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情势对比
“你是哪位？”
不说主位面的人相互之间隐隐有联系可识别身份，单单只说对方这般打招呼的方式，已经完全表露了身份。
因此，方恪言语之中并没有什么客气，直接开口问道。
“你应该也是正在考核的新生吧？冒然到我这里来做什么？若我所猜不差，你应该已经加入青军势力。嗯……如今你我可算敌对。即便因为‘两国交兵不斩来使’的规矩，我不好为难于你，但你总不至于前来自讨苦吃，凭白落不得好吧？”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算是不成文的规矩，可面对原住民的时候是否遵守自然全看自己的心意。
可是，若面对主位面的人也不遵守规矩。，那日后回到主位面之后名声可不好听（不犯法，没有明面上的惩罚，但暗地里的排斥、敌视却少不了）。
“我叫徐志，正如你所说，如今乃是青军麾下谋士，此次前来的目的也很简单：希望你能够加入我们青军势力。”
面对方恪的诘问，年轻男子倒十分镇定，只一笑将之带过，而后直接正色回答说道。
“我知道让你这般放弃自己的计划定然会不甘心，不过我想你至少应该不介意听我说说相应的条件待遇，给自己多一个选择，总不会有错。”
“哦？你们能够给出有多好的条件？如果真的能让我心动，我还真的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
都是主位面来人，自然不大讲究绕弯子客套，开门见山的说法颇何方恪心意。
事实上，此时方恪还真的有些好奇对方能给自己开出什么条件待遇，若真有足够大的诱惑，他并不介意放弃自己才开始指定、施行的计划。
“既然如此，还请听我从头道来，我们知道你现在不仅麾下有数千士卒，而且还预谋日后发展，得了大周宗室名义，如果再能有一个扎实的根基，那么就可以大义招贤纳士，强壮兵马。”
徐志没有一开口就是大谈条件待遇，反倒是将方恪的优势点明，不过在说完这些的时候，他看向方恪的目光之中还是忍不住透出几分诧异与羡慕。
同为新人，两人此时之间的差距已经有了鲜明的对比。
“你能有这样的能力，自然我们给出的条件也不会差。首先，是保证你能获得足够的功绩达成入学考核；其次，额外赠予三本适合你当前使用的武将技或者军师技的技能书；再次，这一次考核可以算作学长们给予你的学习任务，会给予相应奖励，并且奖励会比同类型任务高出50%；最后，学长们还会在玉州内给你划分一郡，让你能就此有着自己的根基。如何？我想这份条件待遇已经十分优厚了吧？”
“仅仅只是这样？”
相对于徐志带着羡慕的话语，方恪却忍不住微微皱眉，神色更有几分古怪。
这些条件乍一听上去似乎还真挺好，但若仔细去分辨就能感觉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第一个条件就不用说了，方恪根本不用人帮忙就能自己做到，甚至说句不客气的话，若他不顾及日后发展，现在带兵直接找个郡城强行攻打，无论胜败造成的影响所带来的功绩，多半都能让他的官阶得以晋升。
这条件就相当于拿他的东西来收买他，根本不是什么条件。
第二个条件也不用说，所谓技能书其实就是能让人自行学习进而掌握武将技或者军师技的书籍，而且若是在联系世界意识时提出申请，可以双倍功绩为代价强行领悟（不联系世界意识只借助系统无法做到，系统只能学习当前官阶所内置的能力），这听上去不错，但实际上所谓的技能书在学校中有一个别的称呼，教科书。
因此，技能书虽然算不上随手可得，但也没那么困难，更何况由于技能书若不用功绩，就只能慢慢学习，哪怕数量再多也未必能用上。
因此，这其实也并非多好的条件，最多是省却些麻烦而已。
第三个条件其实就是支付学分，做为京都文武院校的‘价值货币’自然相当有价值，只要有足够学分，可以申请专门的课业辅导，额外的单独指点乃至特殊的帮助请求，可以说正常活动都可以学分达成。
这的确算比较有诚意的条件。
最后一个条件，就真的不好说了，如果所划分的乃地处边陲之所，贫瘠又无进取之地或许还未必如同现如今，但若得的乃是交通要道，兵家必争之地，那可就非同一般，发展潜力极大，这份条件待遇可就真的很高。
当然，方恪很怀疑这会是‘吊着的萝卜’看得见摸不着，不然不会这般含糊。
总的来说，这些条件并不能让方恪满意！
