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各取所需的划算买卖
其实上次骁虎军大败而回之后,薛文一直让魏王派人注意赵穆的动向,两次交手的经验,他清楚的认识到了赵穆是个奇才。
如果可以将赵穆拉拢到朝廷这一边绝对是一个助力,加上赵穆近半年来的实力扩充,让薛文更加清楚的认识到了这一点。
商人只要有利益,他们什么都可以卖。
因为河东地区筹不到粮食,赵穆引起了各方势力的注意,其中对赵穆最为关注的就是赵王周雍和魏王周斯。还有广安郡虽然不是他们的地盘。但广安郡却在魏国和赵国之间的缓冲地带。
这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新的势力,他们自然十分的关注。
魏王便派孙仲,薛文等人时刻观察着新安城的动向。不过庆幸的是,赵穆在这半年里并没有表现出亲义军的举动,也没有表现出对朝廷动武的举动,只是在剿灭周围的土匪。
而且薛文也从那些奸商的口中打听到他们要把东西运到新安城,卖给新安君。
薛文在使者临行前,告知了他这些事情。所以使者到来的时候,才称呼赵穆为新安君。
而且还叮嘱无论赵穆要什么条件,只要不是很过分就都应承下来。而且将新安周围的龙溪,黎城,古阳三地分封给赵穆。
薛文知道赵穆不会轻易的去攻打这三处无险可守的地方。不过要是把那里册封给他的话,那么他不可能不要自己的封地。
况且赵穆占据三县封君已经成了既成事实,所以朝廷这次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用一张黄绢几行字就换的救兵。
大约一刻钟之后,王佐捧着一个紫檀木的印盒走到了使者和赵穆的跟前。他身后还跟着一名侍女,侍女的盘中放着一顶五旒冕冠,一身黑色龙纹朝服。
王佐和侍女走到近前,使者问道:“这是新安君私自篆刻的印绶?”
赵穆从王佐的身边接过来,放在了使者面前的桌案上,他打开印盒,里面是一方螭钮印玺。
“前任县令意图谋反,这是私自篆刻的印玺,朝服等。而且他在县衙之后私造宫室。还有私自纺织的印有‘新安君’等旗号的军旗若干。”赵穆不紧不慢的说道。
之后王佐说道:“新安君的封号,并不是我等自封的,而是前任县令留下的,我们不过是李代桃僵罢了。这印绶,朝服,冕冠,旗色都是现成的。之后只要将印玺拓下,请使者大人送往神都宗正府存档即可。刚刚下官已经请了新安城中的世族豪绅。下官也派出了传令兵,召唤几大军头。还请天子特使,为我主上加冕。之后几大军头到达,我主上立刻发兵勤王。上差以为如何?”
这是一套完整的流程,只有一道圣旨,还有印绶的话,赵穆的新安君并不算被承认了。
真正的封君,是要有封君大典的。
封君大典必须由天子的特使主持。诸侯王国的大典由王上特使主持。
大典的流程是这样的,需要天子的特使在封禅台,焚香叩拜。之后供上祚肉。
并且当众宣读天子敕令,之后亲手为受封的君主带上冕冠,然后将印绶亲手交于他,这样才算礼成。甚至还需要其他的周边的几个诸侯国的君主受邀观瞻。
使者想了想说道:“好吧,既然如此,不知道大典要筹备到几时?只是眼下天子蒙难恐朝不保夕,我看还是先营救天子为上,封君大典可以暂缓。待救出天子之后,再慢慢筹备不迟。”
王佐笑了笑说道:“呵呵,不瞒殿下,封君大典,早在半年前下官就已经在为我主上筹备。那时将士们刚刚拿下三城,都想立一个从龙之功,都恳请我主称君建国。但我主仁义,不愿僭越我大周礼制,直至今日我主都不曾以君候自称,而是自称县令。现如今殿下来访,正可谓是万事俱备。封君大典不宜再推迟。下官已经让人去清扫封禅台,几大军头也相继赶来。而明日便是黄道吉日。今日下官便点齐兵马。我家主公明日便受封,大典结束之后,我等立刻发兵勤王。”
使者想了想说道:“好吧,本使这就去准备祚肉。不过县丞大人是如何认出本使是宗室子弟?”
王佐回答道:“下官祖上曾任朝廷司寇,殿下的印信,下官的祖祠之中也有供奉。而这天子印信,是不会交到外臣之手的,所以必然是最为信任的宗室亲贵手中。于是下官便斗胆猜测殿下身份,还望殿下恕罪。”
使者点点头,他说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本使这就去准备祚肉,沐浴斋戒。只不过来不及邀请各国使臣国君观瞻了。大礼虽简,还望新安君勿怪。”
赵穆站起身来说道:“如今身处乱世,不必计较许多了。还请殿下先回馆驿休息,等几大军头到达,臣马上点齐军马。筹备物资。等大典结束之后,立即发兵。”
之后王佐替赵穆将使者送回了馆驿。
虽然赵穆方显得咄咄逼人,但是使者的心里却是非常高兴地,没想到这么快就谈妥了,赵穆不但愿意出兵勤王,而且赵穆也没有要粮,要饷,只是要了一个封君的名分,而且明天就能发兵。
这比使者预期之中要快得多,本来他打算许以厚利,然后换取赵穆发兵,而且他的父皇临行前嘱咐他,只要肯发兵,联姻都是可以的。
而赵穆只是要了一个子爵的君位,实在不多,这次使者前来求援,先到的广安府。为了换取广安太守杜冒的五千援兵,使者用天子印玺敕封杜冒为广安侯,并且将广安郡剩下的土地全都册封给了他。还承诺事成之后,给予杜冒粮饷,甚至愿意从宗室当中选出一名郡主嫁给他。
因为这两次册封,整个广安郡目前被一分为二,大的一半被册封给了广安侯杜冒,而小的一半被册封给了新安君赵穆。
相比之下,赵穆的要价实在是太便宜了。只是要了个子爵,一卷黄绢,一场仪式就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