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都是你这个下贱的凡人
有人欢喜有人忧。
丁香的女儿家身份暴露之后，刘沉香可就开心不起来了。
同样，刘沉香身边的小玉，她的心情也跟着不好了。
原本一切好好的，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实在是令人烦恼。
不过现在这一行四人没时间考虑归宿问题，因为哮天犬还在后面穷追不舍呢。
慌乱之中，四个人跑进了一处庙宇。
天色太黑，也没瞧见门上是什么牌子，就跑进去躲着了。
哮天犬可不会管是什么地方，他主人是杨戬，虽然主人不在身边，那哮天犬也没什么地方是不敢进去的。
但是鉴于之前的教训，哮天犬还是没有贸然入内，他在外面守了一夜，等到第二天一早天光大亮的时候才进去。
过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哮天犬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肚子饿，总不能白白忍着，肯定是要找吃的了。
这现成的寺院，哮天犬也没必要再往别的地方跑了。
这么大的一座庙宇，肯定会有吃的。
吃的东西的确有，刘沉香特意给哮天犬准备了肉包子。
狗鼻子最灵，顺着香味就过来了。
这包子的馅可不是普通的肉，在剁肉之前，肉是在粪池里涮过的。
佛像前放着三层包子，第一层是猪肉的，第二层是羊肉的，这最后一层是狗肉的。
哮天犬狼吞虎咽，很快就吃完了上面两层包子。到了第三层包子的时候，哮天犬一口就尝出来那是狗肉的。
“啊，我的小狗狗。”哮天犬哭着把嘴里的包子吐出来。
越想越生气，哮天犬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面前的佛像，哮天犬越看越不顺眼。
宠物跟在主人身边久了，会在不知不觉中形成和主人相同的习惯。
杨戬在恼羞成怒时会摔东西，哮天犬在气急败坏的时候也会砸东西。
所以今天这庙里的东西可就遭殃了。
哮天犬闹出来这么大动静，总算是把庙宇里的主人给吵醒了。
猪八戒原本睡得正香，但是被一阵砸东西的声音给搅了美梦，他可就不开心，出门一看，原来是杨戬身边的哮天犬。
“哎呀，老猪当是谁呢？这不是杨戬养的那条狗吗？不好好在你主人身边待着，跑老猪这闹什么呀？”
哮天犬俨然是还没有消气的样子，“谁让你吃狗肉的？你一个出家人不吃素，居然吃肉，你六根不净。”
猪八戒挺了挺肚子，“说谁六根不净呢，老猪可是佛祖的人，是佛祖钦封的净坛使者，吃狗肉怎么了，你就没吃过猪肉吗？这天底下吃猪肉的比吃狗肉的多多了，你瞧见老猪把谁的庙给砸了？”
“你砸不砸人家庙是你的事，我告诉你，我不光要吃猪肉，我还要把你这破庙给拆了，让你这头猪睡到大街上去。”哮天犬嘴上说着，手上也没闲着。
这种情况下，猪八戒可没心情继续和哮天犬打哈哈了。“哮天犬，你主人看见我还得给我面子，你敢这么嚣张，今天老猪就替杨戬教训教训你。”
说是要动手，其实谁也不敢第一个出手。
九齿钉耙和两尺多长的虎骨顶在一起，僵持不下。
刘沉香等人一直在暗处观望等待机会逃脱，现在终于等到了合适的时机。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丁香因为受伤的缘故，被落在后面。
里面四个人的动静惊动了猪八戒和哮天犬。
这可给猪八戒找了一个合适的机会开溜。“你给我在这等着，老猪抓了贼人再收拾你。”
哮天犬才不会留在原地干等着呢，他要赶紧把这里的情况告知杨戬。
与此同时，身处真君神殿的杨戬正忙着拷问刘彦昌关于玉树的事。
问清刘彦昌将玉树被打碎的事是杨戬抓他上天的其中一个原因，无论刘彦昌是否如实交代，都不重要。
自从杨戬成为司法天神之后，他过得要比从前逍遥自在的生活辛苦多了。
虽然真君神殿有那么多人可以任凭杨戬差遣，可他还是觉得很孤独。
高处不胜寒，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孤苦，旁人并不能理解。
修改天条的事，是杨戬筹谋多年的计划。
如果没有刘彦昌，那现在杨戬做事情会顺利得多。
杨婵是杨戬唯一的妹妹，自从家破人亡之后，兄妹两个相依为命，做彼此的依靠。
可杨戬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自己的妹妹，居然会不声不响嫁为人妇，成为人母。
作为哥哥，杨戬居然不是第一时间知道自己妹妹出嫁的事情。
他真的很生气，而且这怨气，已经积累在心中整整十六年。
杨戬看见刘彦昌的脸，就恨不得立马将他掐死。
可是一想到这是自己妹妹的心上人，杨戬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虽然在自己眼中这个千般不好，万般不是，可在妹妹心中，他是她的丈夫。
兄长再亲近，和枕边人的距离还是不一样。
杨戬不能让自己的妹妹没有丈夫，更不能让自己的外甥没有父亲。
一个完整的家，杨戬再也不能拥有了，但是他不能让自己的外甥也失去完整的家，他要给刘沉香一个圆满的幸福。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刘彦昌以为自己当年想要弃子另娶的事情不会被杨戬知道，可真是太天真了。
虽然最后刘彦昌没有成功遗弃沉香，也没有另外抱得美娇娘，但是杨戬也不会让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杨戬自然不会让杨婵的一片真心换来负心人的朝三暮四。
刘彦昌对待感情不忠诚的态度，必须要惩罚。
杨戬一是为了给妹妹讨个公道，二也是想教训一下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妹夫。
拿起鞭子打人，杨戬并不喜欢，但这无疑是最容易表现自己凶狠残暴的方式。“都是你这个下贱的凡人，都是你这个下贱的凡人。”
刘彦昌没有喊疼，而是在发笑。
杨戬收了鞭子，眼中掠过一丝疑问，“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刘彦昌脸上扬起自信的笑容，“你是不会懂的，像你这样的禽兽，永远都不会懂的。”
杨戬不屑的目光在刘彦昌身上停留了片刻。“我不会懂。因为你知道，我把三圣母压在华山下受苦，我给你带来的皮肉之苦，会让你觉得在和三圣母承担一样的痛苦，你以为只有你们懂得，什么叫情，什么叫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