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99.青州城
南宫盈灵赶忙行拜别礼，拉着邢若华走，她现在还用着苏小姐的名头。
朱伯父不拆穿她但不代表不会向母亲告状，做人果然不该放肆。
朱允林好笑的摇摇头，对着周围那些儒生笑着说，“尔等多加勤勉，日后多加改正。勿拘与心，拘于身，束于世俗。”
四周的人都耳红面赤。
“多谢先生教导。”
朱允林叹口气，他们有几个能懂他的意思，懂了又有几个能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最后朱允林带着一肚子的愁绪回了书院。
邢若华也带着一肚子的哀伤回家，苏姐姐竟然真的要毁了那几幅她好不容易画的画。
“若华今天怎么了，难道又害怕自己花的太多了吗？”
邢若华把碗放下，摇摇头，“苏姐姐今天买的挺少。”和前几天比的话。
邢若华有些羞涩又有些好奇低声问，“爹爹你见过右相大人吗？真的比连玉竹公子王七公子更有才，比南宁侯府的温二公子更好看，比世家大族谢家的公子更有气韵，比定远将军府的舒二公子更有气度吗？”
府丞一愣，他还真的见过那位大人。
府丞微微摇头，“若华，你说的那几位确实被世人交口称赞，但若华莫要惹笑话。他们右相大人无法比。即使是他们自己都不敢把自己和右相大人放在一起。”
邢若华吸口气，眼神发亮，那几位公子即便是只是在苏姐姐的画中那都让人心醉，结果去连和右相比较一番都是笑话。
“爹爹右相大人当真如此，如此完美。”
邢若华有些紧张的好奇。
府丞笑着喝口汤，叹息的说，“爹爹也无法形容右相。未见过便是用再多的词也无法给你描述出她。所有人见到她也不会注意到你说的那些。不论她什么样，穿着什么，如何狼狈却绝无法让人忽视。”
“世间真的有这样的人吗？怪不到苏姐姐看不上青州的公子。”
府丞点点头，苏家那位小姐可不是一般人，靠些钱财卖弄几句诗词能让她倾心，苏家也不敢让她出来。
“苏小姐不是因为右相大人看不上，要不然大梁估计没有她能看的上的人。今天怎么了？”
“苏姐姐说明天她有事不能陪我逛街，而且”邢若华有些扭捏看了眼母亲，“她说陆公子那些公子虚有其表，让我眼光放高点，，那些跟着她的公子哥不值得喜欢。”
府丞夫人一皱眉，厌恶的说，“她知道什么？”
“夫人”，府丞警告的叫一声，然后转过来笑着说，“苏小姐说了什么？若华说说看。”
邢若华有些害怕，但还是一五一十的把今天的事一一道出。
“好可惜，允林先生竟然让苏姐姐把四幅画给烧了。”
府丞微微皱眉，“朱先生认识苏小姐？”
若华摇摇头，“不像，应该是为那些公子挽回点脸面。苏姐姐今天把他们都给损了遍，外加喜欢苏姐姐那幅群宴图。我也好喜欢，可惜苏姐姐送给允林先生，其余几幅说不能送我。”
府丞有些好笑，“青州的公子虽然比不上那几位，但也有不错的，不过他们都很忙，什么时候爹爹让你去见见我青州的青年才俊，苏小姐说的对，那些人不配我女儿。”
邢若华有些脸红，“爹爹。”
窗外人影纷乱，去气匆匆，都是对生活的忙碌。
南宫盈灵端着茶盏斜坐着，对面是一位风韵犹存的夫人，“孙夫人考虑的怎么样？。”
对面是青州唯一的女商，也是在孙家绝户后以一己之力称起整个孙家的女人。
南宫盈灵选她倒不是因为她是个女子，而是她是最容易突破的一位。
“孙夫人还要考虑什么？他们都不给你活路了。你想想你孩子她才几岁，你忍心吗？还有你亡夫，你百年之后如何告诉他孙家被他称兄道弟的好兄弟吞了，还有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吗？你准备哪家为妾呢？”
“苏小姐，我…”
孙夫人满脸愤怒的拍桌起身，“你怎么能如此羞辱我？”
南宫盈灵换了个更舒服的样子，手中的茶杯被她当做酒樽一样把玩，嘴角带着玩意的笑。
“孙夫人，我没羞辱你，我只是在称述事实。我和你都一样是女人，我们都了解那些男人心中的恶臭，他们最喜欢的难道不是把他们得不到或者超越他们的女人打在尘埃里，用他们的那些肮脏来征服她然后证明自己吗？难道孙夫人准备等着孙家败落后自裁吗？那我提醒你你可一定要带着你女儿一起，毕竟你自己都承受不了凭什么留给她，可是你忍心吗？”
孙夫人咬着牙，血在指尖，唇角流下。
苏小姐为什么要把所有的妄想都打碎。
南宫盈灵漫步过来，抬起她的下巴。
