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契机
1
我拿着银行卡走出了农业银行，如我所料，卡里的钱只够应急用，之前替景然付完医药费后，只剩下不足五千元了。
不过，这点钱足够我开通那间单身汉公寓的电信无线宽带服务了。当然，我住的那间公寓究竟是租的还是买的也很重要，毕竟像我这样的无业游民，住在租来的公寓里，等到要交房租的时候就麻烦了。
当然，再不济，家里还有现金，能撑一段时间。
于是，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就全交代在处理网络、手机卡、银行卡、公寓产权之类的事情上了，等给公寓接上网络，给手机卡里都充上钱，查清楚那间公寓的产权，再回到家之后，申城已入夜，所以，我也就没来得及看今天景然有没有来接小月回家。
不过，我那来自虚无的异能能探知到小月已经不在那所幼儿园里了。
当然，这天总算有的一桩好消息是，这间公寓是登记在“立东”个人名下的，也就是说，这间公寓是我买下来的，归我所有。因此，我不用担心房租的问题，所以要是实在没钱了，还可以把房子抵押给银行，贷点款来救急。
我长出一口气，打开了那台13寸的MacBook。因为房产登记中心的人说登录就业指导中心就可以看到自己的档案状态，也就是通过这个方式能查询到自己是否已有工作，我决定打开电脑一试。
之前，我已经尝试联系了苹果客服，成功重新登录了这台电脑。现在，开机后，能看到屏幕上显示着“Dong Li”的用户名，以及用户名上的“钢琴”头像。
这个“钢琴”图片是Macbook的默认头像之一，所以，这最多只能说明立东会弹钢琴，或者喜欢音乐，而不能提供什么别的线索。
虽然如此，我现在还是颇为兴奋的，因为联网后，我终于可以看到所有储存在iCloud云端的文件和图片了。
2
乍一看下来，使用这台电脑的立东，的确是一个科学家。
iCloud云盘上的文件几乎全部是外文的专业学术论文，唯独的几个中文文件的标题则都和量子科技有关——不是量子纠缠理论的相关论文PDF文件，就是相关著作的电子版。
同步到iCloud的图片则多是立东在北欧游历时的风景照，感觉上这个叫“立东”的我过去应该挺无聊的，而且没什么朋友，不然这些图片里怎么会没有吃吃喝喝的日常和与狐朋狗友的合影呢？
之后，我按照房地产登记中心工作人员的提示，按图索骥，查询了自己的档案状态，却意外地发现我的档案竟然在“留学存档在线服务系统”之下。
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是说我在国内毕业之后，就直接出国留学，回国之后还没来得及将自己的档案转出来？
不过，我目前无业游民的身份应该是没跑了。
我对着百度思索半天，却一时不清楚应该输入什么关键词进行检索。突然，我想起今天碰到的老师不是说我“贵人多忘事”吗？如果我是个还算出名的科学家的话，那么在百度里应该搜得到我。
于是，我便在百度的搜索框中键入了“立东”二字。
果然！百度百科里有我的词条。
真不知道是谁帮我编辑的词条，那可真是个好心人，因为那个词条里没有我的挫照，只有短短几行字：“立东，男，1988年出生，2011年毕业于清华大学物理学系，2016年获得牛津大学物理学博士学位后，进入苏黎世大学完成博士后。立东先生始终走在量子科学领域的最前沿，并为该领域的发展作出了卓越贡献。”
这样看来，我的确没有回国工作，但我现在却在国内，中间发生了什么？我却一点头绪都没有，但毋庸置疑的是，要找回自己的记忆，我就必须在申城这样的一线城市生存，如果没工作、没收入来源可不行。
一转念，我想：对了！如果我有邮箱的话，一般那里会有关于求职或者工作的相关信息。
于是，我打开了Safari的个人收藏和经常访问的网站，果然在其中看到了163邮箱的身影，点开邮箱页面，iCloud钥匙串发挥了它的优良功能，在我不记得用户名和密码的情况下，只要知道开机密码就可以直接从钥匙串里找到邮箱的登录方式。
进入邮箱后，我发现，竟然就在今天，有人给我发了招聘邮件！
邮件的发件人是：“再造量子科技公司”。
邮件的标题则恰合我此时急于求职以应对高物价生活之意：“来自再造量子科技的招贤纳士意向书：您是否愿意为再造量子科技的事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这可太好了！我想都没想就点开了邮件，并在邮件正文中点击了“接受”按钮。之后跳出的页面需要我输入相关的身份信息，但是，等到预约面试时间的页面出现时，情状却有些不大乐观。
几乎所有可选的面试时间都被排满了，只有明天下午5点30分的最后一场面试场次尚有名额。
看来这家公司的岗位竞争很激烈啊……我不由有些担忧，不过想到之后，如果能再偶遇景然，我就可以自信地递一张自己的名片给他时，我又不知为何多了些许勇气和动力。
3
接受了“再造量子科技”公司的招聘邮件后，我赶紧检索这家公司的相关信息，以便应对第二日面试时面试官总爱问的“你为什么选择我们公司”之类的问题。
出乎我意料的是，我竟然在这家公司的首页看到了那辆加长林肯车里的西装男！
他的名字叫路慎行，他是……
他竟然是再造量子科技公司的董事长！
然而，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路慎行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我替景然支付医疗费这件事就足够让他知道我的一切信息了。
这让我不由怀疑：刚刚的那封招聘邮件会不会是邀请我去赴一场鸿门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