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个比划一个猜
自己刚住进旅馆不到十分钟，就有警察来查房，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莫伊尔表面上不动声色，脑子已经开始快速思考起来。
胖警察的目光在莫伊尔身上扫来扫去：“你就是莫伊尔·里尔，那个新来的魔术师？”
莫伊尔听到自己的名字，脸上陪着笑点点头，然后侧身让出路请两名警官进门。
瘦警官随便扫了一眼屋内，除了莫伊尔那套有些怪异的外套，并没有什么能够引起他的注意。
胖警官则是继续说道：“你是从外地来的吧？在莱茵市进行街头表演，必须办理表演许可证，知道吗？”
莫伊尔哪听得懂这些，他舔了舔嘴唇，有些紧张地站在那，一动也没动。
胖警官皱了皱眉：“表演许可证！听不懂吗？”
他叹了口气，嘴里嘟囔着：“又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
一旁的瘦警官提高音量说道：“街头表演必须办理表演许可证，每周缴纳八十萨斯的管理费用！否则的话，我们就将以非法营业罪逮捕你！”
到这，莫伊尔终于听到了他这句话中的重要部分，那就是“八十”这个数字。
莫伊尔也不是傻子，这年头警察找上门来，还能有什么别的目的吗？
不过自己开一次张也才赚了两百多一点，这警察直接收走八十，是不是略多了一点……
于是莫伊尔试着重复他听到的“八十”之前的单词：“每周？”
瘦警察点点头：“每周，你可以交给旅馆的前台，每周一我们会来收取。”
确定这个单词之后，莫伊尔顺从地取出自己所有纸币，一共是五张“十”面值和一张“五十”面值，一起交到了胖警官手里。
胖警官数了数手里的钱，抬头看了眼莫伊尔：“这里一共是一百萨斯……”
莫伊尔依然是满脸堆笑，双手做着“请”的姿势，嘴里还嘟囔着：“谢谢……谢谢……”
胖警官笑了笑：“没想到你这乡巴佬还挺上道的，好，那我就收下了。”
临走时，瘦警官回头强调道：“下周末前，记得把钱交到前台，不要再麻烦我们来找你！”
莫伊尔还是没听懂他说什么，只是在那不住地点头。
打发走了这两位警官，莫伊尔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样，破财免灾，至少交了钱之后，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有人来找自己麻烦了。
大概吧……
莫伊尔口里念叨着刚才他还没搞懂的单词“每周”，这关系着他需要交出去多少费用。
按理说应该不会是一天八十，不然的话这守法的成本也太高了。
拖了这么久，莫伊尔已经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他拿起钥匙关上门，急匆匆地下楼准备去吃饭。
楼梯口的前台女孩还守在那，看到莫伊尔下来了跟他打了个招呼：“里尔先生您好！”
莫伊尔冲她点点头，女孩面带歉意地说：“里尔先生，刚才科拉图警官和齐克思警官来了，他们说以后您的表演许可证管理费交到这里，由我代收。”
莫伊尔辨认出了其中几个单词，也猜到了她这句话的意思，于是顿了顿说：“每周八十萨斯……”
女孩点头回道：“是的，里尔先生，每周八十萨斯，您可以在下周末前交给我，警官们都是周一来收管理费。”
可惜莫伊尔依然没能弄明白“每周”是什么意思，只好摸了摸自己的帽子，转头进了餐厅。
时间已经到了午后，餐厅里的客人少了很多，只有几人凑在临街窗户边抽烟聊天。
可以看得出，这家旅馆的客人差不多都是工薪阶层，大家穿着大都很朴素，连抽的烟也是便宜的手卷烟。
在这个时代，也没什么公共区域禁止吸烟的口号，在烟雾弥漫中，莫伊尔拿着餐券来到取餐窗口。
一个略显壮硕的中年女子接过他的餐券，点点头说：“请稍等。”
今天的午餐是培根肉汤土豆泥加水煮芥蓝菜，荤素搭配非常合理，只不过卖相真的是一言难尽。
看着眼前的汤汤水水，还有糊糊，莫伊尔尝试着勺起一勺，细细品了一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饿得狠了，这一口下去，莫伊尔居然觉得味道还不错。
土豆泥和着肉汤，口感比较润滑，鲜味十足。
水煮的芥蓝菜滤去了涩味，而且火候适中，刚好熟透没有煮的太烂。
他三两口就把盘子里的食物都扒拉完，最后才开始吃那两片培根。
把最好的食物留到最后吃，这是莫伊尔的习惯，据说这是乐观主义者的表现，他也不清楚是不是真的。
吃饱喝足，莫伊尔放回餐盘，一边剔着牙，一边思考该怎么学习这里的语言。
他人生地不熟，根本不知道方向在哪，想来想去，莫伊尔决定请自己唯一认识的熟人帮忙。
出了餐厅，莫伊尔又来到了旅馆前台，女孩冲他欠了欠身：“里尔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莫伊尔指了指自己：“莫伊尔·里尔。”然后指了指女孩，像是在询问她的名字。
女孩愣了愣，然后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我叫伊芙琳·布莱尔，您叫我伊芙琳就好了。”
“伊芙琳·布莱尔……”莫伊尔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然后开始思考怎么才能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
沉默了一会之后，莫伊尔伸手指了指自己，然后把双手放在自己嘴前，用一张一合的方式，表示说话。
随后用双臂交叉，同时摇了摇头。
伊芙琳一脸懵逼地看着他，暂时没能看懂他的意思。
莫伊尔继续比划着，他指了指伊芙琳，然后用食指在太阳穴处转了转。
接着又重复之前表示说话的动作，不过这次的结尾不是双臂交叉和摇头，而是双手竖起大拇指，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并点了点头。
伊芙琳被他这一套动作差点给弄晕，不过她也是冰雪聪明，很快便从中理出了线索。
“里尔先生，您是说，您不会说我们的欧拉语，想要我找个人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