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二十九:语气助词
星期一的生物课应该是在下午吧,第四周的时候,生物学到哪儿了?具体的我也想不起来,只知道那个时候,最让我头疼的就是解遗传题,困扰我整整一个星期都没有睡好觉。
那个时候还仅仅就是属于豌豆的,比较简单的分离定律和自由组合定律,分离定律好说没有任何难度,到了自由组合定律,就是开始玩你的时候。
“同学们,拿出白本。”龚黎虹早上讲台向同学们说,“请大家打开某页,跟大家说一下,解这类自由组合定律的遗传题应该怎么做。”
“要有草稿纸,解遗传题不打草稿,就是在耍流氓。”龚黎虹着重地提醒我们,“先跟大家简单的说明一下第一种方法,比例系数法。”
“像我们平常的纯合亲本杂交(P)得到的F1(子一代),有三种不同的基因型,两种性状。就以豌豆为例,纯和母本的两对性状分别是绿色豌豆(Y)和黄色豌豆(y),圆粒豌豆(R)和皱粒豌豆(r),我们分别用Yy和Rr代表。”
“纯合的绿色圆粒豌豆YYRR,纯合的黄色皱粒豌豆yyrr,两个亲本进行杂交,得到杂合的绿色圆粒豌豆YyRr。”老师在ppt上用感应笔写。
“老师,杂合的,是不是就是杂种啊?”不知道哪个同学说。
“对,“杂合”是生物的专业术语,你也可以理解成是“杂种”的意思,这个“杂种”,你们不要以为是那种“杂种”啊,这个“杂种”是不纯的意思。”
“那老师,我们是纯种还是杂种啊?”这是一个非常要命的题目。
“我们一般是没有杂种的这种说法,是为了避免歧义,但是绝大多数情况下,综合各种基因的这种情况,我们都是杂合的。”
“哦,那这么说,我们都是杂种咯!”这个时候,全班响起一阵笑,“杂种不好。”
“杂种哪里不好了?一般杂种都是承载了很多的优良基因的。纯种有的时候还没有杂种好。”龚黎虹倒是没有介意这么多,也跟着我们一起开玩笑。
“交完了,大家就回到屏幕上来啊,继续跟大家说这些表格应该怎么画。”
“我们首先是知道了,遗传学基本定律是亲本产生的配子的比例是一致的,在不考虑任何特殊情况下,这个绿色圆粒的杂合个体,同样会产生四种配子,分别是YR、Yr、yR和yr。四种配子比例均等。”
“记住两者乘出来的比例,看书本的第九页表格,总共有四种表型,九种基因型,绿圆:绿皱:黄圆:黄皱比例是9:3:3:1。记住这一个性状分离比,这在后面的解题是很重要的。”老师将重点用红色标记出来,“每一个表情的配置比例相乘,然后相加,这是最简单的。”
“让大家再看一道题目。”老师打开了白本某页,“看第三题,杂合的绿色皱粒和杂合的黄色圆粒,两者杂交之后,F1代各种表情的比例是多少?”
“大家可以先用草稿纸算一下,一定要打草稿,不要给我耍流氓!”
“老师,如果够熟的话,可不可以耍流氓啊?”我十分努力,因为昨天已经预习过了,看了答案,看懂了。
“再熟也要记得给我打草稿,要不然哪一天万一你打草稿打错了,你就等着吧!”
“杂合绿皱,Yyrr,杂合黄圆yyRr,这不有手就行?”我飞快地算出结果,“绿圆比绿皱比黄圆比黄皱等于1:1:1:1。”
“不错啊,怎么算的?”
“直接算的。”
“搞什么啊,直接算的?”其他同学还在苦苦挣扎,十分疑惑不解。
“嗯,把配子的比例弄出来,一乘就好了。”
“对,就是这样。”龚黎虹在讲台上肯定,“来,大家看屏幕,我给大家讲解。”
“就像这个Yyrr,其中Yr配子的比例占1/2,yr配子的比例也一样占1/2,那yyRr也是一样的……接下来将两个配置的比例相乘,就相当于是父母本的杂交画棋盘格。”说着,老师在屏幕上用手画了一个类似于“井”字的东西。
“把父本,母本分别标上,一列横向,一列纵向。分别对应配子的比例,乘出来就是F1的各种基因型,再对应表型。分母不用管它,分子是各种基因型的占比,大家主要分清楚这个。”
看大家都呆头呆脑的,老师提醒一句,“杂交以后要列棋盘格,大家听懂了吗?”
