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梨园情恨
“行行,小东啊,你不知道,这世上哪有什么鬼魂的说法,我看这宋国兴也只不过是花个钱求个心安罢了,这10万元不赚白不赚,我可是费了不少口舌才谈到10万元的“,简义道,至于是不是费了不少口舌,其实大家都看在眼里,明明是那宋耀文很爽快就答应的,当然是看在云容的面子上。
宋耀文生意场上拼打,阅人无数,看人这方面从来都是精准,一看这两人,一个手长脚长腰软,一副养尊处优的懒惰样,一个缩头缩尾,懦弱不堪重任,倒是这云容姑娘,年纪轻轻,定力十足,一看那双像缀了碎钻的眼眸,就判断出这姑娘不简单,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
“既然这么简单,那这事就交给你了,简少…..”云容轻轻抬起眼皮,轻蔑一声。
简义心里咯噔一下,立马堆起笑容到云容面前,说:“欸,哪能呢,有钱大家一起赚,有事大家一起扛,这样才能显示我们三的团结友爱,有富同享,有难同当是吧”。
“我们团结友爱过?可能是有人忘记了,是谁拈轻怕重,见风使舵,有利益就争着上,无利益就躲得跟只耗子似的,连小孩子都知道你就是棵空心菜”,云容轻条慢理,字字说得简义面红耳赤。
“啥,空心菜,哪个小孩说的?”
还能是哪个小孩,云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接触的除了经常跑来找她玩的云容,还能有谁,再说,也只有小宝这个怪胎才会找这个古怪的女人玩。
简义突然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廖小东,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他自然知道小宝这小孩子怎么懂这些,肯定是大人在一旁教唆,那个大人就是廖小东。
廖小东心脏一阵颤抖,吱吱呜呜地说:“祖师奶奶,我太困了,你们慢慢聊,我就先回房休息了”。
话还没说完,就在简义严峻拷打的目光下灰溜溜地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最后,云容还是同意接了这单生意,但是是基于他们三人对这笔酬劳1:2:7的分配达成了一致的同意,也就是廖小东1,简义2,云容拿7,当然这过程中产生的费用自然是由宋耀文全包了。
云容这边选好了时间,她特意选了个阴气极重的夜晚,当然只有在阴气盛而阳气衰,人类没有防备之心下,那些个躲在旮旯角落里的魑魅魍魉才会现出现。
由简义与宋耀文那边联系好,那一晚上的12点,12点就是前一天和后一天的分界点,也是阳和阴磁场极为不稳定的时候。
一辆高档的黑色轿车缓缓地开进了福兴路1号,一座雕梁画栋,非常的气派的清代风格的建筑。
三人分别从车里下来,还有宋耀文跟随行的司机,夜黑风高,又久没有人气的粤好梨园,再加上之前的传说,现在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仿佛被一股阴森的邪气所笼罩。
正所谓心中有佛,看人即佛,心中有屎,看人即屎。
简义大概觉得,自己的心是受了之前宋国兴的那些话的影响,才觉得自己看梨园,也带着阴森恐怖。
看着看着,汗毛都跟着竖了起来。但害怕归害怕,他简义是什么人,鸭子嘴硬的扬城赫赫有名的大少,怎么能让才被自己嘲笑过的廖小东,和一直对自己趾高气扬的女人知道自己胆小害怕呢。
对,他不能。
佛家云:“欲得净土,当净其心,随其心净,则佛土净”。
心净自然什么妖魔鬼怪都没有,他努力地眨了几下眼,重新望过去,就是一间普通的屋子。
云容和廖小东在后头,整理着随身的装备,云容把平日的行头换了一身,黑色皮衣皮裙,蹬着一双高筒尖跟黑皮鞋,竖起干净利落的高马尾,衬得腰肢纤细,双腿修长,皮肤白皙,简义的话来说,如果没有身上那股老旧的气息,还有背上背得那把与这身装扮格格不入的油纸伞,也不失为一个现代美人。
“喂,你们好了没,磨磨蹭蹭的,鬼都跑了”,简义不耐烦地回头催促了一句。
“那,云容小姐,我就送你们到这,你们万事多加小心”,宋耀文叮嘱一番,黑夜里,注视着云容的那双眼睛却和头顶上的下玄月般皎洁。
这话怎么听起来都像是在送人上路似的,廖小东腹诽着。
宋耀文,亲自把大门的锁打开,目送着三人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身后的大门嘭的一身被重重的合上。
隔着一扇们,里外却像隔了两个世界,外头是个五光十色,喧嚣不止,充满了烟火气息的热闹人间世,而里头却森冷暗黑,还时不时刮起一阵一阵阴风,刮得人心发杵。
梨园的里面设计类似于围拢的四合院,门口前厅直至两边是可以提供观众坐下观演的观众席位,分为上下两层,中间是由八根一人合手也围抱不了的圆柱撑起。
观众席的对面是一个露天的舞台,同样分为上下两层,旁边是一颗参天的梧桐树,树顶已经伸出梨园的半空,葱陇的树盖,已经高出梨园的屋顶。
大片的月光,幽幽欸乃地穿过叶缝,疏疏漏漏地扑在庭院里,舞台和观众席中间隔着的应该是个露天水池,里头的水已干,积满了淤泥和腐烂的叶子,应该能想象得出没荒废前应该是种满了荷花,有喷泉,有假山,还有小桥流水。
舞台的两边有走廊直贯通到观众席两侧,廊下设有阁楼雅座,坐在这里即可以观戏,又可以品茶,当时已经算得上是上等雅座。
门一关,层层的黑暗陇来,梨园里萧条败落,突如其来刮起的一阵大风卷起院落的落叶,哗啦哗啦地响着,卷飘至半空,那声音若放在白天也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是发生在晚上,而且是被两个嘴上说不怕鬼,却心里装着鬼简义和廖小东两人的耳朵里,那简直就是深夜怨铃的声音。
简义和廖小东两个人背靠着背,哆哆嗦嗦的两条腿几乎都要贴在一起,恨不得绑手绑脚往前一点点挪动。
电筒的光在黑夜里,来回划拉。
“欸,那女人呢?“简义一看,不见了云容,心下咯噔着问。
“谁….谁?“廖小东哆哆嗦嗦地,牙关都打着颤,双眼完全没有聚焦,跟着光四处飘着,满脑子都是刘国兴的那些鬼话,现在见什么都觉得是鬼,比如眼前的桌子,柱子,他都能想象出什么厉鬼从后面飘到自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