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故乡情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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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背井离乡下南洋

在1935年冬天的一个中午,那罗家禄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跑着回到了家里。

罗家禄一进门便对着林木兰说道:“妈,我要去过番!妈啊,我想要去过番……”

这过番呀就是去下南洋的意思,当地人呀把漂洋过海到东南亚诸国去卖苦力谋生叫做过番。

那林木兰一听,霎时,她整个人便惊愕了:“你要去过番?你怎么知道过番呀?”

罗家禄说道:“听说有水客到龙头镇来招募劳工下南洋。这消息是罗瑞强、罗伟杰和罗炳文他们三个人告诉我的,他们三个人都已经商量了很久了、都决定要去了、都报了名了。这……我一听到消息呀,我也想跟着他们一起去,我也就马上跑回来告诉你,来征求你的意见了,你看行不?我也想跟他们一起去过番?”

那罗家禄所说的罗瑞强、罗伟杰和罗炳文三人,那是罗家禄从小到大的玩伴,他们都是年纪在17至20岁的同村的年轻人,他们三个人家里的田地近年来几乎也都先后的被程屋楼的程大雷霸占去了,他们家里的生活呀那都甚是艰难难熬,几乎都是吃了上餐就忧下餐的人,家里的生活呀几乎都是过不下去了,也是家境所逼呀,所以,他们一听到有水客来招工就都决定准备结伴去过番了、都准备去南洋闯荡一番事业了,他们都期望以此赚些钱来改变自己家里的生活和命运。

那林木兰听了以后马上便皱起了眉头了:“你知道怎么去过番吗?这去过番的凶险呀你知道吗?”

罗家禄说道:“反正有这么多人去,听说咱龙头镇呀有几十个人要去,这成群结队的有伴,我们又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怕什么呀?”

林木兰说道:“家禄呀,没错,你现在是18岁身强力壮的俊小伙了,可是,这过番呀是非同小可的,这……这样吧,等妈想一想、琢磨琢磨,晚上再跟你哥商量商量,然后再做决定吧,好不好?”

罗家禄说道:“嗯……好吧,说实在的,我走了以后呀,我哥会辛苦很多的,那就晚上再跟他说说吧。”

随后,那林木兰便匆匆地走出了家门,她偷偷地去找罗瑞强的母亲何甜香、罗伟杰的母亲陈丽香和罗炳文的母亲王夏荷,她想去了解和核实这过番的事情真相和情况。

至当晚,罗家的一家人便又坐在了一起了,在煤油灯的闪烁中,其一家人便在商谈了起来了。

林木兰对着大家说道:“今天家禄说要去过番,刚听说时,我还不太相信,后来,我去找罗瑞强、罗伟杰和罗炳文他们三个人的妈妈打探,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你们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罗家禄说道:“我是决定要去过番了,是跟罗瑞强、罗伟杰和罗炳文他们三个人一起去的,听说唐湖村、溪唇村和程屋楼也有人去,是水客免费送我们去的。”

罗家福说道:“家禄呀,这过番呀,是要漂洋过海的呀,风大浪大,路途遥远,风险重重,你能顶得住么?听说这做番鬼呀也好辛苦的啊!”

李雪梅也说道:“二弟呀,这过番呀,听说是有去难回的啊,咱家还没到断炊过不下去的时候,咱家还没到要背井离乡的时候,你别去好吗?这……大嫂舍不得你去呀!”

