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灰色滤镜
好像，我是在羽抱着我的时候失去意识的。我意识到了这件事，可是，现在我好像没有意识。
眼皮好沉重，感觉眼睛被什么东西拉住了，睁不开。好累啊。
眼睛上的东西好像是眼泪干掉之后的痕迹。轻轻擦掉就能睁开眼睛了。眼皮好沉啊，好累，好累。我完全不想动弹了。
头上的灯，不太一样？好像，这里不是我的房间吗？
起个身都好难，疲惫感遍布全身。看着哥哥趴在桌上，我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哥哥的房间。我昨晚，好像因为做了噩梦，来找他了。
他直接把床给我了，他趴在桌子上休息吗？对不起，哥哥，我太胆小了。
天还只是蒙蒙亮，散落的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了过来。墙上的时钟还在休眠，说明还没到六点钟。不要打扰哥哥休息吧，他肯定也被我打扰死了。
……
早上，吃什么呢？站在餐桌前，我才想到这个问题。这几天都是吃的牛奶面包，可是，昨天好像牛奶已经喝完了。
现在还早，出去买一些还来得及。棋语公园旁边的早餐店就有卖牛奶面包。
“哟，黑羽家的小姐，来买早餐吗？”老板的话吓了我一跳，他居然认得我。
我该说什么呢，要说买什么东西，还是先回复我就是来买早餐的呢？为什么他要和我打招呼啊，我该怎么回答呀？
“唔，嗯，我要买牛奶和吐司。”
“好嘞。最近你们家似乎都吃这些啊。要不要试试别的？”老板从屋里拿出盒装牛奶的时候，笑着对我说到。他的笑容好从容，好自然。
“试试我们家的鲷鱼烧怎么样，很好吃的哦。”他推荐给我旁边炉子里的鲷鱼烧。看起来好好吃啊。而且上面还贴着“买二送一”的广告，刚刚好我们三个人。
“麻烦你，我要买三个鲷鱼烧。”我自认为我的声音还挺大的。
“哦，你要买三个吗？”可是老板好像没听清我说了什么。
“嗯，三个。”
然后他装了四个鲷鱼烧给我。
“欸？我要三个鲷鱼烧啊。”我这才明白老板的意思。
我应该说“我要买两个”。
“没事。这个就送你了。一共24元。”
“诶，一个鲷鱼烧6元，不是应该30元吗？”脑海里忽然浮现这个想法。老板把他多拿的那个送我了，所以只收我24元。
好奇怪的想法，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不管了，买到早餐就好了。哥哥和天元也应该起床了吧。赶快回家，别让他们等久了，一会上学就要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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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说一下吧。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会随便出手打人的坏孩子。”鸠老师的声音并没有因为天元犯错而变得激动。他本来是个很严厉的人。
“对不起，老师。可是这个混蛋，该死的家伙，我们家里发生了一些事，姐姐已经备受打击了，在学校还被欺负。姐姐本来没有告诉我的，要不是这个混蛋，拿着这种事情到处说，我…可恶啊。”天元的声音越来越激动，我第一次见到他这么激动。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还不停地颤抖着。
里面沉默了一会，然后鸠老师又说了些什么。我走神了，在回忆着刚才的事。
“混蛋，你刚才说什么!”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天元已经把朱述给打了。朱述撞在墙上，颧骨一带红红的，拳头的痕迹非常明显。
天元是背对着我们的，但是我能感觉到他非常生气。他拳头握的很紧，甚至能看到他在颤抖。这几天他的心情一直不太好，总是听到同学的流言，可能他也压抑了很多怒火吧。不知道朱述说了什么，触碰到他的底线了。
虽然我拉住了他，但是他的手还是抖得很厉害。
“你要是敢再这么说姐姐，我饶不了你。”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而且还带着一丝丝的哭腔。
然后有人叫来了鸠老师，这场闹剧暂时就散了。
“朱述，你先给天元道个歉。”鸠老师不紧不慢的语气充满了威严。
“对不起。”朱述似乎知道了自己的错，乖乖低头道歉。
“放学的时候，你跟朱述一起走吧，他妈妈平时会接他回家，你当着他家长的面向朱述道个歉。”
“嗯。”天元沮丧地点了点头。
“诶，要这样吗。”反而是朱述有点尴尬，虽然他是被打的那个，但是毕竟是他先散播的谣言。
“天元，你要是想请假休息的话，随时和我说吧。”鸠老师摸了摸他的头，老师肯定也知道天元正在经历什么痛苦吧。
然后他俩就慢慢走出来了。
“啊，小桐，”天元看到我之后似乎变得更沮丧了，声音都没了底气。
“朱述……”他喊住对方，眼神有点躲闪着我，“对不起。”然后拉起我的手从楼梯间下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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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冲动了，但是他居然这么说姐姐，忍不了，可恶。
“黑羽，听说你姐姐把黑社会的人给杀掉了，所以你们家才会……”朱述当时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但是这彻底激怒我了。我们家本来就是受害者，姐姐的性格更是不能听到这种话，这对她打击太大了。一冲动，我就打了他一拳。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谣言散播出来。可能真的是公会搞的鬼，那群老头子真的要致我们家于死地。
虽然报纸上只是简单报道了这起杀人案，但是由于朝川簇暴死的原因，给这起案子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能够杀死爸爸妈妈的魔法师会摔死在楼梯间。也是因为这个人，才让本来明明是受害者的我们家变成了“可能和黑社会有接触”的身份。
报纸上没有说明朝川簇是魔法师更让我觉得是公会在搞鬼，他明明就是魔法师公会的人，为什么会隐藏身份。难道是为了用他的身份搞鬼吗？
“噢，宝贝，你怎么了，怎么这里红彤彤的。”一个很好听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想法。那个人就是朱述的妈妈。
“唔，我被黑羽…打了…”他支支吾吾的，似乎也不敢坦白。
赶紧道歉先，趁着面前这个年轻的阿姨还没有痛骂我一顿之前先道歉。
“黑羽是……”
“阿姨，对不起，是我打了朱述。真的很抱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先道个歉了。
“宝贝，这是怎么回事？”她的脸一下阴沉下来了，看我的眼神也变得凶狠了起来。
“我听说黑羽家被黑社会报复了，想问他一下的。”他支支吾吾的，说的很不清楚。
我刚想争辩，他妈妈却似乎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她的眼神变得不再凶狠，而是有点飘忽。
“你是不是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到处传谣了？”她把手搭在朱述肩上，口吻有着责怪的意思。
“嗯。”
“那你赶紧给人家道歉。真是的，一直教你话不要乱说，你真管不住嘴啊。”她望着自己的宝贝儿子，轻轻地捏了捏他的脸，然后让他站直了转过身来。
“抱歉啊黑羽同学，朱述平时嘴巴也欠，下次他要是再乱说话，你就直接打他就好了。”她摆出了笑容，虽然看起来这个笑容并不是很真实。
“对不起，天元。”朱述委屈得快哭出来了。
“那，再见。”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点了点头，嗯一下就想走。这件事快点过了吧，也希望这个谣言不要再传播开了。求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