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晚风听雨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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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六十三:试卷,我们的绝命时刻(二)

记得在第二天的早上,我们在跑操集队的时候,大声地谈论着“罗哥”的由来,实际上本身“罗哥”并不是“罗哥”,“罗哥”是“骡哥”的意思,因为在读音上面非常相似,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在学期末的时候,会习惯性地叫成“罗哥”。

主要还是因为在前一天晚上,那是5月29日的晚上,大家心情愉悦,理科班的生活到底有多快乐,我就不说了……

所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间的飞鸟走兽,生禽昆虫,譬如什么制造几个炸弹出来呀,都是非常容易的,只不过缺乏了原料,譬如三硝基甲苯(俗称“TNT”),还有硫化的甲苯,反正一大堆的东西都可以用来当炸药,高中的化学其实怎么着吧,造几个炸弹来炸炸地球,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骗大家,真的是给我们点阳光就灿烂,给我们点原料,我们就可以造炸弹,毕竟浓硫酸和浓硝酸不好拿,这东西老危险了。

可别看着平常我们背的化学方程式非常烦,实际上还真就是一通百通,找到其中的窍门,你就会发现,完全就不需要背,这是理科的一个通识,而且说不准弄好了,真的是什么勇气都有。

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和人海,只需要经过精确的计算,什么东西都是万能的。

而在这一天晚上,应该是我们那个时候学到了生物有关于染色体一大堆常识和基因有关的东西,就譬如不同物种之间的杂交,会不会出现隔离的情况,王骏奇于是乎突发奇想,问了一句,让我们大家开启了激烈的讨论的事情,“骡子是公的还是母的?骡子有公母吗?”

“根据生物学来分析,骡子是马和驴进行杂交,其染色体是不全的,离在染色体有一条没有办法进行配对,所以自然情况下是没有办法产生正常配子。”这是属于正常生物生的分析。

“可关键点是骡子是公的还是母的?”王骏奇又一次重复了这个问题的中间。

“不过如果是公的和母的进行杂交,那么马和驴都会各自给出一条性染色体,一条是‘X’,一条是‘Y’,那么这一只骡子就一定是公的!”华皓展分析得头头是道,“反过来,如果两条染色体都是‘X’,那么这是骡子,就一定是母的!是不是很神奇?没得话说!”

王骏奇低下头来沉思,“嗯,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只不过,我还想弄清楚一个问题,骡子到底有没有欲望的呀?”

“这还需要问吗?正常的动物在发情期的时候都会有欲望。”杨皓然心直口快直接回答。

“可是对于骡子这种雌雄同体的生物来说,应该没有欲望这一说吧?”王骏奇问,可是我记得明明之前,我们没有说过骡子是雌雄同体的?

“这种事情,想这么多干嘛?直接问‘罗哥’就好了嘛!”海晖直接转移了。

“对喔!罗哥!你知不知道骡子有没有欲望哒?”王骏奇爬了起来。

“我怎么知道骡子有没有欲望?”罗奈在睡梦中被惊醒,用手掌盖着他的脸。

“那罗哥,你有没有?”

“我怎么知道我有没有?”罗奈非常无奈且痛苦地笑笑,“让我睡个觉吧……”

“别急,别急嘛,现在才多早!”杨皓然看了一眼他的手表,“现在离晚上11点还远着呢,还能接着聊!”

“人,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不存在发情期的物种,所以至于有没有欲望这一说,还真不是可以这么定论的。”经过不断的度娘搜索,记得我曾经在某某短视频里面看到过这一条。

“那骡子到底有没有欲望?”也就是说核心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王骏奇还是在纠结着这个从开始困扰了他很久的问题。

“放弃吧,不要再挣扎啦!”我们一个个都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为什么全天下竟有如此之奇葩?!会在这里纠结的骡子到底有没有欲望这一个沙雕的问题……

“如果骡子没有欲望,那骡子要是依靠着什么活下来的呢?”王骏奇陷入了只属于他个人的沉思,“如果骡子只存在欲望,那么骡子会不会在发情期的时候对驴和马选择一个交配呢?”

“还有,骡子究竟是属于驴还是属于马呢?骡子在交配的时候,究竟说真的,驴这一边?还是会站在马这一边?”王骏奇在绕来绕去,最后还是绕回了最开始的那个问题,“骡子究竟有没有欲望哒?如果骡子是雌雄同体的话……那它又应该怎么交配呢?”

“拜托啊,王骏奇你就不要再问啦,我们都被你给绕晕啦,给我们的‘骡哥’留点情面吧……”最终在我们宿舍一阵又一阵的哀嚎当中,王骏奇不再发问,而是只沉浸于他一个人的努力思考当中。

只不过在这最关键的时刻,他还是冒出来了一句,“到底骡子有没有欲望?”

