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因果有偿
林琅上岸后只穿上底裤，那玉髓莲藕就用衣服包着。
光是看样子就能知道这莲藕非同凡响。
整个莲藕的质地仿佛是用白玉雕刻，打捞上来全无淤泥的恶臭，反而散发着沁人的芳香。
真可谓“出淤泥而不染”。
系统没有明说吃了这玩意后有什么功效。
但听到它是圣品灵丹的重要原料时，林琅心里顿时有了数。
这玩意可不能就生啃糟蹋了，这可是圣品灵丹的原材料。
外头坊市上一挂，这玩意起步价估计得一百块——上品元石！
这可是天价啊，上品元石不同于下品元石，可以直接用来辅佐修炼，是无比精纯的天然元力结晶。
一百块上品元石等价为一万块下品元石，并且对方大概率还不乐意跟你下品元石换。
这次是真的赚大了，林琅现在还不奢求炼制圣品灵丹。
他只要把这玉髓莲藕一出手，就算只卖了个保底价，突破至先天也绰绰有余。
林琅不敢把玉髓莲藕放入行囊，生怕它和行囊内的其他东西磕碰去。
干脆就用衣服包着，他赤膊也无妨。
起身正打算离开，他听见身后的树丛一阵骚动，林琅瞬间警觉起来，整个人藏身于一棵大树之后。
他看见一行人来到池塘边，队伍里共有四位大汉以及一老一幼。
老的大概五十岁上下，满脸惶恐不安。
幼的是个女娃娃，大概十一二岁，长相甚是清秀，她紧紧攥着老者的衣角，时不时哽咽。
为首的大汉是一络腮胡刀疤脸，面相凶恶，满身横肉，腰间别着一把大刀。
其余三人身形稍逊，但同样也是人高马大的凶恶汉子。
“老头儿，你确定是这里？”
为首的络腮胡喝道。
那老者一个哆嗦，连忙点头，回道：“没错，就是这里。”
络腮胡拉下脸，他看着池塘旁湿漉漉的脚印，瞬间大怒：“该死的，被人捷足先登了。”
老者闻言如造晴天霹雳一般，整个人几近崩溃。
声音中已有了哭腔：“这这这……我没想到会这样啊，几位爷，放过我们吧！”
几个大汉相互看了一眼。
然而为首的络腮胡却说：“你嘴上这么说，难不成这个鬼地方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明明是你事先告诉别人宝物所在，现在来跟我们哭惨，想空手套白狼？”
他走近老者身边，在其耳边低语道：“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交出宝物，二是你的宝贝孙女跟我们走。”
老者欲哭无泪，撕心裂肺道：“爷，我真的没有啊，我真的不知道啊……”
络腮胡冷冷一笑，回道：“看来你选第二个，兄弟们，带走。”
几个大汉上前一把拉开女娃。
老者想上前阻止却被络腮胡一拳击倒。
“你个老不死的东西，倒是有福气，有个这么漂亮的孙女。”
络腮胡朝着蜷缩在地上的老者啐了一口，转而走向那个女娃。
他捏着女娃水灵灵的脸颊，坏笑道：“等会叔叔们教你点东西，以后到了那边也知道怎么让客人快活。”
女娃抑不住恐惧，大哭起来。
然而汉子们皆在大笑，似乎甚是享受。
“哥几个生意行啊。”
一声高呼传来，一赤膊少年缓缓走来。
“我来跟哥几个做笔交易，给你们看个好东西。”
林琅露出被包在衣服里的玉髓莲藕，几个大汉眼睛瞬间直了。
林琅原本不想多管闲事，但听了老者和络腮胡子的对话，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机缘上没写名字，谁拿到就是谁的，但为此一个正值花龄的少女要受到如此屈辱，林琅觉得大可管上一管。
世上许多东西都有其对应的价码，唯独人命一钱不值，天降甘霖，淹死蝼蚁。
当然，林琅并不认为，那群家伙拿到玉髓莲藕之后就不会再找爷孙俩的麻烦。
恶人总是贪得无厌，唯有将他们斩草除根。
络腮胡看了眼林琅，细胳膊细腿的，寻思没啥威胁。
“你们过去，别让那小子跑了。”
他对其他大汉小声说道。
林琅面带微笑，回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把人先放了，我就亲手把宝物交于你。”
络腮胡听后哈哈大笑，一把推开女娃娃，回道：“我这不是放了吗？”
林琅点点头，缓缓靠了过来。
络腮胡眼神一冷，右手悄然握住腰间的刀。
十步、九步、八步、七步！
“七步之内，你觉得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手快？”
络腮胡耳边突然传来少年的低语，他赶忙拔刀，只感觉胸口被五指轻轻一点，刀也斩了个空。
林琅依旧站在七步之外，似乎纹丝未动，唯有左手上的黑色缓缓褪去。
络腮胡剧烈地喘着气，他看向林琅，林琅微笑着看他。
突然络腮胡胸口一阵剧痛，鲜血不断从口中呕出，他奋力撕开衣襟，却发现自己的心房几近蚀穿！
“大哥！”
“大哥！”
前来包围林琅的几个大汉发现情况不对，再回头看去，他们大哥已然没了气息。
“给大哥报仇！”
几个大汉挥舞着大刀冲林琅头上砍去。
林琅依旧镇定自若，背后狮头图案早已显现并在灼灼燃烧。
下一刻，时间仿佛停止。
“嘭！”
像是某人放了个烟花。
“嘭嘭！”
三团烟花齐放，心房炸裂。
三位大汉呜咽着倒下，他们胸口皆被洞穿，但这一次并不是剧毒，而是纯粹的力量。
最为可怕的是，在他们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们都未能看清林琅是何时动的手。
池塘中，一只蟾蜍扑腾着跳出，它看了眼这边，随后立马跳走。
老者傻了眼，整个人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林琅叹了口气，峭云宗有明文规定，弟子不得对凡人出手。
不过在这森罗密林里，谁又知道是他干得呢？
况且这条规定长老们都当笑话，只是门派不让弟子滥杀无辜罢了。
但如何界定无辜呢？死人都不是无辜的，弱小就是死有余辜。
老者缓过神来，对着林琅三扣五拜，大声道：“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林琅赶忙扶起老者，说道：“不必如此，老人家，在下受不起。”
老者拉过孙女，喝了一句：“卿衣，快谢过恩公。”
名叫“卿衣”的女娃并未开口，她只是深深地看着林琅，似乎要把林琅的轮廓烙印在脑海中。
老者叹息道：“卿衣这孩子怕生，恩公莫怪。”
林琅摆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
再说了，他也才十六岁，让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叫他恩公，这辈分也拉得太远了。
“老人家，这……”
林琅指了指那玉髓莲藕。
老者立马摆了摆手，说道：“此物乃是我偶然发现，本就是无主之物，恩公取得自然是恩公的。”
林琅点了点头，从行囊中取出一小袋元石，递给老者。
“此为在下的一点心意，寻个好去处，莫要再被恶人纠缠上。”
老者接过袋子，自然是千恩万谢。
他拉着孙女准备离开。
林琅这才发现，那女娃娃眼眸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甚是绚丽好看。
但之前自己为何一直没有发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