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七：不止一次，还是头一次
“灯火里的中国青春婀娜，灯火里的中国，胸怀辽阔，灯火灿烂的中国梦，灯火荡漾着心中的歌……”这首歌自今天开始在我的脑子里面，烙下了一个永恒不变的印记，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我听到这熟悉的旋律，我必然就知道这是什么歌。
循环了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整晚下来，我听了不下20遍，我都已经会背了。
不错，我现在就在礼堂内，在为明天的开学典礼暨颁奖典礼，进行彩排，不过我并不是负责唱歌的，我是负责拿奖的……
随着彩排的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只记得那个时候，有个老师递给了我一个信封——一个空的，但是表面上用油性笔写了几个黑色的字，“奖学金，一等奖”。
嗯，正当我兴致勃勃的，以为里面装了有的时候，我打开来一看，非常好，非常棒，空的！
直到后面老师跟我们这一众同学说，到时候可以去拿，我才放下心来，我经过了一个学期的努力奋斗，总算总算可以脱离苦海了……贫困的日子到头了，伟大的无产阶级就要站起来了！
历经将近一个钟的彩排，等我再次回到六楼二班的时候，已经快到晚修下课时间了，这时大概是9:55，一下课仅剩五分钟，我的心里十分着急。
当然不是为了我能拿奖学金和赶快回宿舍而着急，而是因为哪个奇葩的设定规定了开学前晚晚修回校之后是有晚修作业的？而且晚修作业还鬼死那么多喔，不用看了，今天肯定是写不完的。
嗯，我刚提起笔还没怎么动过呢，铃就已经响了，这个时候我只好望着李雪琴……我用我那充满着无尽的“哀愁”与寄托的希望的眼睛，“泪眼婆娑”地看着她，仿佛她就是我人生的救星，仿佛她就是我人生中的一道光，可以挽救我于危难当中。
李雪琴注意到了，她抬起头，“哦，下去彩排的同学今天就不用交作业了，科代表，学委记住啊。”
天呐，天呐，老师注意到我了，她注意到我了，看到没有？看到没有！他成功地挽救了我们一众人，那么我认为这应该也是我的功劳，确实啊，要是没有我“积极地”进行暗示，老师应该也不会想起我们去彩排过（嗯，一定是这样）。
我们都松了口气，“我们”便是指我，吴新雁，若启阳，陈灼四人无疑。
随着作业收完，开学最关键的事情是我们只见到了班主任，其他老师都不认识，所以……
一群人都凑到了讲台上……
“老师，语文老师是谁呀？坐在哪儿啊？”
“老师，数学老师呢？”
“英语老师是谁呀？”
“老师，物理，物理！”季白杭凑过来……这时现场就有点尴尬了，季白杭被众人的目光所围堵……
“化学呢？”郭鑫然在我之前先问了。
李雪琴一一解答，直到了化学，成为了我关注的重点，“卢羡球，在一楼化学办公室。其他科的都在二楼啊。”
于此第一天的暑假作业就给搬走了，晚修也就这么结束了。
回归了宿舍，此时大家还是很安静的，因为我们都不认识，除了我们之前的几个同学，剩下的三个都是不认识的。
那时候海晖还没有这么活跃，那时候罗奈还只是一个平凡无奇的男子，那时候的皓然可真的就不是皓然了。
对，杨皓然算是我在这三个人里面最先认识的，至于为什么那个时候的皓然不是皓然呢，主要是因为不认识，没有这么贪吃……
他的一身，全然“没有浩然正气”的样子，“你可以这么理解我，把‘孟浩然’的‘孟’换成‘杨’，‘浩’换成‘皓’就很好记了。”果然，果然不愧是和诗人搭边。
想当时孟浩然可乃一大清流，可为什么我在杨皓然身上看不到半点他的影子……
说杨皓然放荡不羁吧，他又没有那种气度，说他是文学界的一股清流，他有没有那种实力，说他平凡无奇吧，这思维跳跃的还是比较快的，一下子就让我记住了他……but……
“啊，你叫啥？”三分钟后，我这么问……接着杨皓然又给解释了一遍，“啊，行行行，我记住了，我不会再忘的。”我抬手摇摇，肯定道。
“你要叫啥吧？”
“我，我没什么，我叫桂向华。”我平平淡淡地说了一句，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是很平常，没有半点特殊的名字，特大众化，融入现实，嗯。
