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希望破灭
市高的老师改卷速度很快，昨天刚考完的试卷，第二天早上，几乎所有试卷都已经改完。
各科课代表收到班主任林清的通知，待会下课去办公室拿试卷。
早上第一节课是语文，他来到教室时，顺手把昨天考得语文卷带了过来，让林微漾下发。
班级里的人，林微漾认识得不全，于是她看了一眼杨路。
杨路知道什么意思，主动地从林微漾的手里拿起了将近三分之一的分量。
“来来来，让路哥帮你发。”
钟栩也拿了一些说：“我也帮你发。”
两人拿过后，林微漾手中的试卷就剩下几张，除了找同学费了些时间，基本上没到半分钟就发完了，剩下得则是钟栩和杨路在几排走道里来来回回发试卷。
杨路走到林微漾身边将她的卷子递给她：“厉害啊，小微漾，语文149分。高二分科报文？”
高二分科对刚入高一的她来说，说近也不近，说远也不远。
但她现在还没想过到底要报什么，绝大部分因素在于顾烨。
“到时候再说。”林微漾回答的有些敷衍。
杨路继续去前面发试卷。
方乐君从后面探过头，拿起她语文试卷，语气惊喜：“我的好姐妹，这么牛！”
顾烨的卷子放在最后一个，杨路展开卷子抬起头左右翻看，心里啧了几声，走了过去。
“弟，我过来给你送试卷了，比小微漾差了好几分。”
顾烨抬起眼眸，清晰而缓慢地吐出了一个字：“滚。”
“别这么大脾气，我帮你分析了一下，你呢，就是作文呢这块差了点，写作文加点情感进去。你的作文，读起来挺干巴的，像一堆泥土块。”
顾烨随意地从桌子上拿起一本书，正要扬起手。
杨路见状，闭上嘴，乖乖滚回座位。
林清站在讲台上对这次开学测试做了简短的总结，同时着重表扬了林微漾在这次开学考试中语文最高分的成绩。
林微漾也没觉得什么，她只有语文算是拿的出手了，其他几门可不太行。
有几个同学趁着空荡问这次考试会不会调座位，林清的一句话彻底结束了继续坚持调座位的同学们的希望。
他将试卷摊在讲台上，清了清嗓子说：“前天开了会，只有接下来每次期中以及期末考才会按照成绩调座位，具体怎么调整，还需要等唐主任后续安排。”
班级里的气氛瞬时沉了下去，大部分同学就是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花了这么多精力在开学测试上，最后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总有种努力白瞎的感觉。
但也有不想调座位想调同桌的同学，比如方乐君。一想到后面考试就要和林微漾分开，心里就不舍，万分的不舍。
把她的同桌薛博阳调走吧！
这个杀千刀的笑面虎！
后面的几堂课，试卷都纷纷发下来，林微漾的理科方面在顾烨的亲身指导下已经达到了中等偏上。
暑假期间又跟着顾烨一起做题，成绩自然而然比中考考得要好。
方乐君亲自为她算了总分，可以去前一二排坐着了。
幸好，幸好，还好这次不调座位。
方乐君看了一眼同桌薛博阳，语气调侃：“不是我打击你啊，我语文英语都没背，分照样比你多十来分。你说为什么呢？”
方乐君这话简直就是欠扁。
但也是故意的。
她就是有空没空地，总想去欺负一下薛博阳。
薛博阳也弱弱地回击：“我理科成绩比你高。”
方乐君呵了一声：“看把你能的，不就是比我高了几分而已，我总分加起来照样比你多。你看，我都没怎么复习。”
薛博阳独自默默，蹲在角落里欲哭无泪，它要忍到期中，他不跟这女生计较。
杨路终于知道为什么钟栩从笑面虎那回来后一脸释然的表情了。既然换不了座位，那他上课直接带个凳子去后面坐不就得了，真有他得。
他可真是执着。
其他科老师过来上课，目光都率先被走道上突然多出来的一个男同学吸引，他拿着书本和试卷，坐在倒数第三排的位置边上。
有位置不坐，偏偏往后坐，这么个举动，难免不得不问一下原因。
不过，因为不是班主任，其他科目老师也没有过多管他。
只要课上认真听讲，不扰乱课堂纪律就行。
课间的时候，钟栩拿着下节英语课要讲的试卷在林微漾身后落座，他想了想，直接将试卷搁在薛博阳的桌子上。换到了后面的一张桌子上。
“兄弟，不介意吧。”