罗家禄说道:“虽然咱家还不会断炊,但是,这几年尽管有我跟我哥打鱼,阿妈也去打短工,但始终都是赚不了几个钱,大家都知道,这日子也是艰难呀,咱家一无田二无地,现有的一亩半地那都是沙土地,根本就算不上是田,自从咱爸走了以后,家里就毫无半点积蓄了,这吃了上餐就忧下餐的。”

罗家福说道:“家禄呀,虽然是这样,但我们也还是可以过下去的呀……”

罗家禄说道:“哥啊,听说呀,镇里也要征收鱼税了,未来的日子肯定是会很难过的,大嫂你马上也快又要生了,将来的日子呀也将会是更加的艰难了。我就想呀,我现在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趁我还年轻,等我去南洋闯荡几年,赚些钱回来,咱再买田置地,建房起屋,这样,就能让家里的日子好过起来。”

林木兰说道:“家禄呀,你的想法是好的、是对的,妈想你也有这个本事,但是,有人说呀:暹罗船,水迢迢,会生会死在今朝,过番若是赚无食,变作番鬼恨难消,妈是舍不得你呀!”

罗家禄说道:“妈,你就不必担忧吧,你都说我会有这个本事了,你不也曾经鼓励过我:要有男子汉的气魄,要有不怕苦不怕累敢做敢干的志气,要有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吗?我是你和我爸生的,会差到哪里去呀?我相信我自己是可以去南洋闯荡一番事业的,你就放心让我去吧?”

罗家福说道:“家禄呀,以前呀,断柴米,等饿死,无奈何,才去过番卖苦力,而我们现在呢,咱兄弟打鱼,勉勉强强也能糊口、也过得去,就算是征鱼税,咱也能应付,咱没必要要去过番,我听人说呀,这过番呀,风险真的是太大了!”

李雪梅说道:“这过番呀,漂洋过海,听说短也要漂个个把月,长的话则要漂几个月,听说那海呀可比江上要辛苦得多啊,你哥说得对,风险太大,去了还要做苦力,风险重重,路途千里万里,回不来了怎么办呀?咱兄弟姐妹从小一起长大,我可是舍不得你的呀!真的呀……”

罗家禄说道:“大嫂啊,放心吧,我就去几年,搏一搏,赚了钱我就回来,等我赚了钱回来买田置地,建房起屋,我还要回来娶老婆呢!”

那小小的才10岁的罗家寿也开口了:“二哥呀,你要去几年呀?你去过番了,那我就见不到你了,我会想你的呀!”

罗家禄说道:“嘿,你看咱小弟也都懂事了,家寿呀,等二哥过番了,回来时买些番鬼糖回来给你和海燕吃,好不好?”

那3岁的罗海燕一听有糖吃,便也说道:“好呀,二叔,你要买糖回来给我吃啊!”

罗家禄说道:“好,最乖的就是我最疼爱的小侄女了……对了,我走了以后呀,家寿已经可以帮我哥去打鱼了,是不是呀家寿?”

罗家寿说道:“可以,没问题。能跟大哥去打鱼,我都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罗家福说道:“家禄呀,真的一定要去呀?我看你的态度这么坚决、是不用商量的了?”

罗家禄说道:“对,哥呀,我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去的了,我跟罗瑞强、罗伟杰和罗炳文他们三个人都已经商量好了,他们都已经报了名,我准备明天去报名,几天后就要跟水客走了!”

罗家福说道:“家禄呀,我们跟罗瑞强、罗伟杰和罗炳文他们三个人的情况不一样啊,他们三个人都没有一点田没有一点地了,他们也没有其他什么手艺,他们三个人不去过番的话,真的就会饿死了,而我们还有一点地,还会打鱼,日子也还可以过下去,你别跟他们去吧?”

罗家禄说道:“哥呀,你就别留我了,我是一定要去过番了。只是我走了以后呀,你就要辛苦很多了,一家老少就要全靠你来照顾了。”

罗家福说道:“照顾全家老少,那是哥的义不容辞的责任,哥不是怕辛苦,哥只是担心你呀……”

李雪梅说道:“妈呀,你看,二弟都想好了,都不听我们的劝阻了,你看怎么办呢?”

