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027.探索
数天之前，自动基地内，管理员正在组织一场“自毁”行动。
通过卫星，管理员得知它附近的火柴人群落已经完成了力量的集结，留给它和自动机械们的时间不多了。
“自毁”行为已经持续数天，在之前的数天中，大量的飞行器携带着最重要的工业资产离开了这座城市，但带不走的东西还有许多。
大量的自动生产设备，巨量的原材料和工业生产的中间品堆积在仓库中。
成千上万的自动机械躯壳陈列在一列列箱式仓储柜中，它们没有内核，空有外表，整个自动机器宛如一个巨型的机械墓地。
这些半成品机械管理员没有方法在短时间内销毁，它们的设计年限高达十年之久，普通的物理和化学方式只能将这些躯壳表层的漆消磨。
连接仓库和生产车间的是一整套先进的物流系统，这些系统在过去的数天内转移了大量的物资，这些物资被运往焚化炉，在管理员的眼前被一箱一箱焚烧殆尽。
“太浪费了。”
即使是没有自由意志的人工智能管理员在此时也不得不感叹，将成吨高级工业品销毁的举动严重违反了它的基础逻辑。
即使知晓原因，但它的运行过程依然出现了大量的错误。
维护自动机械是第一批自毁的自动机械，整个自动基地停转代表它们失去了存在价值。
维护自动机械大多都是因地制宜的特殊设计，它们无法自由移动，而且能耗不小。
和它们相反的是探索型自动机械，这种类型的机械外表大多为蜘蛛形态，因为统合体的工程师们认为蜘蛛形态可以让这种万用自动机械适应绝大多数的地形。
这些金属蜘蛛们一个接一个地从充电仓中离开，来到自动机械建筑的各个龙骨处，使用它们的激光发射器拆除这些承重结构。
小仓库和车间被连续掩埋在地底，大规模的地下结构塌陷也引起了城市地形的变化。
一些城市建筑倾斜，有的直接倒塌，压垮了地面上生长的植物群落。
原先的城市地下管线也成为了这一次自毁的牺牲品，大量的管道被泥土掩埋，分割。
生活在这些管道中的小型动植物也成为了陪葬品，只有少量有挖土能力的动物活了下来，其余都在资源匮乏后自相残杀而死。
血液染红了整座城市，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对此一无所知，或者说，毫不在乎。
在精准而有效的计划中，在拆毁自动基地的周边配套建筑后，作为其主体的超大型地下加工厂也会在一系列爆破中塌陷。
在完成整个计划的设计后，飞行器群载着管理员的主体，大量的服务器离开了这座城市。
灵能是人工智能和一切机械设备的死敌，根本不需要任何攻击性质的灵能技巧，单纯只需要足够强大的灵能波动就可以干扰管理者这种最尖端人工智能的思维过程。
灵能产生的波澜会作用于微观粒子层面，导致计算设备的运行出现差错。
管理员的行动有些保守，它死板地按照统合体留下的地下建筑自毁流程攻略制定计划，也的确做到了对周围环境伤害最小化，实现了零污染，少风险的目标。
但这也导致了自毁行动最重要的一步没有完成，自动基地的主体没有自毁成功。
一些爆炸物在长久没有维护的情况下失去效果，导致爆破行动只完成了一半，坚固的基地主体结构只收到了轻微的损害。
甚至其顶层的支撑面没有丝毫摇晃，数米厚的钢板有效地抵御了重力带来的压力。
蜘蛛型自动机械们完成了管理员下达的最后命令，呆呆地停在原地。
按照计划，此时这栋地下建筑已经坍塌，它们已经被数千米的泥土碾碎。
但现实的变化显然不在管理员的意料之中，它现在身处数千千米之外的海洋之上，没有办法对此做出干预。
在之前的自毁过程中，自动基地中的联络基站已经损毁，无法和天上的卫星交换信息。
环星观察者饶有兴致地看着子节点作出的事情，祂也无法立即干涉这座基地。
将现场直播投放给这座基地的管理员，环星观察者嘲讽道：“太死板了，xxx（管理员代号）。”
管理员表示：“操作手册未及时更新，无法检索到最新信息。”
“......”
环星观察者美好的情绪突然消失，祂的投影像自动机械，呆呆地看着空间站中委员长的肖像。
孤独侵蚀了这个灵能生命。
摇摇头，投影双手环抱自己：“还是只有我一个，我在期待什么呢？”
......
地表，灵能者小队使用灵能强行轰开了自动基地的通道，通过地下和地表之间的飞行航道缓慢向下探索。
主教和关注着小队的其余高级灵能者们交流，数位学者在为他介绍周围的事物。
“这是前代文明的标准地下建筑结构，看样子是一个保存较为完整的遗迹。”
“小心自动安保机械。”
一个谨慎的学者提醒道。
“就算前代文明的科技实力再强，这些自动机械也不可能完整保留到今天，不用担心。”
另一位学者打趣道。
通过飞行航道的金属边缘，主教带领着灵能者小队来到了主体建筑的上层。
仔细观察建筑内部，主教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和他共享视野的学者们发现了更多。
“很奇怪。”
主教和学者们说道。
“没有灯。”
灯对于火柴人来说是生活乃至生产过程当中的必需品，灵能者们手中拿着的照明器就是他们此时的勇气之源。
虽然灵能者可以通过灵能视野观察四周，但深埋在火柴人基因深处对黑暗的畏惧依旧存在于每一个火柴人心中。
咔嚓，咔嚓。
一个自动机械向灵能者小队爬来，它的激光发射器还在自动积蓄能量。
在灵能者们的视野中，一个显眼的能量源在前方十三米处。
“击杀它！”
灵能者们紧绷的神经得到了释放，十几股灵能将自动机械所在半径五米犁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