薛博阳摇摇头，就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来后面坐。
钟栩又说：“要不然你去前面坐？反正换位置也没有老师说。”
这句话正好应了薛博阳的愿，他早就不想和方乐君坐在一起了。既然钟栩这么说了，他也没客气，拿着卷子就搬着钟栩的凳子去了前排。
杨路突然察觉到有一股陌生的气息接近他，直到落在他身边，他侧过头有些惊讶：“你怎么坐在这里，钟栩呢？”
薛博阳：“我和他暂时换了位置。”
后排，方乐君拿起他的英语卷看了看说：“英语课代表，分数考得挺高。”
开学时，钟栩说不当副班长，事情还没完。最后还是没有逃脱，硬是被林清套了一个英语课代表的职位上去。
钟栩：“一般般。”
方乐君：“还跟我谦虚什么，考得都比我高，和微漾一分之差。她138，你139。”
钟栩笑了笑：“这么巧。”
方乐君声音拖得有些长：“真的巧。”
她这话，让人听着好像话中有话，意有所指。
不过，钟栩没有细究。
他抬起头，静静地看着林微漾披落在后肩上，被低扎起来的乌黑长发，发丝被窗外的阳光打着，散着柔软的光晕。
头发侧边上，还别了一个可爱的橙子发夹。
他回想起暑假期间沙母岛上她那清纯温暖的回眸，眸子里带着清澈的笑意，渐落西山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整个人都浸在光里，他的心跳的有点快。
上课铃声响起，英语老师施巧红，端着她那微微发福的身子先铃声一步跨进教室，很小心翼翼地缓缓走上讲台。
英语老师身材算高挑，穿着一身肥大的连身宽松衣，脸下巴处圆起一圈。
钟栩及时收回漫游在云端的思绪。
施巧红先是盯着第一排看了一眼，目光尤其是在薛博阳的身上停了较久的时间。
薛博阳被看的心里发毛，只好低头看着英语试卷。
“咱们班的英语课代表哪去了？”
施巧红说话时，语气不怒自威，尤其是那张严肃的脸，抬头往后排看了一圈。
钟栩主动从位置上站起来：“老师，我在这儿。”
“你怎么坐那去了？”
“坐在前面不习惯，想坐后面。”
施巧红看着后排高个子少年，挥手让他坐下，话里也是不太赞同唐主任这次座位的安排。
“这个唐主任啊，怕是受了什么刺激，连我都不太适应这种座位安排。”
今年暑假唐主任去了京朝市学习交流，回来后，便搞了这么一出。
见英语老师也这么说，同学之间也传来的小声抱怨，对座位安排不满的声音继续存在着。
怎么可能会因为唐主任的那一番话，心甘情愿地做出改变？
施巧红见状拍了拍讲台：“既来之，则安之，同学们便好好享受吧。”
一班全体同学：“……”
施巧红只是英语老师，不管班级纪律。
钟栩擅自做主调位置，她也管不着，忽略课前的小插曲，直接进入了上课状态。
顾烨回头看了一眼某人，然后，又神色淡淡地转过头。
柳洛川看了他一眼，动了动嘴想要问他看什么，但她真得轻声问出了口。
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在她身上发生过的。
就是因为她眼前的这个人，让她做出了这样的改变，心里想这么做。
趁着英语老师在黑板上写字，问了他。
“你在看什么？”
顾烨垂着眸，盯着眼前的试卷，心思却不在上面。
柳洛川问了什么，他没回。
英语课后，钟栩轻轻拍了拍林微漾的后背问：“我去买水，要不要我帮你带？”
林微漾转过身：“好，我回家手机转账给你。”
钟栩冲她笑道：“跟我客气什么，我请你的，你想要喝什么。”
还没等到林微漾回，方乐君这次又过来插了一句：“哎，钟栩，你怎么这么照顾我家微漾。”说着，目光在他和林微漾之间转了一圈，狐疑地若有所思。
林微漾急忙解释：“其实我跟钟栩之前认识，他和我外公很熟，我们是好朋友。”
方乐君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了一声，原来如此，要不然她还以为那样呢。
钟栩听着林微漾急匆匆的解释，嘴角虽然还挂着笑，眼里却没了方才澄亮的光彩，让人微不可察地黯淡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