林木兰沉默了。

在沉默了一会后,林木兰说道:“唉!本来呢,儿子大了,想出去闯荡,这是一件令人十分高兴的好事,这也是妈期盼和想看到的,如果是在家乡附近去挑担做生意走江湖,那妈呢,就肯定是十分的高兴的,可是呢,家禄呀,你却是要去过番,这呢就让妈有些担忧和顾虑了……”

罗家禄说道:“妈呀,你就不必担忧和顾虑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刚才都说了,咱龙头镇呀有几十个人去,是成群结队去的,以你儿子我的聪明才智,你就放心吧哈。”

林木兰说道:“对你,妈肯定是放心的,但是,这是过番喔,阿妈会牵肠挂肚的呀……”

说到此,一家人便变得了沉默了,一家人的思想呀也好像是在挣扎着、斗争着,这过番呀,确实就意味着骨肉的分离、亲情的隔离,就会有太多太多亲情的忧愁和牵肠挂肚啊!

在过了一会后,林木兰便无奈地说道:“家禄呀,妈也知道你的性格,你决定以后的事呀,那也是很难改变的……唉!你要去就去吧,妈虽然不舍得,但也尊重你,就是凡事呀,要注意安全,要机灵一点啊……”

这样,那罗家禄去过番的事情,就这样的被定了下来了。

那在第二天,罗家禄便去报了名了。

而林木兰与罗瑞强、罗伟杰和罗炳文他们三个人的妈妈便去潘家村的三王庙里求神作福,四个女人便在虔诚地跪拜敬香祈祷,又摇了神签,然后拿给庙祝解读。

庙祝说四人摇出的都是上上签,他们出门都会遇上贵人,都会有神明保佑,都能平安顺利逢凶化吉。

于是,四个女人便又添了香油钱,又求了平安符,以给各自的儿子带去出门。

这样,四个妈妈也就寻求了心灵上的寄托和慰藉了、心里便宽慰了许多了。

之后,那罗家禄也在全家人的陪同下来到了后山蟹岗山坡上的罗金水的坟前,虽然不是清明节,但在离乡别井前的前刻,那罗家禄也还是点燃了三支香,在对着罗金水的坟冢进行了三磕头和三跪拜。

罗家禄在罗金水的坟前说道:“爸,儿子家禄我就要去过番了,此去漂洋过海路途遥远,也许会有很多困难,也许会有很多风险,希望爸能保佑我平平安安,能顺利到达,希望爸保佑我能赚大钱发大财,等我赚到钱回来后,就为家里买田置地、建房起屋、光宗耀祖,也为爸起阴宅建风水,让你在阴间也风风光光、舒舒服服地安息过日子……”

林木兰说道:“金水呀,听到了没有?家禄要去过番啊,你在泉下若有知,则一定要保佑儿子平安顺利啊……”

罗家禄说道:“爸,我过番后,我会牢记你的教诲,我会艰苦奋斗、吃苦耐劳、勤俭节约、坚韧不屈、顽强拼搏的……爸,我也会记住我妈的鼓励和叮嘱,要有男子汉的气魄,要有不怕苦不怕累敢做敢干的志气,要有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我相信,我一定能在南洋闯出一番天地的……”

罗家福也说道:“爸,你若在泉下有知,就一定要保佑家禄啊,我相信,他一定会给咱家长志气的。”

罗家禄说道:“爸,我赚了钱攒了钱后,我一定会寄回来给我妈给我哥给我弟的,所以,你要保佑我平平安安,凡事顺顺利利……爸,我就去个三、五年,长的话也就十年八年,我会记住你、记住我妈我哥我弟我嫂我侄女的,不管我会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一定会记住我的根、我的亲人、我的家乡的,你们就是我生活生存和奋斗的动力……”

林木兰说道:“金水呀,听到了没有?跪在你面前的就是我们的乖儿子,多懂事、多有志气的儿子啊,我把你的三个儿子都教育得像模像样啊,你可要保佑你的儿子啊……”

罗家禄说道:“爸,我走后,我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给你上香、给你磕头了,你就好好的在地下安息吧……爸,你一定要保佑我……”