“懂了,但又好像没懂。”
“到底懂了没有?不要晚上做作业的时候又不会。”
“听着全都会,就是做着全不对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行,总是听到会,做又做不对,这一关可是最基本的,你们要是过不了,以后还有更难的等着你们。”
“嗷嗷嗷……”
我们的噩梦就要开始了……
那个时候每天晚上晚修的第一节下课,我总是会闲着,去一楼或二楼的办公室逛逛,如果有生物卷,我总是会多备份一张,这当然不是因为我勤奋而要去备份,学校的卷子一大堆,日后是不愁这些的。
踏进二楼办公室,总是有不少学生,有的是来问问题的,有的纯粹就是想来逛逛,至于具体的是干什么的,我也不大清楚,但是找老师喝茶的肯定不在少数。
我熟练地走到了生物科组前,每一个科组面前都会有几张桌子,桌子上摆的就是这些天来做的卷子,桌子下面有几个箱子,用来装不需要的卷子或已经用过的卷子,相当于是一个废纸篓。不过一般来说,没有学生看得上,就算要草稿纸也得要双面干净,要不然单面的话,有强迫症的我们总感觉是不完美的,因此被嫌弃了,一个学期也没有人去拿,最后只能无奈卖给废品收购站。
其实我有的时候,总是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把学校不要的这些废纸拿去废品收购站卖。
假设一斤可以卖上五毛钱(预估,方便计算),那么学校一个学期下来的废纸肯定就有个没有上百斤,也有几十斤,如果是这么算,一个科组屯个十几斤,那么九个科组,怎么着也得有个上百斤吧,更何况是我们理科的科组,那就更多了。
这么算下来,我们可以卖上几百块钱,嗯……那么就可以买好几百包辣条,一日三餐都不用愁,还能多买几桶泡面存着。不错不错,是个好的提议,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多了,搬不过来,所以最终也没有实现,是我认为非常遗憾的。
“桌上没有。”我低头看看,找一找,有没有上个星期星期五发的生物卷,今天的已经囤了两份了,主要是教室里面有,“看一下桌子下面吧。”
然后我在一堆烟尘当中使劲翻找,只找到了上个星期的原卷,却找不到答案,没有答案的卷子不是好卷子,没有详解的答案不是好答案。
“算了算了,我都已经找到了,刚开学的卷子,估摸着也没有,撤吧。”我拍一拍衣袖,拿起那张原卷,对半折,只不过我站起身来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林雨青。
只不过她并没有留意到我,我也就没有上前去打招呼,她是十二班的物理科代表,临时下来看下有没有卷子可以数,既然没有什么事,我也不好去,虽然打个招呼,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我的主观意识告诉我不要去。
而这些卷子,最终都为我好生物的其他卷子夹成一沓,放在我的文件袋里,和我已经做过的卷子,分成另外一份,避免混乱。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确实还是因为上个星期的一次聊天,那时候是周六晚上,和林雨青聊天,恰巧聊到了学考(高中学业水平考试)。
按以往来看,都是从高二上学期开始学,考到高二下学期之前结束,因为之前已经提到过了,具体的就不做过多的解说。
那天晚上答应了林雨青,暑假看下可不可以帮她补一补生物,因为对她来说生物不太友好,我就特别喜欢生物。
因此我就开始收集,在未出现变故之前,一直都是一帆风顺的,谁能想到我们这个学期出了点意外,又像一只小白鼠,被残忍地拉去当实验品。毕竟早来晚来都要来,也不差这一次了。
“哦!老师!这就是迅哥吗?”讲台上围着一大群人,都在看着李雪琴的电脑,那上面有着李雪琴和周迅的聊天记录,听我们同学说,大多都是家常。
“好和谐的关系呀!”大家不仅啧啧称赞,“像什么煲汤,做菜,老师,您可是被照料得无微不至呢!”
“你们不要提他啦!”李雪琴娇嗔,面上一抹羞涩的微红,随即退出了微信,直接就把电脑给合上了。
“喔!哇,老师!这么温馨的吗?!”吴新雁在一旁打趣道,“要是我以后也能遇上这么好的就好了!”
