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4：她再也不会笑
“师妹何故身穿男装？”
“最近师妹越来越古怪了。”
“不过师妹武功进步很快，或许这就是师妹的古怪带来的吧。”
岳不群站在门口看着离去的宋青，满脑子都是不解。等到片刻，宋青再次拉门出来，即使是如今岳不群的古井无波的心，也忍不住猛烈跳动两下。
一身男装的宋青简简单单，只是右手持剑大踏步走向了试剑坪。
她长发披肩，额头上带着头箍，眉心吊着一块红玉。
山风吹来，微微侧目，轻眯双眼。
刹那的侧颜令人心颤。
嘶！
岳不群心肝跳动几下，从未觉得师妹竟然美的如此清新脱俗。
以前的师妹明明已经倾国倾城，但是却总是多了一丝大家闺秀的柔弱，虽然令人如沐春风心头温暖，但是总归觉得少了点刺激的感觉。
但是如今的师妹却多了一丝飒爽英姿的硬朗，明明是女儿身却让人觉得不输于男儿，莫名其妙的内心想要征服。
岳不群目光迷离的打量着远去的身影，直到过了许久在被清冷的山风打在脸上回过神来。
他眉心一凝低头看去，想到如今师妹的变化，如今更是穿上了男装。
岳不群内心总是有些抓不住的悲痛。
沉思片刻岳不群满脸明悟的抬起头。
他盯着试剑坪练剑的身影，瞳孔一点点难过起来，身不由主的抓紧了拳头。
“师妹……”
“都是为兄没用，不能挑起华山的担子，还让魔教妖人偷摸上山让你没有安全感。”
“你且放心，为兄一定磨练武艺，这华山的担子，为兄与你一起挑。”
岳不群刚才只是觉得师妹此刻极美，但是仔细一想却心头沉重。
若不是我岳不群实力不济，又如何让魔教妖人上山？
若不是我岳不群不争气，师妹又如何会放弃女儿身？
她定然是暗恨自己身为女儿身，暗恨自己力量柔弱。
师妹内心的苦，我岳不群不能体会万一。但是我岳不群能做的，唯有勤练武艺，为师妹减轻一些负担。
岳不群扭过头去关上门，整个人靠在门上仰起头，眼角不由自主的流下两行痛惜的眼泪。
哪有女儿家不喜欢花花绿绿的衣服的？
师妹呀，你何苦如此逼迫自己。
都是为兄没用！
岳不群沉重的发呆片刻，随即揉了揉眼睛再次将绳子穿过屋梁，然后系在自己的长发上。
他盘膝坐在桌子之上，紧闭双目澄清心神，默运玄功洗伐经脉。
都是我的错，实力有点弱，让你欣赏疲惫受折磨……
……
月光朦胧，圆了又缺，缺了又圆。
华山周围景致渐渐变的荒凉，树叶随风而下，杂草渐渐金黄。这让本就怪石嶙峋的华山看上去渐渐光秃秃，少了大自然的精致和优雅。
但是不变的唯有是人。
不，人也变了。
风清扬渐渐地看着一身男装在试剑坪练剑的身影，目光渐渐复杂。
“哎！”
幽幽的叹息声在喉咙盘桓，半月不下思过崖的风清扬只感觉野味吃的无趣，于是趁着夜色下山想要换换口味。
却没想到在这试剑坪却又遇到了那道身影。
熟悉，也陌生。
曾经那道红衣飞天奔月的身影如今穿上了暗灰色的男装长袍，一头精致长发也不再打理，反而随意的披散在肩膀，只是用头箍简单的束缚免得遮挡了眼帘。
明明是爱美的女孩子，今时今日竟然变得粗糙不堪。
这到底是谁的错误？
风清扬背着手看向天上的月亮，星星在眨眼，像是调皮的孩子。但是他却无心欣赏，内心冰冷如贴，复杂如麻。
只有瞳孔中跳动的身影才能引起一时波动。
宋青练剑，心无旁骛。
自从得到独孤九剑，对于剑法的理解更上一层。
