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谈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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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鬼打墙

无论是高中低档瓶酒,还是纯粮小烧,应有尽有。四六八碟,桌上桌下的成天有人侍候着,把他俩一天喝得跟酒葫芦似的。可人毕竟不是铁打的,咋能经得住那昼夜的煎熬呢?就三天时间把人熬得一个个东倒西歪,困急了都跑到一边放挺儿去了。

跟前有人闹哄哄的还行,可人一走了柏清林就犯病。不是做噩梦就是大白天活见鬼。一找李半仙儿,他“出活儿”去了外地,一半天儿还回不来。柏清林不知听谁说靠山屯有一个“大仙儿”非常灵验,前去找她算命批八字驱鬼打邪的络驿不绝。

柏清林托人弄景的好容易才把那个女大仙儿请来了。她把柏清林的事说得更邪乎,她说柏总遇到这个鬼太厉害了,要不是她的“老仙儿”有道行法力大,她自己的“堂口儿”硬,换个主儿谁也治不了,她保管手到病除。她披头散发在屋里屋外上蹿下跳呼天喊地,给柏总在卧室、办公室、公司事故现场都施了法术,酒足饭饱之后,拿着柏清林的三千元赏赐,两半儿屁股一扭,走人了。

六、请客还愿

柏清林觉得是啥事也没当。不但病没治好,连一宿囫囵觉都不能睡了,还是一直做噩梦,习文斌在身后还是一个劲儿地追他。自从上次王念给柏清林写过符之后,一来觉得没见什么大效果,二来又听说王念这些天又外出赶活儿了,柏清林也就没再找王念,出活儿回来的王念听到这个消息,他大老远地跑过来了。

看见柏清林那颓废疲惫的神态,李半仙儿真差点掉下眼泪来。他拽着柏清林的手半天没撒开:“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回我给你下点功夫,马上给我准备东西,今天晚上半夜子时咱们就办,在我手里还从没见过啥大不了的妖魔鬼怪!今天我豁出这把了,不拿出桃花女破周公的绝招儿,不来个破釜沉舟怕是不行了!”

李半仙儿念索要的必用之物要预备全,缺一样都不行。老式的称粮食木斗一个、五谷杂粮一斗、老秤一杆、女人的梳头镜子一面、女人假发一个、纯红公鸡一只……

柏清林被李半仙儿安置到一个密封的屋子里,不能见日月星三光。把门窗能出入之处都施了符咒,没有王念的许可柏清林不得跨出这个屋子半步。

李半仙儿让人在烘干塔前面的场地上设坛摆上了道场。他身披八卦仙衣,万大酒包手拿着照妖镜,麻大吃怀抱那只大红公鸡,扮演着天神“哼”“哈”二将。

李半仙儿手执一把七星宝剑,披发仗剑,踏罡布斗,神态凝重,在冲天高烧的红烛上不时地点燃一道道灵符,嘴里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天兵天将来显灵……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足足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最后还是李半仙儿手挥宝剑,当即把那只红公鸡头砍下掷出老远,手拎还在挣扎的红公鸡边念咒语边绕钢板仓淋血,道场好容易才算结束了。

然后用斗内的五谷粮,把柏清林的办公室、卧室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了一遍,在各屋内适当位置贴上了灵符,又当场用朱砂给写了三道灵符,让柏清林用小草远志和柏子仁两味中药做引子喝了下去。柏清林身上十字披着李半仙儿给他画满符咒的那鲜红色绶带,在那个密不透风的屋里,整整睡了一天一宿。

“当柏清林醒来时,感觉好多了说是神清气爽都不为过了。柏清林梳洗打扮之后,这时又恢复了他往日的风采。”

李半仙儿一再叮嘱柏清林,那红绶带在百日之内绝不能取下来,否则百日之内仍有一场大难。柏清林是满口应承,对王念感激涕零,手拿五千元钱送给李半仙儿。李半仙儿来了仗义劲,死活不要,两个人撕巴得差点翻脸。李半仙儿无奈只好在其中象征性地拿出一千块钱钱收下了。

“事后,柏清林在狼洞沟杀猪宰羊请客还愿,庆贺了三天。”

