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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列申扎戈
也许你从来想不到,
太阳照常在克列申扎戈升起。
它升起,看能否找到一处草地
或山峦、森林或湖泊;
却未找到。它用丑陋的脸
吸走干枯的纳维戈里奥运河中的水气。
激荡的风跃出群山,
自由疾驰在无尽的原野。
但一发现这里的烟囱,
风顿时卷起尾巴遁逃,
因为烟浓黑且有毒,
风害怕会瞬间窒息。
老妇人坐着打发时间
数着落下的雨。
孩子们的脸色
犹如街道上的死灰。
这里的女人从不歌唱,
可电车却殷勤、刺耳地尖啸。
在克列申扎戈有一扇窗
窗后站着一位面色苍白的姑娘。
她总是右手握着针线,
缝缝补补时总是盯着钟表。
薄暮时分列车呼啸而去,
她叹息又哭泣,而这就是她的生活。
黎明时分响起汽笛声
他们爬下乱糟糟的床,
来到大街上,嘴里塞满食物,
眼神麻木,耳朵嗡鸣;
他们给自行车打上气,
点上半支烟。
从早到晚他们劳作不休,
开动气喘吁吁的黑色压路机,
整日定睛注视着
表盘上的刻度,双手颤抖。
周六晚上他们在沟渠里做爱,
旁边是修路工的房屋。
克列申扎戈,1943年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