了。
现在独自留在金霞洞的杨戬心中特别怀念自家师父和颜悦色的时候，从前那个黑发长须的绿衣道人，再生气，也不会动手打杨戬一下，更不会这样言辞犀利的训斥杨戬。
想到这里，杨戬心中由衷地感慨还是原来的师父好。
虽然这二位是一个人，但是杨戬还是更希望自家师父是原来那副慈眉善目的长者模样。
现在这副模样看着年轻些，倒也不是不好，就是看着不太和善，像个严厉的父亲。
观音菩萨有百相，杨戬明白是怎么回事。
但是自家师父玉鼎真人有两副面孔，他是真的不太明白。
杨戬不是不求甚解的人，他有了疑问，就想将事情弄清楚。
现在虽然没有法力，但也不是不能操纵天眼。
可是杨戬看了半天，还是没弄清楚自家师父这容貌是怎么回事。
可以确定的是，这脸是天生的，不是后来换的。
玉鼎真人看着徒弟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实在是觉得心烦，“杨戬，贫道说你把嘴当摆设，你还真的当摆设啊，你心中的疑问就这么难以启齿吗？”
被问到头上了，杨戬也就决定开口了。
“师父，那徒儿说了您别生气，徒儿是想知道您一个人怎么会有两张截然不同的脸，同一具身体怎么会这样？”
“真是说你笨就不聪明，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贫道以前修炼得太快，一不留神走火入魔，容貌也就跟着发生变化，后来修炼回正轨，自然也就恢复了原来的相貌。”
玉鼎真人今天决定将杨戬心里所有的疑问都回答清楚。
“既然你问了，那贫道也就与你详细说说，其实我传授那猴子法术，是因为那猴子身上的灵气，他是天地孕育而成的，我教他法术的同时，也能帮我疗愈内伤。那些年法力失灵时不灵，皆因经脉受损，后来得了那猴子的灵气滋养，受损的经脉得以恢复。”
杨戬不解，“那师父为何要对那猴子隐瞒身份，您当时若是将他纳入阐教门下，有门规约束，他可能就不会生出那些事端了。”
玉鼎真人现在觉得自己徒弟脑子有点问题，他严重怀疑这孩子伤着脑子了。
“杨戬，玉虚宫除了小白鹤，申公豹和龙须虎，其余的兽类哪一个不是坐骑？野性难驯的东西，只有碧游宫才会照单全收。”
“原来如此。”杨戬恍然大悟。
“那猴子在南天门羞辱你是不对，但是你险些害了人家性命也不对啊，再怎么着，也不能将人家伤成那样。”
“师父，徒儿是让哮天犬给孙悟空点颜色看看，我也没想到哮天犬对那猴子敌意那么大嘛。”
玉鼎真人一针见血，“杨戬，你讨厌的人，哮天犬怎么可能对他友好？若不是你授意，哮天犬会那么做？”
杨戬皱着眉头，“师父，徒儿已经给孙悟空道过歉了，他说了不怪我，您就别帮着那猴子打抱不平了。”
玉鼎真人微微含笑，“放心，贫道没那么喜欢多管闲事，时候不早了，睡吧。”
这段时间，杨戬不用想也知道自家师父是一直在身边守着。
“师父，徒儿没事了，您不必在旁边辛苦守着，快去休息吧。”
玉鼎真人将杨戬的手送回被子里，“没事，师父不累，睡吧。”
“是。”杨戬闭上双眼准备先睡一会，想着等一会儿玉鼎真人睡着了就悄悄送他回去。
玉鼎真人也没有只是在床边守着杨戬，他伴着灰暗的烛光看书。
过了两个时辰之后，杨戬偷偷睁开双眼，想看一眼玉鼎真人在做什么。
四目相对，玉鼎真人放下自己手中的书，“你不睡觉盯着贫道看什么？”
杨戬身上掠过一道凉意，“师父，夜里凉，徒儿想给师父披件衣服。”
玉鼎真人没有说话，任由徒弟笨拙的给自己披上衣服。
“师父，这烛光伤眼，这书您还是白天看吧。”
杨戬对上玉鼎真人不太和善的目光，也不敢再多言，连忙扯过被子躺好，趁玉鼎真人不备，把他那本书塞到了枕头底下。
“真是个泼皮。”玉鼎真人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手坏了也有手坏了的好处。
杨戬现在也可以名正言顺的享受一下被喂粥的待遇了。
虽然杨戬右手伤着了，但是他还可以用左手吃饭，而且左手比右手要灵活得多。
不过杨戬现在并不想自己吃饭，现在身边也没有别人看着，跟自己师父耍赖撒娇也不用担心被人笑话。
杨戬咽下口中的粥，“师父，我们晚饭吃什么？”
玉鼎真人嘴角扬起笑容，“早饭还没吃完，就惦记上晚饭了？真把贫道当厨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