“咦……怎么能这么说呢!这是肯定不可能的!”何郭荣显然没有忘记早上他被说了些什么,找到机会就开怼。
“HGR怎么敢的?”若启阳刚刚打完水回来,见到HGR这么说,就在那呐喊助威。
“你们又来!”何郭荣又要准备变身了,杂七杂八的语言,轰炸得现场众人耳鸣,“你星的,你星的!怎么可以这样子!给我等着!我一定要星星你们!”
李雪琴本来美好的心情都被何郭荣这一阵狂轰滥炸给搅得一点都不剩,直接皱起了眉头,转头看向何郭荣,但是何郭荣依旧没有停下他的嘴巴,舌战群儒,丝毫未曾感到疲乏。
“何郭荣嘴巴能不能放干净点,你现在是学生。学生!”李雪琴努力压制着心中的火气,可惜,何郭荣的嘴上,不但放着言语炮弹(法攻),还带着物理攻击,一大堆的口水撒向了李雪琴的脸上!
李雪琴直接就怒了,“何郭荣你快点给我闭嘴!”
“老师,他们一个个的都针对我,我喷他们一下,怎么啦!”何郭荣依旧不知悔改。
“有人不知悔改……”不知道谁这么说了一句。
“你就算要喷他们,拜托你也喷个好听点的词啊,好歹你是个学生,学了这么久的语文,怎么就知道满口胡言乱语!”
“我的语文就没有好过。”何郭荣又开始在那里瞎掰扯了。
“你也配学过语文?!”若启阳还在一旁煽风点火,火上浇油,眼瞅着薪将尽而火未灭,还想着再多添几把柴火。
“若启阳你也给我闭嘴,没让你说话!”若启阳赶忙停止了,免得引火烧身。
“还有若启阳,就应该好好的折磨他!”何郭荣见若启阳不好受,立刻开启了引火模式,“你看看他学什么学不好,就知道煽风点火第一名!我早就应该把他给星星了!”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看着又一个世界大战即将爆发,李雪琴赶快制止,“何郭荣,罗启洋,你们两个,待会儿的晚修就不要上了,作业应该都写完了吧,请你们一起到外面喝口西北风!”
“我星星你个若启阳!都怪你,都怪你,还有你们!”何郭荣恼羞成怒,压抑的火苗开始四处泛滥。
“何郭荣,你再不把你这个坏习惯改掉,你就不要来上学了!”
何郭荣立马就怂了,“诶,老师不要啊,老师,这些就是语气助词!”
“你到底有多少语气助词?上次也是语气助词,这次也是语气助词,下次是不还想语气助词?”李雪琴实在是忍不了了,“你们两个跟我出来,其他人别看了。”
然后大家一起跟着这三个人出去看了热闹,把这三人围成一团,就在那里听着那二人如何被训,大家也一起汲取经验,如何能不被训。
就这么在日复一日的熏陶之下,我们一个个都练就了钢筋铁骨,灵巧地钻规则漏洞,成功地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抓捕,唯一的缺憾就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还是会有失误的时候。
今天是3月15日,农历二月初三,看不到月亮的痕迹,只有一片漆黑的夜空,我悄咪咪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十点二十分,整个教学楼已经没有多少人,整个宿舍楼一片喧闹,与教学楼的安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们的海晖又回来了,那个快乐,无脑,成天想吃喝玩乐的海晖,此时正调着他的音响。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那是一首听着有点像儿歌版的《溯》,“总想要透过你眼睛,去找寻,最原始的野性……”
“乌拉,乌拉,乌拉……”大家都跟着一起唱,一起跳,一起rubbed,没有一起打篮球,这是他们的第无数次小疯癫,至于大疯癫,还没有出现第二次。
“呜呼!单身万岁,单身快乐,单身大吉!从此以后,我又是自由之身,再也不用受世俗的约束!”海晖释放了自我压抑的本性,“我决定这个星期就找之前在学生会长得好看的学姐加个微信!”
“不管了?”杨皓然一问。
“管什么?单身它不香吗?这么长时间了,害得我都不知道错过了多少个学姐的微信没有加。”
海晖立下豪情壮志,“我决定这个星期回去,以通宵作为基准。”
“海晖,你要节制啊,不要白天极限挑战,晚上挑战极限。”我们大家纷纷劝谏,担心海晖一不小心纵欲过度,与世长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