七、狼洞沟的能人

提起陈金折,在狼洞沟那可是个能人。别看他没念几天书,对于彩电、冰箱、洗衣机、录音机等家用电器修理能手到病除,还能自己组合安装,在狼洞沟远近十里八村那是手屈一指,人送外号陈万能。此人有个毛病就是没有阳刚之气,说话娘们儿声娘们儿气的。他修家电走村串户骑个“建设50”摩托车,上门服务随叫随到。

就在他被撞死的头两天,岭西洼子赵屯有个女的,在西大界(是狼洞沟附近的一段公路,因为这里经常发生车祸死人无数,被人们称为阴阳界)面包车上刚下来就被撞死了。

陈金折在家忙着修家电,也没顾得上去看热闹。天快黑的时候,还在低头忙乎着的陈金折看见他家来了一个女的,说她家的彩电坏了,催他快去给上门维修。他也没顾得看来人的长相,还留下了她家的地址。

他吃过晚饭后天擦黑儿的时候,骑上他的“建设50”摩托车就走。他突突突上了西大界,“建设50”是一种很小的摩托车,最高时速也就在60迈左右。陈金折上了公路正往前行驶,在他摩托车正前方的地上。

“腾地一下就蹿出一个大火球来,在陈金折车前的上方飘呀飘,他的心里立时打了个寒战,感到头皮直劲发奓。他心里正犯嘀咕呢,眼前的那个大火球刹那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想要把摩托车掉过头来回家,可他刚掉过头来,就那么一眨眼的工夫,他的摩托车的前上方,“啵啵啵”又跳出三个小火球儿来,不远不近地在陈金折的摩托车前上上下下地那么蹦。

就在这时候,他听到有摩托车的声音由远及近,他恍惚看见有一辆矮小的摩托车,没有灯光,上边骑着两个人,又像一个人在上边骑着,一个人在地下推着跑,刷地一下在他身边一闪而过。陈金折心想可来了救星了,我就跟在你的后面赶快走吧。

他加足了马力往前开,就在这时在西大界由南往北,射来一束雪亮的灯光,还不时伴随汽车马达的巨大的轰鸣声。陈金折再看前方空荡荡的公路上,哪里还有什么摩托车的影子呢?吓得陈金折腿肚子都转了筋。

陈金折骑着摩托车拐到洼子赵屯,进屯子一打听,不错还真找到了那家。他一进人家的院儿就傻了眼,通红的棺材就在院心放着呢,一些人正围在那儿苍天大地地哭呢。你说巧不巧,死者正是白天在西大界被大货车撞死的那个女的。陈金折“呸呸呸”了几口说:“真他妈的晦气。”

陈金折心惊肉跳的从洼子赵屯出来了。他骑着那辆“建设50”的摩托车在那乡村的土路上起伏地颠簸着。摩托车灯光昏暗能见度只在五米左右。这条道陈金折走过几十年了,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谁知竟忘了路中间有那么一条担道沟,他脑袋里正翻腾回味着几天来的闹心事呢。

正行驶的摩托车驮着陈金折一个窝脖跟头就摔那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当陈金折醒来的时候,用手一摸自己的摩托车还在,用手扶起来可就怎么也打不着火了,他用脚踏杆启动,把脚脖子都弄疼了,咋整就是打不着火。

陈金折说着心里话,人要倒霉起来那是真的倒霉,喝凉水都能塞牙。好在离西大界的公路也不太远了,摩托车也不太沉。

可他推上摩托车刚走没几步,就觉得跟前刮起一阵旋风来,再看四周是一片漆黑,往上看不到星光,往下瞧不见道路。陈金折推着摩托车看前边似乎有一条羊肠小道,走过去就是一道沟,还好不算太深,陈金折筋疲力尽,摩托车实在推不动了,心想就先扔这吧,人先回家,等天亮再来推车。

他再往前走,眼瞅着是溜光的道儿,走过去却不是鸟不拉屎的一片荒芜的废地,就是杂草丛生的坟丘乱尸岗子,走着走着竟走上了一座坟头,跟头拌脑地转了好几圈儿,还是在原地打转转,就是走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