说着说着,那罗家禄便不自觉地掉下了眼泪了,受他感染,在场的人便也都掉眼泪了。

林木兰说道:“是啊,金水啊,家禄此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你一定要保佑他呀……”

……

就这样,那林木兰率领着罗家福、罗家禄、罗家寿、李雪梅和罗海燕跪在了罗金水的坟前,在跪拜着、在祈求着罗金水在地下保佑罗家禄能平平安安,能有去有回,能赚大钱发大财……

众人在一阵的跪拜后,大家便又坐在了坟前怀念起了罗金水来,也在闲聊和叮嘱着罗家禄在即将离家后应该注意的问题,聊着聊着,那林木兰的眼神里似乎就流露出了一些暗暗的忧伤来了,也流露出了深藏在她心里的一些隐隐的忧虑来了……

然后,在当天的晚上,那罗家禄又去拜见了叔叔罗金泉,他与罗金泉一家人又进行了长谈,叔叔罗金泉又对罗家禄进行了一些教诲,罗金泉也传授给他一些为人处世的门道和方法,什么:人敬你一尺你就要敬人一丈、天道酬勤、互利才能共赢、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等等等等,那罗家禄便把叔叔罗金泉的敦敦教诲牢记在了心上了。

随后,那林木兰又为罗家禄缝制了几套夏衣,据说在那东南亚的番邦,一年四季都很热,那里并不像家乡还有冬季,因此,林木兰便为罗家禄准备了几套搭膊夏衣和短衫短裤。

同时,林木兰又到龙头镇买回来了很多的“米橙”。

前面提到过,这“米橙”也叫“米角”或者叫“黄饭角”,它是当地特有的一种食物,是把米炒熟膨胀后(当地人把它叫做蒲米),再趁热拌以红糖或者是麦芽糖的糖浆,然后碾压平整,待其冷却后,再把它分切成长方形或者是菱形,制成后的成品长宽约为三、五厘米,厚度约为一、二厘米,它是一种米制的甜品食物。这种食物,易于捎带又撑肚耐饿,而且放置个一、二个月那都不会变质,是当地出远门的人经常捎带和食用的食品。

那林木兰就这样匆匆地为罗家禄准备着随行的衣物和行囊。

而在另一边,那罗瑞强、罗伟杰和罗炳文他们三个人的妈妈和家人也同样在紧张而又匆忙地为他们准备着随行的衣物和行囊,也在处理着临行前的一些事务。

转眼间便过了三天了,这天早上,便是罗家禄、罗瑞强、罗伟杰和罗炳文四人离开亲人、离开家、离开故乡去过番的日子了,便是他们该踏上遥远的漂泊征途的日子了。

那天早上的天气很寒冷,四野正吹着刺骨的西北风,四周的树叶和竹叶在摇曳中正发出了“沙沙沙……”的声音,干燥的乡村小土路也被扬起了阵阵的泥尘。

天刚蒙蒙亮,在村北的路口,便聚集着在送行和临行的他们的四家人,众人的神情在寒风的吹刮中显得了有些凝重,但却都在这离别的时刻强装着欢颜和笑意。

俗话说:初生的牛犊不怕虎。

这时,没有恋恋不舍、也没有依依惜别的场面,那背着包袱的罗家禄、罗瑞强、罗伟杰和罗炳文四人似乎怀有心事,但又充满着满满的信心、充满着美美的憧憬、充满着对未来和前途的美好向往,他们在家人的挥手中、在家人的目送下,便带着希望、带着梦想匆匆地踏上了离乡之路了……

然而,走着走着,在走了一段路后,他们四人却又回过了头来,在深情地、纵情地再次向家人挥挥手,在再次恋恋不舍般举目望了望这生他育他的亲人和家乡后,其四人才大步地向前走去,才消失在了前面这未知的离乡之路上……

这回头的再次张望,也许就是罗家禄、罗瑞强、罗伟杰和罗炳文四人对家乡和亲人的留恋和牵挂了!