宁中则因为柔弱的性格，即使练剑时想着光大华山多了一丝坚韧，但是剑法总是少了煞气和凌然。
宋青也没有杀过人，剑法同样缺少煞气。
但是到底灵魂是男子，就算没杀过人心性也比宁中则好上许多。他
出手的剑法虽然依旧是那些剑招，但是不知不觉却带上了凛冽。
若是长剑见血，就会彻底蜕变。
宋青沉迷其中，剑法渐渐变得不可捉摸。
此刻练剑，已经没有任何套路，剑招随意拆解，宛若羚羊挂角，信手拈来。
若是岳不群看到这剑法，或许会微微皱眉，暗道师妹走入邪道。
毕竟华山没落，始于剑气之争。对于岳不群和宁中则来说，剑宗就是邪魔外道。
但是对于宋青来说，剑法内力，缺一不可。
他不会觉得哪一方重要，哪一方不重要。
内力是强大自身的根本，延年益寿，增加威力，是内在底蕴。
剑法是发挥内力的延伸，二者虽然不能说缺一不可，但是若是同时拥有共同精进。绝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宋青完全沉溺在剑招的挥洒中，他信马由缰，双手宛若随意挥洒，长剑左右无踪，上下无定，飘忽间像是小孩玩闹没有章法，但是随时都会出现在任何一处。
临近凌晨，宋青收剑回屋。
风吹动长发，月亮洒落光华，让那白净的侧脸更添了几分冷艳。
风清扬默默的盯着，这张脸，依旧绝美，却没有了笑颜。
或许，她再也不会笑。
她内心是多么心伤，才会如此沉默？
那清冷的溪水边，再也见不到少女玉脚戏水的画面。
娇俏可爱的活泼女孩，从今日起再也不见。
直到背影转换，风清扬才回过神来。只是眸子依旧盯着那纤细疲惫却努力挺拔而又总是不由自主想要前倾的身影。
他内心复杂的想着：宁宁定然是有着不可承受之重。
哎！
幽幽叹息声在喉咙盘桓，风清扬扭过头缓慢离去。
房间中，宋青丝毫不知道再次被人偷看。
又被白嫖一次的他就算知道，估计也不会生气了。
毕竟最好的东西已经到手，生气也没有什么作用，从风清扬那里也得不到什么了。
当然，最大的可能是警告风清扬离自己远点，都被掏空了还想偷看。
想啥呢？
或许是对方的习武经验更重要，不过宋青已经决定不理那人了。
“嘶……舒服。”
“这天越来越凉了，要不然去小溪泡脚才舒服。”
“还有免费的小鱼，这叫鱼浴还是什么玩意？是这个名字吧，可惜上辈子是屌丝，只听过没享受过啊。”
宋青眯着眼双脚放入木盆里，洗了洗脚然后躺在床上。
怔怔的看着屋顶片刻，只感觉最近剑法精进已经迟缓，看样子是时候的下山了。
“明日去找岳不群要紫霞神功和混元功，然后就下山行走江湖。”
“先做个计划，1，少林是必须去的，藏经阁旅游一下。”
“2，古墓去看看，嗯，顺便找找全真教的遗址，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找不到了？”
“3，有机会去大内皇宫瞧瞧，哎，这个世界几乎没有什么机缘……对了，那五毒酒好像还不错，我是不是要勾搭一下蓝凤凰？”
“嘶，这个世界没有情蛊那玩意吧……不对，有也没关系，身子是宁中则的。”
“还有那辟邪剑法和葵花宝典，我一个女孩子应该能练吧?应该吧？”
宋青心头嘀咕着眼睛却越来越沉重，渐渐的沉睡过去。只是心里念叨着自己的计划，总是睡的有些浅显，长长的睫毛不断的颤抖着。
至于计划，也不知道会不会用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