“……”

罢了罢了,这个问题至少困扰了绝大半个学期,我们还是直接跳过吧,那是只属于王骏奇一个人的世界,我们不懂,人与人的脑回路之间总是差别这么大……

在5月30号的那天中午,我们大家正如平常一般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自己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有的人睡觉,有的人看书,有的人打着盹儿,有的人刷着手机。

为什么陈维涛没有刷手机了?

那完全都是因为有一天,让我们回到从前……

记得四月份的那个时候,陈维涛还是有着他自己的手机的,每天在床上玩的不亦乐乎,小日子过的那是有滋有味儿,谁也不搭理,谁也不快活,只有他自己的手机,还有他每天都得聊天的对象。

嗯……

直到有朝一日,谁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到来,虽然明天依旧到来,陈维涛也依旧能看得到明天的太阳,但是伤心的依旧是他,就像他永远看不到明天一样。

因为意外总是会先行一步,会趁着明天把它消灭的时候提前到来,陈维涛就是这么的不幸,不过不幸中的万幸,就是他可以提前三天回家,连续放五天假……

不要问我为什么,更不要问他为什么,因为学校的规定,就是发现带一次手机,嗯,你懂的,先停个三天学习,至于记不记过,我也不清楚,不过据说第一次被抓到,以儆效尤,暂时不会。

但是对于我们认错态度良好,拒不改正的同学来说,这种情况一般比较少见,在我们的不断劝诫之下,在老师的不断劝导之下,在周泠的不断劝训之下,陈维涛最终成为了一个热爱学习的好学生,将手机换成了老人机,他有着不能遗忘的东西。

一想到沐光禀打开自己保险柜“滴滴滴”的声音,我就知道,沐光禀那个月月的业绩应该是达标了,以至于在我看到沐光禀级长时,沐光禀级长千年都不曾融化的冰山竟然带着一个十分满意的笑容。

一般碰到这种情况,那不用说,应该是拿到了全勤奖,或者说是业绩最佳,那不用说,也只有这样子才能有骄傲的资本啊。

可惜我们的陈维涛,才刚把手机带回来一个月,就离他远去了,只有他学期末才能拿的回来。

如果手机放太久了,应该都只有一个结果,不出意外都会报废,必须得充会儿电才行,再放三个月,干脆换一部新的吧!

成海晖便是这其中最安逸的一个,因为他的地理位置特别好,基本上不用担心手机被收的问题,恰恰有个柜子挡住了他,而且他自己有大被子,时常可以把他整个人给裹起来。

说的不错,就在那天中午,成海晖就是一个人在那刷着视频,看着手机,聊着天,至于其中有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这个我们就不大清楚了。

如果你的浏览器上总会有一些在历史搜索里面没有删除的,容易导致网站里面弹出“404”的某些链接,咳……那就是人力所能控制的范围了,懂的都懂,我就不说了。

记得在那天中午,大家都一如既往地想睡觉,罗奈也始终坚持着他自己一个人的良好习惯,每个中午总是最早一个上床,最早一个睡觉。

成海晖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忽然他大叫一声,把我们全宿舍的人都给惊到了,却唯一没有惊醒罗奈。

“有发通知,要求蓝海区的所有高中从明天中午开始放假!”

“什么什么?海晖,你再说一遍!”罗奈直接就从床上蹦了起来,再也没有任何心思想要睡觉。

“我的天哪!罗哥,你不睡觉了吗?抛弃了你自己温暖的小被窝?”我们全宿舍都十分震惊,大呼,“爷青结!”

“有的放假还睡什么觉啊?今晚先通个宵先!明天再睡个24小时!”罗奈在床上手舞足蹈了一会儿,然后他忽然想了想,“海晖,你看清楚了吗?千万不要是哪个地方造谣啊!要不然可会白欢喜一场,这东西可是重罪。”

“我看清楚啦,好像是省级文件,只不过目前还没有盖章,发的是一个草稿。”

“没盖章啊?那还是再等等吧,如果晚一点正式文件下来了,碰到盖章的,那就不用说了,必然就是!”只不过即便如此,罗奈还是非常开心的,因为有第一就必然有第二,相信过不了多久,就可以看到,罗奈欢欢喜喜地背着个书包,离开了这个寂寞的校园。

以至于在整个中午都是爆炸的,陈维涛直接跑了出去,向其他宿舍散播,这个非常真实的“谣言”,导致其他宿舍的人都十分兴奋……

陈维涛走了之后,剩下的就是属于我们宿舍的……

“嘿!不行,每逢到了放假的这个时候,学校就必然会布置大量的作业,我必须去劫持!放火烧了它!”王骏奇开始了他的大胆想象与策划。

我可以想象得到,此时学校的油印室在这时一定是赶着印我们在将来放假两个星期的所有卷子,那一定是所有学生的噩梦!