“但是我可以给你机会，我们可以称霸青州商业。以后那些羞辱你，排挤你的臭男人都会匍匐在你的脚下，跪舔你，仰着你的鼻息而活。这样难道不好吗？你为什么一定要去哀求他们的怜悯。孙夫人我们可以联手，我有钱，你有人，而且商场上本来不就是这样吗？你有什么不敢做的，再怎样也不会比你现在什么都不做等着他们蹂躏凄惨对吗？想想你女儿，你知道怎么选择。”
“你真的可以帮我全揽青州所有的丝品生意。你吃的下？你为什么帮我？”
南宫盈灵神色微凉。
“我会提供你的只有钱和青州之外的消息。把青州所有丝品揽过来这件事是你的本事，至于吃不吃的下那是我的事，至于帮你？我是个商人，不会帮人只会做生意，选择你大概也和你没掺和他们截杀我的事有关，还有什么疑问吗？我时间不多。”
孙夫人急促的呼吸，睁大眼睛，“怎么可能，我要是能独吞青州的丝品生意，怎么还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不可能，不可能…”
南宫盈灵给她倒杯茶，递过去。
“孙夫人不要小看自己，我想你会有办法，我不是给你提供钱了吗？我想你为了你女儿也一定能办的到。你要相信你比你以为的厉害，而且女子的身份不就是最大的伪装，他们当年怎么和孙老爷虚与委蛇，你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你家老爷会高兴你替他报仇的。”
南宫盈灵拍拍身上灰，“好了，我明天要去下面看丝。你要钱直接找人去找杜行，不过你记住了我可不是一个善人那些是事先给你的一部分定金，希望我回来时你已经有成果了。”
南宫盈灵给孙夫人一个灿烂笑，关上门，毫不犹豫的离开。
回到客栈，南宫盈灵唤来杜行，叶青。
“叶青你陪我去下面收购，”她把苏泾给自己的玉抛给杜行，“孙夫人要是过来要钱你用这个调，但不要给的太轻松，你该知道我要的效果。”
杜行皱眉，“小姐觉得孙夫人能成事？”
南宫盈灵摇摇头，“不能，就算她能，州长也不会让她能，他们丢不起这人，这就是世俗的偏见。而且孙夫人也并非奇才，你可以时不时指点一下她。”
杜行和叶青对视一眼。
“那小姐你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
南宫盈灵冷笑一声，“逼她走向绝路，无路可逃，可退，帮我把我想要的拿过来。或者让其他人走上绝路，张家，杜家，路家，陆家或者说那个隐在幕后的黄家。”
南宫盈灵眼神一转又对杜行说，“杜公子这就要靠你的才智了，孙夫人能到哪一步就看你了。我可是听苏泾说过你，希望你对的起少东家的称赞。”
杜行心苦，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商队领事。当不起少东家的称赞。
“我尽力。”
叶青同情的拍拍他，能者多劳。
“小姐真的要下村吗？现在天气不好，下面环境也不好。”
南宫盈灵皱皱眉，“准备一下就出发，你们都出去。”
南宫盈灵走到窗边，感受细雨绵绵的青州，长呼一口心中的郁气。
“暗一，你觉得我能不能让黄家走出来呢？”
暗一给小姐披上件衣服。
“小姐很冒险，苏家护不住你，青州的商业太团结，不如让白银来帮小姐，孙夫人能力不足。”
“我知道，我另有用意。这已经是这么多天我能找到最合适的一个方法，父亲说谋算这件事需要的是化繁为简，一步步边走边看。暗一相信我，好不好？你说允林先生会不会给父亲告状呢？昨天那样也没能激出什么消息来，反而让人看了笑话。”
暗一有些皱眉，“你和苏小姐还是有些差距，消息的事还是交给下面人多用心。”
南宫盈灵伸出手，感受雨的冰凉。
“不行，动作太明显会大草惊蛇，什么都没查到不说还会惹火上身。我现在在青州城里已经有一些线头，不过也只是一些细毛毛。要是能去拜访允林先生就好了，要是借文延族妹身份就好，文家女儿多不用太精心，身份也不低接触的人能得到更多消息。可惜找不到好借口，算了各有利弊。”
暗一直皱眉，“小姐当初的为什么不以郡主的身份入城，那样也可以找允林先生了解一下状况。”
南宫盈灵微微一笑，“比起苏小姐他们对南宫小姐的防备会更深，那样会让我更难插进去。算了，不说了，我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