至于先行答应而后在暗中反悔？
这就同‘两国交兵不斩来使’的潜规则一样，属于针对主位面的人‘不能说也不能做’的举动（当然反过来也一样，但凡对主位面的人做出的许诺必须达成，而且不能玩弄文字游戏，不然在信誉上肯定得不偿失）。
“都是明白人，我就不绕弯子了。如果只是这样，我还真不介意同你们一战。这里是高烈度位面，我在选择进入之前可就已经做好了同前辈们一战的准备。”
“你真就这么自信？”
徐志颇为不可思议地盯着方恪，却始终无法从他脸上看出半点虚心之意。
“真实位面可不同于我们以往接触的虚拟位面，是要以命相搏，难道你不惧死？纵使不惧死，可死在此时，难道就不遗憾无法看到巅峰的‘风景’？”
“这些话术你自己信吗？如果真的信，你为什么还亲自来坐说客？全靠运气盲猜我是主位面的人，这才冒险入营？”
方恪忍不住摇摇头一笑，大家都是一类人，这种话对谁有用？
“与其想靠这种话说服我，还不如多给点更好的条件，我也不是无法说服的人。”
“如果整体局势没有发展到这一步，给出的条件待遇应该不只是这样，当然同样也不会是我一个刚刚加入的新人前来。”
既然敢于报考京都文武院校，又选择进入高烈度位面，徐志同样也不是庸才，话说得明白，双方都知道对方心中的坚定意念。
“不过，最后还是容我劝一声，这次拒绝之后，我们可真就决定一举扫平你。”
“哦？难道对手会是你？”
条件不加，方恪自然不会更改想法。
“不是。对付你的，只会是那些学长前辈中的某一位。”
微微摇摇头，徐志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神情。
“虽然打压后辈并不是京都文武院校的传统，但缚兔亦用全力却真的是学校传统。青军内没有谁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割据玉州，破坏他们的战略。”
“呵呵。”
这话方恪根本不信，只要不触及那类潜规则，主位面的人之间也不是没有算计。
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话说到这里，方恪已经没有同对方继续商谈的意思，轻笑两声没有开口回应，就此端着茶水慢慢品茗。
“话已带到，你既然不愿意，那我就告辞了。希望今后能同你在学当中共同学习。”
徐志当下也随之笑笑，而后径直告辞离开。
方恪没有相送，甚至没有起身，只任由对方离去，同时更在内心之中迅速思索起来。
“以如今的情况，派人前来劝降不是不可理解，但对青军而言却未必是最好的解决方法。莫非青军如今还被什么事情牵制住了兵力？”
情况或许的确如此，但方恪连借用昆仑镜去查探的心思都没有。
无论情况如何，接下来一战对他自己而言绝对是攸关生死的一战，容不得半点侥幸。
“若再派大军前来，领兵之人定非邱麟这等无能之辈，不是学长亲自上阵，就真正的沙场宿将。嗯……正所谓：唯名与权不可与人。想来领兵之人更可能会是学长亲领。”
思量片刻，方恪在身前的白纸上写下‘学长’二字。
“领兵之人若定，则当有谋臣辅佐，更何况同邱麟这一战我也显露了筹谋算计的能力，因此不会不做防备。不过却不知其能力如何，以这徐志的能力来看，还真不差。而更坏的可能就是同样有着学长前来。”
关键时候，往往必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因此，在沉思片刻之后，方恪再次在白纸上的第二行写下‘学长’二字。
“领兵武将、谋士辅佐，除此之外最能影响大局的也就是麾下士卒。如今我算上新降之人，将近于五千兵马，单从数量而言已是不弱的势力，若要保证一战功成，恐怕所派兵卒不在少数。”
正所谓：五则围之，十则攻之。
既然要以最坏情况做打算，那自然是以十倍兵马为数，也就是五万士卒。
如今的玉州有没有五万士卒？
按着方恪估计还是有的，不过大多还要驻守各郡，防备暗中的势力捣乱，不可能全部调派来同自己一战。
不过没有五万精锐老兵，却不代表没有五万兵力，以玉州广大，征发五万士卒，还不足以伤及民力，更何况以老兵为骨干，新兵为填充，这等寻常兵事，对方不可能不懂。
“也就是说，兵力这一方面或许相对薄弱，但弱得也算有限。”
看着纸上多出的三行字，方恪忍不住微微皱眉。
“情势如此，该当如何能胜此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