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文自传》1934年初版和1949年后的一个版本
基本上可以说,沈从文在三十岁的时候,通过《从文自传》的写作,找到了自己。
(《〈从文自传〉:得其“自”而为将来准备好一个自我》)
《湘行书简·泊曾家河》沈从文绘(1934.1.13)
这条流动不息的河,不仅构成了这些书简的外部写作环境,而且成为这些书简的内部核心成分,不妨说,这些书简就是关于这条河的。所写一切,几乎无不由这条河而起,甚至连写作者本身,其精神构成,也往往可见这条河的参与和渗透。
(《〈湘行书简〉:一条河与一个人》)
《边城·茶峒城势》沈从文绘
《边城》这样的作品蕴藏了作者以往的生命经验,是包裹了伤痕的文字,是在困难中的微笑。……“微笑”背后不仅有一个人连续性的生活史,而且有一个人借助自然和人性、人情的力量来救助自己、纠正自己、发展自己的顽强的生命意志。
(《〈边城〉:这个世界有它的悲哀,却在困难中微笑》)
《湘行书简·天明号音》沈从文书、绘(1934.1.20)
大城市里的中产阶级,受了点新教育,都知道橘子对小孩子发育极有补益,因此橘子成为必需品和奢侈品……而且所吃的居多还是远远的从太平洋彼岸美国运来的。中国教科书或别的什么研究报告书,照例就不大提起过中国南几省,有多少地方,出产橘子,品质颜色都很好,远胜过外国橘子园标准出品。
(《〈长河〉:“常”与“变”》)
1938年摄于昆明,“魇”系列即产生于昆明时期
现实的种种使沈从文看出可怕来,这个可怕,是整个民族的,他仿佛看见这样的现实发展下去,会“为民族带来一种什么形式的奴役”;而且,“还有更可怕的,是这个现实将使下一代堕落的更加堕落,困难越发困难”。
(《〈黑魇〉:精神迷失的踪迹和文学理解的庄严》)
《从悲多汶乐曲所得》手稿(1949.9)
沈从文的恢复,也正是意义重大的新生。……这个新生的自我是从精神的崩毁中痛苦地诞生的,惟其经历了崩毁,他的诞生才越发痛苦,而一旦诞生和确立起来,就将是难以动摇的。“它分解了我又重铸我,/已得到一个完全新生!”
(《时代转折处的“呓语狂言”:一九四九年》)
《远望卢音寺》沈从文绘(1952.1.2)
他找到了更为悠久的传统。千载之下,会心体认,自己的文学遭遇和人的现实遭遇放进这个更为悠久的历史和传统之中,可以找到解释,找到安慰,更能从中获得对于命运的接受和对于自我的确认。简单地说,他把自己放进了悠久历史和传统的连续性之中而从精神上克服时代和现实的困境。
(《土改家书:从个人困境体认历史传统中的“有情”》)
《中国古代服饰研究》说明稿校样,1972年沈从文回京后多次校改
沈从文对文物研究的选择,是在特殊的时代压力下做出的,其中却也包含了他个人孤独的努力和追求。这种孤独的努力和追求之不被理解,更凸现出其坚持的艰难和可贵。
(《文物研究:书写历史文化长河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