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龙象般若
张泽将《阿难破妄刀》放在了一旁，准备等下细细研读。
《阿难破妄刀》只是武功招式，他更想要的是内功心法。
内功秘籍是每宗每派的命脉，即使是青.海手印宗这样底蕴深厚的宗派，也要宝贵对待，把内功秘籍单独保管。
从步梯上了藏经阁顶楼，这一层便是藏书内功心法的地方，寥寥几本孤零零的放在宽大的书架上，显得有些空旷。
顶楼阁间，四周除了木门并无孔洞，只有顶上开着天窗，透露进微弱的光，一位老僧正借着微光研读佛经。
这老僧应该是青.海手印宗里，辈分最高的人，即使明德法王在世的时候，也要称一声长老。
从灵智口中得知，老僧法名阿尼律陀，与佛陀弟子天眼第一，阿那律尊者同名，也不知是何原因。
张泽上前见礼道:“长老，我想找一本内功心法。”
阿尼律陀闻声才抬起头来，目光像呼啸射来的箭，穿透衣服，让人只觉赤.身果体站在人前，再无秘密可言。
阿尼律陀只是扫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转头继续看向手中佛经。未见嘴动，却传音入耳道:“善哉善哉，施主为何要白费功夫到这顶楼来，须知第三层才有适合施主修行的功法。”
张泽顿时愕然，试都没试过，怎么就知道不适合！
况且楼下那层，藏的全是些如《金刚顶金》、《大毗卢遮那成佛神变加持经》等普通经文，并无内功心法。
张泽以为这老僧是不愿外人习得本宗内功，所以才这样说，但是桑多主持却已经作出承诺，所以干脆就当作没听见阿尼律陀的话。
随手拿起最近的一本秘籍，见阿尼律陀只顾看书，没有阻止，放下心来。
借着微光，看见秘籍叫《末那识观想法》，张泽精神一振。
“此法能修‘末那识’?”张泽疑惑道。
末那识为大乘佛教用语，为八识之中的第七识，即“我执”。
“但是不对呀！如果《末那识观想法》真可以修行潜意识，那就不是简简单单的内功心法了，为何却在《射雕》中声名不显?”
带着疑惑和期待打开《末那识观想法》，里面的内容却让张泽大失所望。
秘籍只是通篇介绍了末那识是个什么东西，再附带上普通冥想法和不入流的内功心法，就自称是《末那识观想法》了。
这算什么?
古代标题党?
张泽摇了摇头，放下《末那识观想法》，拿起了另外一本。
另一本《烈阳心经》，倒是本正经的内功心法，此法辅以大日修行，能修出少见的火属性内功，威力巨大。
不过弊端也明显，火性太烈，难以驯服，容易灼伤经脉内脏，修炼之人的往往寿命不长，过了三十便迅速衰老。
所以张泽也将它排除。
接下来，又看了如《童子真经》、《罗汉降魔法》、《曼荼罗真言心经》等等。
但是要么是修行条件不满足，要么就是缺陷太大，或者完全就是标题党，竟然没找到一本适合修行的。
张泽不禁记起了阿尼律陀的话——此层并无适合自己的内功，还真被他说中了。
只是细细思索，又觉得有些骇人听闻。
阿尼律陀只看了一眼，就将自己的体质和心理了解得清清楚楚，难道会天眼通和他心通?
压下惊骇，张泽重新对阿尼律陀施了一礼，表示歉意，然后依其之前的建议，下楼去了。
而阿尼律陀，在张泽走远之后，才抬起头来。看着张泽离开的方向，罕见的露出了疑惑神态，喃喃道:“这人本该是死了才对，却为何还存活于世?若是逍遥兄在此，定能知晓其中缘由，可是快百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云游去了何方……”
张泽到了楼下，这是藏经阁的第三层，净是些佛家经典，不仅有西域经文，也有如《六祖坛经》等不同派别的佛经。
而宗内根本，《金刚顶经》、《大毗卢遮那成佛神变加持经》（亦称《大日经》），则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张泽将《大日经》拿起观看，只觉艰深晦涩、拗口难懂，耐着性子往下看，却通篇无一处谈到内功之事。
于是又换《金刚顶经》，结果与《大日经》一样，没提到半丝半毫有关功夫的东西。
之后是《菩提心论》、《毗奈耶经》等，到了落日半垂也仍然毫无所获，不禁有些心焦气躁。
他又不是来当和尚的，这些经文与他而言全都枯燥乏味，即使一目十行只找内功之事，也觉得眼涩头昏。
眼见天色渐暗，张泽想要离开，明日再来寻找，或者是直接去问阿尼律陀。
正欲下楼之时，却瞥见靠近墙角的位置有一本《龙象般若经》，张泽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龙象般若经》?阿尼律陀要我找的是龙象般若功?”
张泽慢慢踱回房间，将《龙象般若经》拿在手上。
龙在佛教中，为天龙八部众之一，是教内护法；象则有功德圆满之意。龙象并称，即佛门大毅力大智慧的护法。
而《龙象般若经》，以龙象为名，定然著有威猛精妙之佛门功法。
不说其他，《射雕》中就有描述，龙象般若经，载有龙象般若功，此功为西域教派之至高无上护法神功，共分十三层，号称每练就一层就增一龙一象之力，威力绝伦。
可是在张泽看来，此功法并不是他最好的选择。
原因很简单，拒描述，龙象般若功虽然人人能练，却需要循序渐进，若是有人得享千年高寿，必定能臻第十三层境界，拥有十三龙十三象之力。如果贪功冒进，则就欲速不达，甚至走火入魔。
有记载，百余年前，西域曾有一位高僧练到了第九层，继续勇猛精进，待练到第十层时，心魔骤起，无法自制，终于狂舞七日七夜，最终绝脉而死。
这功法越到后期耗时越多，第一层，纵是下愚之人，得到传授，一两年也能练就，二层则要三四年，以此递增，三层则要七八年，每上一层，需要的时间就是前一层的两倍。
所以此功法虽然流传甚广，但是真正有所成就的人少之又少。
直到《神雕》中，金轮法王天纵奇才，才练到了前无古人之境的第十层。
张泽回忆了相关对龙象般若功的记载，不禁疑惑道:“这会是阿尼律陀对自己说的，适合自己的内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