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下山
“什么意思？”莫江南扶着她坐下，又赶紧拿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颗药给她服下：“她既然有心结盟，为何要下这一掌。”
“如果我只是个空架子或者绣花枕头，她这几乎要命的一掌，就是让我闭嘴，不去谈她和林芷萱的事，可如果我撑住了，她心中必定忌惮，也知道除了和我结盟别无选择。”
“你这一步走得也未免太惊险了些。”
“这哪算惊险，不过就是小打小闹。”
莫江南本来拿着一瓶药看着，听她这样说不禁转过头来瞪大了眼睛：“你都吐血了还是小打小闹？那下次非要断条胳膊腿什么的才算大事？”
“比起生死来说，这还真不算什么，况且这一掌我也不是白受的。”
等她缓过劲儿来，这才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去，白玉晨饿了两天，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萎靡不振，有气无力地坐在亭子里发呆。
见她出来了，有些急切地迎上来：“怎么说也伤着了，我们还是赶紧回玄机门吧，让大夫替你看看也好。”
“无妨，我没事，只是这礼佛便是要心诚，断不可因为自己的一点小事而中断。”
可是……他已经快要饿死了，整日不停地找水喝，就快要跑山上去挖野草来吃了。
可偏偏他的骄傲让他低不下这个头来，既不肯开口问百里乐央，也不愿再去找不怎么搭理他的和尚。
说来也是奇怪，从前来这里时，这里的师傅虽然也是如此的不问世事，可也没冷落到这个地步啊？
可惜他心中有鬼，总想到他与林芷萱从前就是来这儿避着百里乐央干些苟且之事，所以也不敢去追究。
如今她这样一说，他更是觉得自己头有些晕，扶着一旁的柱子问道：“这两日也没见你吃东西，你可还承受得住？”
百里乐央见他这个样子不禁在心里发笑，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我心向佛，倒是还好。”
白玉晨彻底没了办法，只能随她再去佛堂，看她再一次入定听经后，自己悄悄地退了出去。
讲经的师傅见人走了，慢悠悠地开口道：“贫僧是受人之托，以佛经的方式为施主梳理心法，如今施主已有小成，也算是功德圆满。”
百里乐央恭恭敬敬地转过身去行了一礼：“这几日多谢师傅的悉心指导，也得亏有您这种方式，我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学会这么多东西。”
“鬼门心法本是一种易走火入魔又极其难学的功法，有了佛经的辅助，倒是中和了不少它的戾气。”师傅站起身来，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尘：“如今我已经完成所托，剩下的路还需要施主自己走。”
鬼门的心法？
她怎么不知道？
怪不得这几日总觉得修习雁书给的功法时格外顺利，心法虽然才入了个门，可是那套功法就已经突破了第六层，即将来到第七层。
每种武功总是开头易后面难，她短时间内突破到这个阶层，已经算是奇迹了。
更何况她从前是一点基础也没有。
只是每每练习时，总觉得玄机门的心法也在起着作用，就像是一个在角落里默默辅助的力量，让她不至于倾斜得太歪，规规矩矩地在安全范围内进行着。
所以当初宁千沉说玄机门的心法虽没用但是个基础，的确说得没错？
可这怎么想起来都觉得一些套路在里面，他这培养人的能力委实厉害。
见师傅要走，百里乐央也站了起来：“师傅，涌泉之恩无以回报，乐央虽然人微言轻，但若以后师傅有用得着的地方还请尽管开口。”
“那倒不用，你让宁千沉别来烦我了就行。”
嗯？
怎么听起来有点可爱？
不过门主对她这么好，是怕她回了玄机门忘了对鬼门的承诺吗？
送走师傅，她又在附近转了转，愣是没看到白玉晨去了哪儿？
这人不会是饿得不行跑回去了吧？
虽然他已经悄悄娶了林芷萱，可自己不是他现在最需要的未婚妻吗？他舍得抛下每一个监视她的机会跑掉？
又在前山转了一圈没看到人，她预备着收拾东西下山，哪知道回屋时就正好遇上了他。
原本一丝不苟的发髻有些凌乱，甚至还沾了一片碎叶子，素色的衣角也有些泥土，看起来着实有些狼狈。
这是去山上偷吃的了？
百里乐央尽量忍着笑意，有些嫌弃地看着他：“你这是去哪儿了，可让我一顿好找。”
“我……我去后山上转了一圈。”
“是遇上什么事了吗？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没……没事，你今日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她突然有些后悔下回去的决定了，不然再让他饿个两天，指不定还会饿出什么笑话来。
“讲经的师傅也讲了好几日，我也不好再一直烦着人家，这就要打算收拾收拾下山呢。”
“准备回去了？”他突然两眼放光，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出来了这么多天，我们也该回去了。”
“嗯。”
的确该回去了，不然林芷萱和车夫的事怎么能曝光？
轻轻地点了点头，她转身就准备回屋收拾一下，见也没什么可收拾带走的，就又走了出来，瞧了一眼已经快速整理好自己的白玉晨：“走吧。”
莫江南没有来送她，只是站在远处的小山坡上对着她的背影挥了挥手，等着她回鬼门的那日再相见。
一路下山，脚程都挺快，看得出来白玉晨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百里乐央反倒尽量拖着脚步，显得自己一副身娇体弱的样子。
到了山脚下，面对着空荡荡的空地，她“咦”了一声：“我们的马车呢？没有人来接吗？”
“林生到底是在做什么，竟然玩忽职守！”白玉晨本就心里不快，如今见这人居然还不来接自己，更是心中怒火攻心。
“他许是不知我们何时会下来，所以先行回去了吧。”
“亏我还对他委以重任，没想到也是个不省心的。”
“嗯？让他驾车算是委以重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