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66,榆木脑袋
百里乐央在心里为他着黑白颠倒的本事鼓了掌。
他明明知道自己是在去找白玉晨的时候中的毒,居然也能掰扯到莫江南身上,还真是厉害。
她动了动嘴,终究还是没把反驳的话说出口。
倒是莫江南一脸震惊地看了看她,又看向了宁千沉:“门主说的可是真的?姐姐是因为我才中的毒?”
“你说呢?”
门主发的话哪里可能有错,说是他连累的必定就是他连累的。
莫江南一下就愧疚了起来,本来他就在为昨天大意之下中毒的事有些难过,如今确认了这件事,他更是难受。
百里乐央待他不错,不仅第一时间替他要了解药,还因为自己也跟着中毒,这让他情何以堪?
而且她到现在还没吃饭!
普天之下,吃饭最大,哪里能让人饿肚子呢?
他赶紧行礼告退,直接去了客栈外为她买吃的,甚至还不惜拿出寻了许久的银钱,就为了给她准备一顿好的。
宁千沉见他如此仓皇的离开,心下也明白百里乐央是个当统领的好手,在收买人心这一块虽然做得不够极致,但胜在自然不做作,也让人挑不出错来。
不过此时那个小孩子走了,有些话也该是时候说说了。
“你且解释解释如何用的药,为何要用这个药?”
百里乐央刚松下来的神经又绷了起来,本以为这个话题已经跳过了呢,怎么又被提起来了?
尴尬地放下手里的茶壶,她摸了摸后脑勺,只能小声地狡辩道:“师父一定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嘛,我这也不是没办法的办法嘛,谁让他是用毒高手呢?”
“我还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
她顿时失语,看来今天他是打算好了不给台阶下了。
可是鬼门的风格不就是做事只看结果不计过程的么?作为鬼门的一员,她的手段也没多卑鄙无耻,甚至可以说相当的“温和”了,怎么还非得要解释?
当初她在玄机门作妖的时候,他也不过是过问两句,哪里还会像现在这样要解释?
难道说现在当师父了,真有点老父亲的慈祥?
想了半刻,她终于决定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一本正经地坐在一侧,双手规规矩矩地叠放在膝盖上,绽放着最温和的微笑说道:“师父,我自知没什么本事,所以只想出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
宁千沉不语,只是淡淡地看着她,仿佛那个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人不是他一般。
“我要是不这样做的话,他可要威胁我了,我被威胁了没什么,可是不能让我们鬼门的声誉受损不是?”
“……”
“我哪里能让他得逞是不是,只好选了这么一个法子,既制住了他,又为自己讨回点时间和优势,师父难道不应该夸一夸我吗?”
她的脸皮学得着实有些厚了,深得宁长青的真传。
“我想你解释的是为何对他用那个药?”
百里乐央愣了一下,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师父,我刚刚不是解释了嘛,这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好歹是个男人,又有肆意接近你的意图,你怎可用这种药,万一他……”
“万一他怎么?”她见他欲言又止,不解地问道。
宁千沉一下就没了脾气,她是真不懂还是装傻,一个女孩子家对一个男人下这种药,而且还是个意图不明的人,她就不怕出点什么意外?
万一江逸对她有什么心思,万一趁此机会对她做些什么……以她现在的本事对上江逸未必会完败,可他带了这么多人,她又哪里是对手?
可恨的是她还像个榆木脑袋似的,根本不知道他讲的重点是什么。
“罢了,幸好局面尚且可控。”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楼上:“以后还真不敢随便放你出来单独执行任务。”
百里乐央心里小小地腹诽了一下:这是不信任她还是怎么的,怎么就这么不放心呢?
不过这能力的确还是得靠实际检验才能得到定论,所以她也不急着反驳,而是扬了扬头:“师父且瞧着,不消一个时辰,他便会来求咱们。”
等莫江南买了好些吃的回来时,江逸近身的人终于也走下楼来,看了一眼百里乐央,十分不情愿地对着宁千沉见了个手礼:“宁门主,我家公子想请这位姑娘前去说话。”
“不允。”他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就脱口而出。
让一个被下药的男人和她单独说话?他怕是疯了心才会答应这么做。
“我家公子被这位姑娘所害,如今苦寻不得解药深受其苦,即便鬼门一向行事嚣张,但与无尘岛也没什么仇怨,我们也无意与鬼门结仇,现在何必要弄得如此难堪?”
百里乐央冷笑了一下:“没什么仇怨?你家公子联合白玉晨害我的时候,可没想过不想结仇这件事。”
宁千沉没说话,好似把讲话和做抉择的权利都交给了她。
“公子也不过是想试试姑娘的实力,若是绣花枕头自然是无需介意,可姑娘既然有本事能入公子之眼,又何必非要解下仇怨,就此握手言和不好吗?”
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还真的都是一个德行,自以为了不起,以为但凡是个鬼门都要对他们的垂念感恩戴德。
殊不知鬼门根本不屑,而他们亦是不配。
“你这话说的话好生奇怪。”百里乐央慢慢站了起来:“难道你家公子看不看得上我,我就非得都应下来?别忘了,现在是你们在求我,而不是我求你们,且拿出个态度出来,我也才会考虑看看是否救一下你家公子。”
那人很显然没想到她竟然还敢如此嚣张,而一旁的宁千沉也仍由她如此,难不成他们鬼门真要捧着这个叛出同门的人?
“你莫不要不识好歹,就以你的身份,从前在玄机门尚且不过是因为可怜,现如今又是叛了同门而出,真以为自己……”
他话都还没说完,人就突然捂着肚子蹲了下去,一脸痛苦地看着宁千沉:“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