这也是为什么,王骏奇总是在大声嚷嚷,我想这个时候真的应该给他点炸弹,说不定他真的可以实现这个宏伟的愿望,实现炸爆油印室的伟大壮举。

一个王骏奇倒了,还有千千万万个王骏奇会站起来,所以根本不用担心,兴许在以后的以后,不久的将来,会有一个包吃包住包睡,还包人身安全的地方等待着王骏奇的到来,他将不再孤单,因为那里会有一大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可以在那里谈天说地,还不用写作业,多么好的地方啊,在思想上根本就不受束缚。

或许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美好,总是在一念之间就可以实现,而火烧油印室的幻想也终归只限于幻想,该来的总要来的,毕竟没了一个油印室,还有另一个油印室;没了一台印刷机,还有另外一台印刷机,所以这个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也正只有不实现的才能称之为愿望能实现的,那叫做理想。

那天中午,应该是我开学以来少数几次没有办法睡觉的中午,其实并不是我不想睡,在学校本身就睡眠不足,应该不存在不想睡觉这一说,能睡自然就多睡一会儿。

只不过非常可惜,那天这一个事情也变成了愿望……

当众人皆醒我独睡的时候,我多想对他们举着酒杯,一人敬一杯,直到把所有人都喝倒,然后我才能好好的睡觉。

这就像毛不易的《消愁》,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一杯敬故乡,一杯敬远方,一杯敬明天,一杯敬过往,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

我掐指一算,总共敬了八杯酒,应该可以把我们宿舍的所有人给喝趴下……

只不过,在《消愁》这首歌里面,毛不易虽然不断地敬酒,但是他没有喝任何一杯,这就非常奇怪。

以至于我在某一天偶然提到肖丑丑哥毛不易敬了多少杯酒的时候,有的回答六杯,有的回答七杯,有的也回答八杯,甚至有的还说十几杯。而在我问毛不易总共喝了多少杯酒的时候,他们全都是不约而同地说一句,一杯都没有喝。

合计着这些酒,真的是只是用来摆设的吗?真的是一个令人苦恼的问题,就像王骏奇总是商讨着骡子到底有没有欲望,或者骡子是公的还是母的同样的一个道理。

毕竟借酒浇愁愁更愁,所以只是敬了敬,意思意思就行了,至于具体有什么意思,我们也不大清楚,反正就是那个意思,一点独属于作者心中小小的意思,被猜到了就没什么意思了。

在5月30号那天的下午,大家充满着欢愉,英语课上黄黎萍老师一直在说,“你们从哪里听说这件事情的?不要瞎信那些传来传去的东西,可信度是不高的。”

“老师,你可以自己看一下,说不准晚一点,你现在看了,已经盖上章了!”说的不错,我们全班同学都知道了这个结果,实际上差不多整栋宿舍楼整个中午都在那里嗨,还真就是把什么都给嗨爆了。

据说在刚刚起床的时候,甚至从远方传来了一声怒吼,“我要回家!”

而到了那天的下午,成海晖回宿舍再一次查看的时候,就发现这份文件已经盖上了章,那不就说明我们大家已经可以准备出发了吗?

收拾行囊,大家准备准备,我们愉快的两个星期网课生活就要开始了,大家准备好了吗?

只不过走之前,学校是不会放过我们这一群学生的,只要作业不拿走,休想让你离开,而且在学校还得验一遍核酸。

核酸这种东西,初中的时候就验过,捅得喉咙麻麻的,有的时候甚至还有点痛,总让人有种恶心,想呕吐的感觉,但是为了让自己有一个光明的未来,也要适当地把自己给牺牲掉,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还得为自己想清楚这两个星期大体的规划,真的是十分漫长,哈——也不知道我饲养的沙雕们都怎么样了,说不准都窝在家里面睡大觉呢!

的确,的确,对于我这种懒人来说,睡觉还是非常重要的,我们只需要耐心等待,最后的结果出来就可以了,离开学校的倒计时即将开始,我们的欢喜也即将到来,在这一个神圣的时刻,要不要写些什么留点纪念呢?

其实我怎么都觉得此情此景,应该吟诗一首……

吟诗……吟个毛球,都回家了,还吟个毛球的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