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事不好办啊
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什么，韩堇的那间房刚好与那间戊房相对。
推开窗户透气时，正对上对面风姿卓越的男子，嘴角上扬，朝他挥手，“嗨！帅哥！”
回答她的是对面哐当一声的关窗声。
她撇撇嘴，捞了一把窗台上的雪，揉成雪球，对准对面的窗户砸去。
韩堇发誓她没有用力！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雪球就这样砸破了对面的窗户……留下了一个大洞。
在对面反应过来之前她赶紧恢复现场关掉窗户，制造不在场证明，结果当然是不可能逃避过去的。
没过多久，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推开门，是一个冷脸的侍卫，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他说话毫不客气。
“您换一件房，房费我家公子全包。”
韩堇眼睛一亮，“我可以！”
那冷脸侍卫回到房间时，还有些发愣。旁边的书童看他这副模样，不由得开口问道：“江一你怎么了？是她没答应吗？”
江一摇头，“答应了。”
书童开心，却又不开心，犹豫问：“那她……”
江一深吸口气，“那家伙……”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起，是客栈小二过来带人换房。
等换完到隔壁的己房后，书童江布才知道江一为什么会露出那个表情了。
此刻的他表情扭曲，感受着那个花枝招展得像只孔雀的女人在门前经过的第二十三遍，忍住想要出去揍人的冲动，走进里面，看着正提笔写东西的男人道：“公子，要不然我们换一件客栈吧。”
男子一身湖蓝长袍，因为里面烧着碳火的原因，领口敞开了些。漏出了一片和脸十分不符合的麦色肌肤，如果韩堇在这里，她必定是要想方设法上去摸一把的。
公子笔锋稳健，闻言也没有停笔。
道：“无知女子罢了，不用在意。”
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比这狠地他都见过，这不算什么。
江布顿时熄了火，低低地回了一句是后默默退到了屏风外头，和江一大眼瞪小眼。
门外的脚步声还在继续，可那根本就不是韩堇，只不过施了点小伎俩，惹那间屋子里的人不痛快而已。
晋元江家，听说富可敌国，现任的少主江司量是个经商的绝顶天才，这种人不挖过来绝对是韩堇的损失，而且韩堇半个月前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这家会无意中得罪过她，没办法，谁让她睚眦必报？伤筋动骨不至于，但小麻烦不断是肯定了的。
那间屋子里的人承受着关上门听脚步声，打开门没人的诡异又难熬的情况，韩堇却是已经换回了那一身难民一样的装扮。
进了这座城的婆娑庙。
这座庙不大，但是因为还有少许信徒的缘故，所以整个庙内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神像前还有刚刚烧完的香火，前头摆着稍微有点腐烂的水果。
韩堇在里头左挑右挑没挑出一个好的，索性就放弃了想要吃口的的想法。
抬头看着这个女神像。
目光温婉却富有力量，身上还隐隐裹挟着杀伐之气，应该有不少战士在战后过来祭拜过，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原因，说不定过个百年，这个神像真能在北域之主那里拿到神赐称号，庇护这一方大地。
可惜了。
韩堇看着看着，就叹了口气：“你的力量比我之前看过的几个要强很多。”
神像没有动静。
韩堇也不在意，毕竟她之前碰到的几个神像证明了对方还不没有见过能和自己沟通的人类。理论上来水，他们只是依附在神像上，因为信仰而生的信念罢了。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是两个选择，一，封闭神力，暂时进入休眠状态，二，挪到我的地盘上，不过那样就享受不到信仰了。”
“怎么样，你选择哪一个？”
韩堇贴心的敲了敲她的灵智，提醒她这是在和她讲话。果然，韩堇敲完，那神像才波动两下，幻化出一个人形，犹豫地对上韩堇的视线，甚至还有些让韩堇无语的问出一个问题。
“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韩堇无语，抬手两指对着自己的眼睛和她的眼睛来回转，“咱俩视线都对上了你还问我这么个问题？”
对方也表现出不好意思，“就是有点不可置信，毕竟百年来，都没能遇上一个能和我说话的人。”
从萌芽到成型的百年间，她一直都是孤独的。只不过学会了将别人的心愿当做调味剂，承担责任的同时，也在了解这个世界的一切。
这倒是让韩堇有些意外，她摸着下巴沉思。
这具神像居然有百年了，这可不太好办啊，不过过了一百年才积累这么点能力，这让她有点想要收回之前夸奖她能力强的话。
“那你接下来可能会碰到很多除了我之外其他能和你对话的人了。”韩堇拍拍手，没有阻止了对方想要继续询问的意思。
抬手，一个普通的A4本和一直黑水笔浮现在她的掌心。
翻开后一看，里面记录了几个之前碰到过的佛陀和神像的名字。其中唯一划掉的一个，是什么北戎国边境雪山不知名的土地公公，也就是被她杀掉的那个。
咬掉笔盖，含糊问道：“你叫啥啊？”
“啊？”神像一愣。
韩堇：“你的名字。”
“婆、婆娑。”
“这座城的名字？”
“对……”
“完了。”
“有什么问题吗？”
韩堇一合本子，将笔收好，皱眉。
“你没有问题，是我有问题，我一早就该想到的。”
这个时候还在接受香火的，除了这种以城筑神的信仰之外，也没别的了。
“今天就先这样吧，我会去再改改方案，明天再来找你。”说完，还没等婆娑反应过来，她转身就走。
“唉？”她速度极快，正当婆娑想拦住她时，她已经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中了。
一回到客栈，守在前台的掌柜就拉着她要说些什么，韩堇没等他开口，又是一锭金子扔过去，并留言：“不要干涉我们之间的事。”
那掌柜的本受了江布的委托来找韩堇谈判的，结果……
掌柜的叹口气，眉目间满是惆怅。
“这不能怪我啊，要怪只能怪她给得实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