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性本恶
第15章 人性本恶
朱老板对刚刚的袖手旁观感到心有愧疚，听了这话连忙请几人上楼。
萧霜语，姜鼎和盛夜天三人落座，萧霜语叫凉秋取出了那块原石，朱老板见了，正准备和萧霜语谈价格，却被制止了。
“请您帮忙开玉吧。”萧霜语没有看他，只是盯着茶杯。
萧霜语知道里面的玉石究竟是何等大小，除了那日接下去的那些石皮，其他地方不过是很薄一层，巴掌大的石料中，玉石却不小。
“莫姑娘，你也别嫌少，五十两，不管开出来是什么样子，一分不少。”
“我记得我说过，这块玉我有用，”萧霜语兴致不高，“不过我只要一枚玉佩，剩下的，朱老板自行处理吧。”
朱玉润听了有些着急，这样一块石料，开出来做枚扳指都难说，只好苦着脸对她说：“莫姑娘，我也是诚心诚意地想要收购。”
“这样，我再加二十两，真不能再多了。”
“朱老板不必多费口舌了，”萧霜语有些疑惑，“只是，朱老板为何如此执着于这块玉？”
朱玉润心中有苦说不出，他这家店之所以能够在京城中开下去，且这样受欢迎，依仗的其实是他请来的一个奇人。
他店里的款式，工艺，皆是那人出手，无一不精。
“他让我寻一块上品的红玉，我这已经找了一个月，实在是没有能过眼的。”
“还烦请莫姑娘割爱。”
萧霜语思索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开玉吧。”
还没等朱玉润走出去，萧霜语就感觉到姜鼎拉了拉她。
她转头，就看到姜鼎一副心情欠佳的样子。
“你要卖给他？”
“不会，”萧霜语看透了他的心思，“那是你的东西。”
“不过，他店里的那个人有点意思。”
盛夜天在她们说话时就一直静静地等在一边。
萧霜语见状，唤她：“盛姑娘，今日感谢姑娘相助。”
“啊，那个，”盛夜天有些慌乱地回应，“没什么的。”
盛夜天手心泌出冷汗，说话也磕磕巴巴。
“盛姑娘不必这么紧张，你可否同我讲讲那林嫚儿的事？”
“林嫚儿，她，在家里被宠惯了，她也不过是心直口快，嘴上厉害，别的地方倒是没有出格的地方。”
听了她对林嫚儿的描述，萧霜语突然笑了。
“盛姑娘，你已经认出本宫了吧。”
盛夜天听后愣了一下，随即起身跪在地上。
“求公主恕罪。”
不只是她，连姜鼎和凉秋都没意料到，纷纷看向萧霜语。
盛夜天冷汗直冒，跪在地上想白安公主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那日宴会官员女眷虽是一同入席，却还是位列下席，模糊中，许多人都没见到萧霜语的模样，加上她今日乔装打扮，认不出来也是正常。
如果认出了是萧霜语，林嫚儿今日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无论萧霜语究竟是何等地位，受不受宠，也终究贵为公主，不是她们这种身份能轻易折辱的。
况且，如今萧霜语刚刚回宫，皇帝皇后态度虽不明朗，也没有轻视的意思，若是任由林嫚儿出言不逊，仗势欺人，凭她说话那股气人的劲，今日的下场必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盛业天看似为萧霜语解了围，实际上是帮了林嫚儿。
“起来吧，本宫没想追究什么。”
盛夜天忐忑地站起来，一眼就撞上萧霜语含笑的眸子。
她恍恍惚惚地想到，原来公主真的没生气。
“本宫知道盛姑娘是好心，况且，我也不希望在外暴露身份，”萧霜语浅笑道：“这件事能这样解决，便是再好不过了。”
“盛姑娘不必拘礼，请坐吧。”
盛夜天带着的丫鬟早在被点破时就立刻跪下了，头也不敢抬，此时甫一站起，连腿脚都软了。
“公主果真是慧眼过人，臣女竟还想着瞒过公主，倒是臣女唐突了。”
萧霜语对她这幅态度感到无奈，只能说：“若是知道会这样，倒不如不同你说了，还免得大家生分。”
“臣女也不是要故意欺瞒白安公主，只是当时情急，方出此下策。”
萧霜语眉眼弯弯：“盛姑娘必然不是第一次这样出手相助了，只能说盛姑娘侠义心肠，想来也不是因着我的身份。”
“我……话是这么说，我也只是不愿林嫚儿继续这样恃强凌弱了。”
姜鼎突然插口道：“那林嫚儿这样盛气凌人，你还对她如此袒护，怕是人家都不领你的情。”
盛夜天猛然抬起头道：“不是的，林嫚儿倒也不是那般傲慢之人，她只不过是言语锋利些。”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惹上大麻烦吧。”
萧霜语道：“盛姑娘心善。”
盛夜天被她说的面上发热，只能笑一笑来回应。
“有时无形之言最能伤人，她能说出口，必然是心中便那样想，”姜鼎眉眼染上一丝厉色，“依我看，那林嫚儿，也不会是个良善之辈。”
萧霜语不置可否，说道：“但她总归没铸成大错，只希望她日后能改过吧。”
姜鼎撇撇嘴，对萧霜语说：“你总是觉得她们能改，又有几个能抓住你给的机会？”
盛夜天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小心翼翼地没插嘴。
“机会给了一次，我便不会给第二次，剩下的就要看他们自己了。”
在修仙界时，传闻中凝钰剑尊脾性极好，待人宽和，受过她恩惠的不计其数，便是那些冲撞过她的，都转过头赞叹她宽和大度。
只有少数人知道，萧霜语相信的是性本恶的思想，遇到做了错事的，她会认为人都是会犯错的，只要改正便好，总会给予他们机会，因着她的身份，也很少有人能招惹她多次，渐渐的温和的名声便流传开来。
若是一次机会不够，或是错认为她好脾气不生气，还将事情犯到她的面前，她也自然会施以惩戒。
这又是她匡扶正义名头的由来。
萧霜语不在乎外界对她的评价，在她刚刚踏入修仙之路的时候，因为她展现出来的天赋过于恐怖，走在路上遇到的修者大多对她又羡又恨，那段时间，风言风语也传得厉害，当她迈入大乘之境时，人们对她的态度自然又尊重而敬畏。
萧霜语自认她活了上千年，很多事情已经不再往心里去，只是依着心中的原则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