待罗家禄、罗瑞强、罗伟杰和罗炳文四人走远后,送行的四家人的长辈们这才突然地哭泣了出来了,明白人都知道这次的送别意味着什么了。

这时,那离别的亲情,那不舍的情怀,那无奈的忧虑,那母子情、父子情、兄弟情、兄妹情,那深深眷眷的骨肉之情,在顷刻间,似乎便离断了,随着那幽咽的泪水,随着那低沉的哭泣,便在家人的胸中爆发了出来了,便在送别后的瞬间才不自觉地流露了出来了。

在此后,这四个年轻的罗家后生仔,便像掉落在滚滚的龙江的泥丸,便像在空中断线飘走了的风筝,便使家人有了无尽的思虑和无尽的思念了……

也从此,那无尽的牵挂、那无尽的思念便像梦魇般时常地萦绕在了家里亲人的心头,便只能在梦里相随了……

那来自榕城市郊、出身于大户人家的林木兰,由于早年娘家人交游交际的广阔,由于早年随娘家人做生意获取信息途径的广泛,因此,她深深地知道送子过番后的后果,她深深地清楚,在早些年的去过番的潮汕人中,有多少人是葬身于漂泊的大海中,有多少人是葬身于饥饿中,有多少人是葬身于途中的疾病中,又有多少人是被卖了猪仔,又有多少人是垮倒在到达目的地后的不适中,又有多少人是有去无回……

但是,那坚强的林木兰,倒也能在生活的逼迫下审时度势,倒也能尊重罗家禄的选择,倒也能在深深的激烈的心灵挣扎后同意罗家禄去过番,这母爱的挣扎、生活的挣扎、骨肉分离的挣扎,此时也深深地刺痛着她的心扉,那林木兰便也随着人们流下了两行五味杂陈的酸酸的眼泪了……

人生自古伤离别!更何况这是风险重重、漂洋过海、充满着未知的过番呢?

在送走罗家禄、罗瑞强、罗伟杰和罗炳文四人的当天中午,有人说程大雷在镇里当保长的大儿子程嘉俊被人打死了,就死在了罗家寨北面渡口外的竹林里,程嘉俊是死于脑浆迸裂、死得尸首面目全非,其尸体几乎是被锤剁成了肉酱了。

后来,又有人说:有人看到了,是四个年轻人用棍棒、石块砸死了程嘉俊的,当时,四个年轻人没有出声、只是狠狠地砸,他们把程大雷的儿子砸死后就拿着包袱走了。

于是乎,就有人怀疑是罗家禄、罗瑞强、罗伟杰和罗炳文四人干的,是他们串通好了,是他们四人密谋打死了程大雷的大儿子,他们在报仇泄恨后、是为了躲避官差才下的南洋。

但是,罗家禄、罗瑞强、罗伟杰和罗炳文四人的家人以及罗家寨的其他人则死都不承认、也不传讲。

那罗家禄、罗瑞强、罗伟杰和罗炳文四人能否顺利到达南洋呢?是不是他们四人杀死了程嘉俊呢?他们能否在南洋成就一番事业呢?

由于世事无常、时代变迁,由于种种的原因,唉!当罗家禄他们再次踏回罗家寨这片故土的时候,当亲人们能彻底地了解真相和清楚他们过番的那段经历和苦楚之时,那时间却已经是改革开放后的1980年代初了,那却已经是过了四十六年之后了,那却已是物是人非、时过境迁、今非昔比了!

要知道那罗家禄、罗瑞强、罗伟杰和罗炳文四人是如何辗转到南洋诸国的?要知道他们是如何成就一番事业的?要知道在过了四十六年之后,当罗家禄他们再次踏回罗家寨这片故土的时候,他们是如何的寻根问祖、他们是如何的重拾故土的情怀、他们是如何的重拾故乡的记忆的?

这,请您关注我后面的叙述。

而在罗家禄去过番后,那罗家人又该怎样生活呢?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续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