然后这个怎么说呢？王骏奇就在旁边说了一声，“什么呀？你分明就叫‘桂花’嘛……”
我……直接就社死了，这王骏奇怎么就不能分点场合呢，好歹也得让我有个接受的过程，是吗？你这一等也不等，就直接把我的这个如此响亮的号给透出去了，你让我以后在大家面前怎么能抬得起头呢？
就是这样，杨皓然头一次露出来，他那“奸邪”的笑容，“喔，哈哈哈哈……可以可以，可以啊，以后就这么叫啊。”
我非常无奈，但是我又没有任何办法去改变这个现实……
就这样，在杨皓然的欢愉声中，我度过了难忘的一个晚上……
第二天，因为是开学第一天嘛，所以就不用跑操，难得的起了个懒床，大清早的在6:50的时候去三班找了我上个学期的好伙伴梧世潼一同去礼堂。
梧世潼一直没有改变他的装束，他的脸是比较方的，胡子拉碴，不过已经被他剃了，隐隐的可以看出一些黑黑的毛孔，不应该用清秀来形容他，相比之下，我认为梧世潼更加偏向一种……呃，成熟吧，在长相上是我认为相对来说成熟些。但是你要是和他相处久了的话，你就会发现他内地里面实际上呢也是一个沙雕，比较好玩儿。
“我准备好啦，‘桂花’我们走吧。”一个相对较粗的声音传了过来，对的，和我关系比较好的同学都这么叫我，我已经习惯了。
梧世潼拎着他的袋子转了个身出来。
梧世潼，上个学期期末综合实力排名，九科总分年级第十，是一个很有力的对手，乱杀四方不眨眼，稳定到能抗八级地震，上个学期在一班的时候，他曾经连续三次考试夺得全班第一，那个时候排名分别是年级第六，第五，第四。对，你听的不错，节节攀升，稳到持久，久到离谱。除了头一次和最后一次得全班第一归我所有，毋庸置疑，值得尊敬的对手。
说着，我们便离开了三班的门口，直到转弯的那个拐角处……
“哎，等等，我要先上个厕所……”梧世潼一个转身把我给拽了进去，“上就上，快点。”
说着我也来一泡，不过这个好解决，每逢上厕所的时候，我总是会习惯性的调侃一句，“哇，梧世潼你不行啊，肾虚吗？怎么这么久啊？”
“哎，急什么？我尿多。”梧世潼不动如山，若无其事的在那。我听着那“水流”的声音，直到渐渐小了，嗯，差不多了，“你喝这么多水干哈呀？又不及时的上厕所，你这个真不怕你的肾炸吗？”
“我懒……”梧世潼边洗手边说。
懒，是我认为对任何事情都可以无条件成立的理由，懒的作用范围非常广，你甚至可以把它当成360度无死角无缝切入任何话题，一点都不会有瑕疵，还会让人觉得非常合理。
“可以，这是一绝。”
随之，我们便下了楼……
“灯火里的中国青春婀娜，灯火里的中国，胸怀辽阔，灯火灿烂的中国梦，灯火荡漾着心中的歌……”嗯，刚一踏进礼堂的门，我便又听到了这首熟悉的歌，这是全年级头一次全场直播，能在这里坐着的，无一例外都是年级的佼佼者。
至基本的仪式开始，到国歌唱完，唱校歌，坐下，校长宣布完开学到一大段讲话之后，颁奖典礼正式开始。
“哎，同学，你知道这个奖学金之后在哪里拿吗？”我刚好坐在座位的最右边，旁边就是过道左边的女同学向我问。
坐在这一排的，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都是上个学期的年级前几名。
“不知道啊，听老师说应该是去呃。总务处吧，不过我不太清楚总务处在哪里。”是的，昨天老师没有说太清楚，就粗略的报了个总务处跟我们说，而至于我旁边这个女生，我早就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只记得隐隐约约的跟我说过这么一句话，“嗯，好的，谢谢。”
之后我们便静待上去领奖，我非常光荣的站在了领奖台上，被万千灯光与目光所包围，宛如众星捧月，而我就是那个最靓的仔，接受着众人一遍又一遍的夸奖，骄傲如我，辉煌如我，璀璨如我，无与伦比，无人匹敌。
我俯瞰着众生，仿佛一切都在我的掌心当中，经过数十年的苦修，我早已修成万年树仙，独木成林之势势不可当，哪有什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看分明就是风窜于林，林必挡之，使之消亡殆尽，哈哈哈……
以上纯属我个人的臆想，在现实之中是不存在的……
