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奶奶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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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可疑的信

“欸,祖师奶奶,你要去哪啊”

那两个二货生怕知道的人还不多,跟在后面大声嚷嚷。

云容憋着一肚子的气暴走了一段路,亏她还有把伞遮着太阳,后面那两个二货,累得像两条二哈,哼哧哼哧地一路小跑跟着。

廖小东追了上来,大喘着气问:“祖师奶奶,你这是要到哪去”

“走回去…..还有,以后不准再叫我祖师奶奶,我有那么老吗?”云容喝斥道。

廖小东委屈巴巴:“……不,不是这个意思,你本来就是我祖师奶奶啊,不叫你这个,叫你什么”

“我没有名字的吗”,她干瞪了他一眼,又甩下他们往前走。

简义人虽然长着人高马大,但确实如廖小东说的,整就一根空心菜,体力跟外形完全不匹配,现下气喘吁吁地好不容易,眼看着就要追了上来,云容又迈着步子走了。

他在后面丧家狗一样,追着喊:“这女人到底是要去哪里?”

“祖师奶奶说走回去“

简义纠着短寸的头发,一脸痛苦:“啊啊啊……我快要疯了”

真是要命。

其实如果没有后面两个拖油瓶,云容确实有打算就这么徒步走回广州城,当年也是这么走到这里。最后实在忍受不了两二货在后面鬼哭狼嚎,三人拦了一辆刚好也回广州的面包车,坐了个顺风车。

回到老宅,已经是晚上的9点。一下车简义犹如新生,换了一个人似的,蹭蹭地跑回屋里收拾行李,喊着廖小东订机票,准备马上回扬城。

这破地方,又没空调,床板有硬,又简陋,还一口好吃的都没有,他一刻都不想呆下去。

“走走……马上走,跟本少爷去扬城住大房子“,简义拖着他那个行李箱轰轰地走过来,云容正闲散地坐在天井旁的木椅上,转着手中的油纸伞,整一个朦胧月色下的美艳女鬼。廖小东则站在一旁很为难的模样。

见两人无动于衷,简义又催促了一遍,廖小东苦笑道:“简少,我我还没订机票呢“

“那赶紧订啊,我们可以坐车去机场,在路上订也来得及“,简义边道,前脚已经迈出了大门。

“慢走,不送“,云容说完,起身往厅的方向走,问廖小东:”我的房间在哪,我要休息了“

简义一愣,收步,转身,跨步拦在两人面前,几乎有些抓狂,问:“你们干嘛去,不是说好了去扬城的吗“

“我可没答应过你“,云容抻出伞将拦在面前的手臂压了下去,越过他走进大厅,简义纠着跟上来的廖小东,居高临下地逼视着他。

廖小东嬉笑着,说:“大少,不是我不想去啊,是祖师奶奶没有身份证,上不了飞机“

简义一脸震惊:“靠,我把这岔给忘了”。

他冻在原地,足足抓狂了好一会儿,等冷静下落,月亮已经爬到了天井,柔和的月光给四周蒙上了一层轻纱。简义又讪讪然地拖着行李箱回到了屋里,尸躺似的倒在床上。

廖小东从自己的房间里提出那个铁皮箱,敲开了云容的房门,云容的房间是他腾挪出以前他父亲住过的房间,坐南朝北,通风极好,窗外是邻居家爬过来的绿萝,正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绿光,云容刚刚洗完澡,正穿着廖小东平日里没怎么穿的宽松的运动装。

衣服套在她修长的身上,像是晾衣服的衣架子。廖小东得到允许推门进来,先把手中的箱子搁到桌子上,才说:“祖师奶奶,这是我爷爷帮你保留下来的东西”

“嗯,先放这里吧”。她点头应道。

过了一会,她见廖小东好像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便问:“你是打算今晚也在这里过夜?”

“不不不,不敢….”廖小东心慌辩解道,但还是没有挪动脚步的意思,云容也没再管她,转身,去打开摆在桌上的箱子。

廖小东这才出声:“祖师奶奶,你是不打算跟简义回扬城吗?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但简老先生前找到我让我帮他找你的时候,我知道简家好像遇到了什么困难。“

“我知道简重遇到了什么问题,但现在还不是去扬城的时候“,云容边说,目光已经落在箱子里最上面的那封信上。

她拿在手中,眼波微动,就着灯光扫了一眼上面的字迹,问:“你们之前在溶洞里提到我在失踪前,派人给你爷爷送的信,就是这封“。

廖小东注意力也集中到了她手中的信上,疑惑道:“对,有什么问题吗“,心想这不是她自己亲手找人送到爷爷手中的吗,怎么跟见了什么怪物似的。

“这封信不是我写的?“

“啊?“

云容已经拆开了信封抽出泛黄的信纸展开,咬文嚼字地读上了,随后冷笑道:“呵,字迹学得有几分相,不过可惜东施效颦,神髓没有抓住,一看就不是我写的,也就骗骗你爷爷这个不认识字的“。

“不是你写的那会是谁”,廖小东寻思半会,继续道。

“可是,祖师奶奶,我和简少,确实是根据这封信上提示的信息找到了你“,廖小东张大着嘴,惊诧着。

云容拧了拧眉头,将信收回摆在一边,道:“但实际上,并不是你们先找到了我,不是吗?“

廖小东回想到了先他们进入溶洞的刘士方和陈方,心想祖师奶奶说得却是这么回事,戛然噤声。

“你回去休息吧“

“额“,廖小东应了一声,慢吞吞地退出了她的房间。

房里少了噪音源,瞬间连浮动在空气里的浮沉都沉寂着,老旧的家具缩在昏黄的灯光下为背景,云容手里捧着她以前最常也最喜欢的一件石青刻丝灰鼠前开襟的小披风,即便是在晚上,那毛色还微微发着亮,看得出廖海东他们爷孙三代确实是很用心地在替自己保管。

披风的前襟一直留存着她的一个小秘密,或者说是少女的小心思。

记忆乘着穿梭机,来到了1936年的12月8日,这一年广州城的冬天比以往都冷,也是国共联合抗日的一年,两广事变以陈济棠反蒋介石失败败走香港,两广联盟解体而收尾,但广州城的街道依然看似繁华,却仿佛是那昙花谢前的刹那的绚烂,暗里各方势力蛰伏。