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93.举国沸腾
贵族们终究还是走了,毕竟商离都已经将话说到那个份上了,继续逼迫下去,那就是逼宫了。
因此在听到商离的话之后,贵族们纷纷朝着商离行了一礼,而后缓缓退下,离开了王宫。
“王上!”
这时候,先前被贵族们逼得说不出话来的老巫师发言了:
“可需老臣为明日的祭祀做什么准备?”
老巫师不是第一次祭祀上天,但是像这次这样祈求上天降下祥瑞的祭祀他还是第一次参加,因此心中难免有些拿不准,想要问问商离这个天子是否知道应当如何操作。
“国师只需像以往那般主持祭祀就行了,明日予一人将带领众臣如往常那般跪拜上天,祈求上天降下祥瑞。”
商离又不是职业神棍,自然没办法现场给老巫师编出一套全新的祭祀流程来。因此他想都没想,就让老巫师按照以往的规矩办事——反正他也没指望老巫师能够在这次的祭祀中起到多大的作用,充其量只是让他继续充当一会气氛组罢了。
“喏。”
听到这话,老巫师的心中也就有了底。当即也不多做逗留,转身便离开了商离的王宫。
“去,将妤叫来吧。”
商离目送着老巫师离去,而后对着身旁的兰兰说道:
“就说我有事情要向她交代。”
“喏!”
兰兰对着商离行了一礼,而后也转身朝后宫的方向走去。
……
朝会是结束了,但是朝会所带来的风波却才刚刚开始。
宜国是藏不住秘密的,毕竟朝会时候负责在门口守门的都是普通的国民。在朝会结束之后,这些卫兵便第一时间将朝会的内容告知了自己的亲朋,而后这些亲朋又再次将这个消息传给各自的亲朋。以至于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整个宜国就全都知道了上天已经降下神文,并且要求老巫师将其传授给普通平民的消息。
“什么?天帝降下神旨,要求国师将文字传授给我们这些平民?真的假的啊?”
“这还能有假?我哥哥的朋友的妻子的堂哥当时就在王宫门口当差,这是他亲耳听到的!”
“嘶~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想不到有朝一日,我们这些平民竟然也能学习文字!”
“有什么好奇怪的?咱们虽然是平民,但也同样是南庚之后,天子血脉!他们贵族不就是占着血脉比咱们更近一些吗?他们能学,咱们为什么就不能学?”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贵族们真的愿意让咱们也和他们一样学习文字吗?”
“他们愿不愿意重要吗?如今天帝已经下旨,王上也鼎力支持,贵族们就算心中再有不甘,也不敢多说一个不字吧?”
“这可不一定,我叔叔家是给宗伯当食邑的,今天正好轮到他给宗伯看大门。听他说呀,朝会结束之后宗伯家来了许多贵族,并且这些贵族的脸色都还很难看呢!”
“真的假的啊?他们在朝会之后聚集在一起想干嘛啊?”
“还能干嘛?商量如何说服王上不要让咱们识字呗!”
“嘶~这、这、这……这可是天神旨意,他们也敢违抗?”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听我叔叔说,贵族们似乎是想让国师拿出证据证明天神确实下达了这条旨意,否则他们就拒不承认呢!”
“嘶~这也太乱来了吧?哪有让国师拿出证据证明天神旨意的道理呀?宗伯他们怕不是疯了?”
“谁知道呢?总之这件事还没完,咱们啊,还有的是好戏看!”
“诶,我说你这人,这可是对咱们有好处的事情,你怎么能这幅态度,漠不关心呢?”
“啥好处不好处的?说的好像只要你识了字,就能成为贵族似的!先前王上不是已经颁布了军功授爵令了吗?我已经让我的孩子好好习武,争取早日立功获得勋爵了。等他成为了贵族,不就自动获得识字的资格了吗?成了贵族就能自动获得识字的资格,识了字却无法立马成为贵族,两者孰优孰劣,这不是高下立判了吗?”
“这……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哦!”
“所以说呀,与其关心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多出去打几只野兽,回家给孩子们烤肉吃呢。只要他们立了功,咱们还担心孩子不识字?”
“对对对,走,我跟你一起去,听说城北那片新迁来了一群兕,等会儿咱们一起去打两只,顺道还能将它们的皮剥下来做皮甲,给孩子们将来上战场做准备。”
“同去同去,也带我一个呗!”
“带我一个,我也要去!”
“……”
……
宗伯府。
子更端坐在上首,默不作声。
而下面的贵族们,则是早已吵得不可开交。
“自古以来识字便是咱们贵族的专利,如今王上要让平民们也能像我们一般识字,这可如何是好啊?”
“什么王上?你别瞎说,那是天神的旨意!”
“是是是,是我口误。那文字确实是天神赐福,但问题是天神也不一定说了要将那文字传授给平民吧?我看啊,这次应该是国师记差了,没把天神的旨意听清楚。”
“没听清楚?那你说,天神的旨意是什么?”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赐下神文,而后让国师代为传授给咱们贵族了!”
“你这么说……倒也有几分道理。只是王上……哦不对,是国师那边,却不是这么说的啊!”
“所以说嘛,咱们应该要帮王……帮国师早日记起正确的神旨,而不是任由他将错误的神旨传授下去。”
“话虽如此,可是我们又应该如何帮国师记起正确的神文呢?”
“啊这……”
今日的朝会在贵族们的心中打开了一扇窗户,让他们意识到神权似乎也并非不可撼动,只要他们能够团结起来,也是可以和以往那说一不二的老巫师扳一扳手腕的。
只不过由于时间较短,程度较浅,因此贵族们还没真正意识到这一点,而是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虽然嘴上说着要让国师改口说一些符合贵族阶级利益的话,但是当真正让他们拿出方法的时候,却又全都不知所措,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