校长一步步向我走来，点头，握手，感谢，递奖，拍照合影留念，一个个步骤衔接紧凑，没有丝毫凌乱，我已经来领奖台领奖，过不止一次了，但还是头一次接过校长给我颁发的奖，头一次在礼堂接奖，这可谓应该是在澄中（澄江中学简称）里面比较高的荣誉。
所以我此刻的心里风平浪静，脑海里面想的全部都是，“如果没有猜错，这次颁奖的目的并不是高一级的颁奖，而是全校性质的，真正属于高一级的颁奖，应该是周主管在我们的体育馆所主持的颁奖，应该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去那里。”
此刻的我乃是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唯一的缺点就是觉得有点困，想睡觉……
后来退场了，自领奖台右边而下，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林雨青，一手拿着数码相机，热情地向我挥了挥手，相当于是在打招呼。
我笑着点了点头，一步迈过，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继续在台下看着颁奖仪式的进行。
而在他向我挥手的时候，我总是想起上个学期教我们的数学老师帅友家，真可谓是聪明“绝顶”，帅友家还是我们的招生办主任，额……跑题了……
我们总是亲切地称呼他“帅哥”，当大家拼了命的都想成为帅哥的时候，别人在起跑线已经赢了，因为别人就姓帅，这就是天赋的差距。
那个时候，他总是和我们在数学课上开开玩笑。举个例子吧，就像今天我提到的这样，“如果你睇到一个女同学同你挥手，有的同学就回咁谂，‘哦，佢同我挥手，佢一定系中意我’，哗呢啲时候，我嚟就会笑了。（粤语）”听懂了，全班同学都笑了，是不是很自信，是不是很自傲。
帅友家老师留给我的印象可谓是非常深刻。我个人就觉得老师应该就是来度假的，毕竟已经五十多岁了，教书寓教于乐。自己开心，学生也开心，反正大家都是在一起玩的嘛。
而且据“小道消息”打探，帅老师还是我们的78届校友，准确点来说，她算得上是我们的大师兄，在九中会发现这样子的一个奇特的现象，教你的老师或多或少都和九中有关联。
他们也许是从九中毕业的，也许是从九中毕业的学生的丈夫或妻子，这个我就不多提了，在我们班这种现象就很常见。
我的眼睛一遍又一遍，一趟又一趟，直至我们下来之后，我一直坐在那里窝着，再加上又没有什么事情做，我也不知道能干什么，就只好这么一愣一愣的，度过了整个开学典礼的仪式……
唯一觉得可惜的地方就是课程表已经忘得差不多了，要不然我还能一节课，一节课的，慢慢分享我们和老师见面时候的盈闻趣事。
就这样开学的第一天慢慢的结束，开学典礼应该也就是我那时唯一记得的事了。
整整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至于第一堂课，老师都讲了什么？我再多的印象也没有了，只记得老师大概都基本的介绍了一下自己，其他的，包括众多同学的第一面，我也都没啥印象了……
下午，干完饭，回到宿舍，啃个苹果，叼完之后，我就往宿舍楼下走去。不过呢，这次下去之后，并不是往前走，而是左转。
我们宿舍有挺多个门的，最常开的门分别是以我目前楼梯口的这个视角是左边有一扇侧门是通往操场的；中间正对着的这一扇门是通往教学楼的，有面部识别，刷卡感应系统，往左一转就是环状楼梯，螺旋上升，这扇门直走那正对着的正好是心理室，其间有一条长廊向右延伸；旁边往右边那一扇门封闭，那扇门左拐也是另一个感应系统，过去这扇门的恰好就是中间那扇门的右向走廊尽头，直直延伸。
我并没有直接去到操场，而是出门右拐，踏入了这，我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去过的小路，通往“青山”，不错，你永远不会想到这所学校里面竟然有座山，但你要说它是山，它还真不是山，我个人觉得你说它是山丘吧，我都觉得有点夸大了它，顶多只能算是个小山包。
上面有些树和草，只不过那时候还没有修整，所以非常的凌乱，杂草丛生，时常还能见得到有老鼠四处乱窜，弄得一片片枝叶沙沙作响。
这所学校是个有历史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